趕回易福館。
所有人都在客廳里等著。
看到林柔之后,我老姐多少有些尷尬。
上次她趕來楓城找我的時候,打了林柔一頓。
但是今天,林柔說一,我們所有人都不能說二,并且得討好她,直到她把扳戒給我們。
“七個億知道嗎,我手上拿的這可是七個億!”
林柔舉著那枚扳戒,洋洋得意地看著我們。
易師傅正想伸手去拿,卻被林柔拒絕:“這位師傅,請你稍等一會兒,他們還有條件沒答應(yīng)我,我肯定不會先把這枚扳戒交出來?!?/p>
易師傅站在原地,把手收了回去,一副心疼的樣子:“這七個億的東西,太奢侈了吧你們!這東西到時候研成粉末可就還不了原了,再說七個億,它能買到不少古玉!”
我嘆道:“關(guān)鍵現(xiàn)在沒有時間再去找其他的古玉,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顏希等不了這么久。”
林柔收回扳戒,抖著腿一臉得意:“聽到了沒,人家?guī)煾刀颊f了,我肯把七個億的東西帶來給你們救人,可見老娘心胸之寬廣,人格之高尚,你們是不是得對我感恩戴德?”
我老姐本來就不爽她,臉上又閃過一絲不爽之后,立馬坐直身體,笑著說道:“林小姐這種義舉,簡直就跟女菩薩一樣,讓人非常尊敬又佩服,以前我們都眼拙了?!?/p>
林柔看向我老姐,開始作妖:“就你是吧,上次在酒店打我一頓,趕緊的,給老娘道歉,說你錯了?!?/p>
我老姐笑容僵在臉上,強壓著不爽:“這個,沒必要吧……”
林柔:“什么叫沒必要,那要不你讓我打一頓?”
眼看我老姐忍不住想發(fā)飆,我和周重連忙朝她使眼色,提醒她都是為了救顏希。
她自然知道分寸,強擠出歉意:“林小姐,我錯了,上次是我粗魯了點,我認真反省,希望你能原諒我?!?/p>
林柔那叫一個得意,得寸進尺地問道:“上次為啥打我,阻撓我好事,要不是你突然闖進來,我……”
“算了,你就說,我配不配得上你弟弟吧!”
易師傅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戲。
我老姐忙點頭:“配得上,配得上,我一看你們就是郎才女貌,簡直就是般配?!?/p>
林柔又得意地笑了幾聲,然后指著周重:“還有你……”
周重有些愕然:“我咋了,我都沒見過你啊,姐姐?!?/p>
林柔:“哦對,你沒打過我?!?/p>
說完,她又看向我:“現(xiàn)在我要提出我的第一個條件,我這人是不會用這種手段強迫你的,所以我的條件并不過分?!?/p>
“第一,我要去你的公司上班?!?/p>
“并且我要當你的秘書!”
聽到這個條件,我只感覺晴天霹靂。
“不行!”
我嚇得站了起來:“你,你換個條件!”
林柔頓時黑著臉:“啥意思啊,莊逸明,不想救人了?搞不清楚狀況?”
我咬牙切齒:“你要來我公司干什么啊,這些年你正兒八經(jīng)地上過班嗎,再說你來我公司是正經(jīng)上班嗎!”
見我這個態(tài)度,她也不跟我爭辯,作勢就要離開:“那行吧,不強求,走嘍……”
我老姐忙上前喊住她:“林小姐,別當真,他開玩笑的!您要是來我們公司,那我們公司真是騷氣蓬……不是,是蓬蓽生輝!”
說完,我老姐瞪了我一眼,提醒我孰輕孰重。
周重也在一旁勸我:“希姐的命現(xiàn)在就在你一念之間啊?!?/p>
我吸了口氣,只能認命,對林柔說道:“行,我沒問題,歡迎你加入我們公司!”
她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OK,接下來是第二個條件,嗯……”
她想了半天,似乎還沒想好剩下的條件:“暫時想不出來,就留著吧,以后再兌現(xiàn),不過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不能口頭作數(shù)?!?/p>
說完,她看了一眼二樓的供桌,那張供桌上供奉著雷祖的雕像。
“你是修道的,那你就當著雷祖的面發(fā)誓,說你要招我進公司,并且永遠不開除我,還有,你還欠我兩個條件?!?/p>
我目瞪口呆:“有這個必要嗎!一點小事用麻煩雷祖他老人家嗎!”
林柔:“嘿,那你要是反悔,或者哪天把我開了,老娘豈不虧得慌?!?/p>
我來到雷祖面前跪下,并抬手發(fā)誓:“請雷祖見證,我要招林柔進我公司,當我秘書,并且欠她兩個條件,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發(fā)完誓起來,我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林柔則一臉燦爛,直接把那枚七個億的扳戒交給我們,然后走到我跟前,一巴掌拍我屁股上。
“老板,我舟車勞頓累了,先去找個酒店休息,回頭咱一起回公司,好不好?”
“哈哈哈!”
她離開之后,我還愣在原地。
雖然我活著,但我已經(jīng)死了。
周重一臉淫笑:“差不多得了,這長得也不賴啊,多帶勁,有時候要求別那么高,直接娶了吧?!?/p>
我老姐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現(xiàn)在救顏希要緊,我們一起來到臥室,易師傅直接掰開顏希的嘴,將這枚扳戒塞進她嘴里讓她含著。
接著,易師傅又扎了幾針,最后用一貼藥敷在顏希被咬的地方。
“這里一共有十貼藥,今晚你們別睡了,輪流守吧,每隔兩個小時給這妮兒換一次藥,然后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我會過來,到時候就可以把這枚扳戒研成粉末,然后給她服下,天黑之前,她幾乎就能好完。”
“不過好了之后,這身體虧損的陽氣,肯定還是要修養(yǎng)幾天才能恢復(fù)過來。”
我們忙跟易師傅表示感謝,并把他送出店。
這一個晚上,我們誰都沒睡,一直守在臥室里面,每隔兩小時就換一次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接下來得等太陽出來。
一大早,林柔敲響了店門口的門,她買了我們?nèi)齻€人的早餐,還沒回公司就履行起了助理的職責。
“不是,你起這么早?”
“唉,人上了歲數(shù),就是覺少啊,再說我不是你秘書嗎,我可是很敬業(yè)的秘書!”
說著,她突然伸手把我老姐剛剝好的雞蛋拿了:“這雞蛋是給老板吃的,姑娘家家喝點粥就行,長胖了怎么辦,是不是?”
我老姐氣得發(fā)笑:“老娘不喝了,你拿去洗屁股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下樓,自己去吃早餐。
林柔:“嘿,你老姐這脾氣還挺大?!?/p>
我無語地看著她:“你正常點好不好,你到底是來當秘書的,還是來給我拉仇恨的?”
她雙手抱在胸前,抖著腿:“行行行,費力不討好,愛吃不吃,不過趁著正式回公司上班之前,我得出去玩兒會?!?/p>
“拜拜?!?/p>
說完,她走了。
八點鐘的時候,易師傅來了店里,一直到九點多鐘,太陽也升了起來。
這時候就可以把那枚扳戒研成粉了,當我們把扳戒從顏希嘴里取出來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這枚扳戒從碧綠色變成了淡黑色。
我們有些擔心:“易師傅,這還能給她研成粉嗎,會不會中毒加深啊……”
易師傅解釋道:“這就是這枚扳戒的靈性,它已經(jīng)把尸毒吸出來了大半,但是還沒吸完,就是要給它研成粉,徹底把尸毒給排出來?!?/p>
“放心吧,七個億的東西,要是沒用我也不會讓你們這么整。”
說完,他給了我們一個搗蒜的罐子,讓我們拿去弄成粉。
我跟周重來到客廳,周重把扳戒直接扔進罐子里,但始終沒動作,不敢搗下去。
“你干嘛呢?”
“我……我下不了這個手?。 ?/p>
他冷汗直冒地說道:“七個億,我燒都得燒半天。”
“沒出息?!?/p>
我伸手把罐子搶了過來,開始搗鼓,整整一個小時才把這枚扳戒搗成粉末。
可是顏希一直沒醒,這粉末不可能直接給她倒嘴里,哪怕是用水沖泡,她也喝不進去。
易師傅:“嘴對嘴喂吧,誰先喝進嘴里,然后給她喂進去?!?/p>
我直接把杯子遞給周重:“不用謝我?!?/p>
周重紅著臉:“這……不好吧,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我老姐把杯子拿了過去,倒了點熱水沖泡,然后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又嘴對嘴給顏希喂下。
她喂了好幾口,這才把整杯‘七個億’給喂完。
七個億啊,就這么沒了!
這恐怕是顏希這輩子喝過最貴的藥。
周重又倒了點水在杯子里,晃了晃遞給我老姐:“姐,杯子里還殘留了幾十萬,再喂點吧,我還想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