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
趙君堯已經(jīng)下了這人手上的刀。
這人的錯愕和惶恐已經(jīng)被絕望所取代了。
畢竟讓警察抓個正著,又跟方覺明有牽連,雖然罪不至死,但估計得進去蹲不少年。
這屬于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拍著他的臉嘲諷道:“玩暗殺呀,電影看多了吧,玩得懂么?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
趙君堯揭開他的口罩,也質(zhì)問道:“叫啥名兒啊,說出來讓我樂一下,是不是叫方覺明?”
這人開始狡辯,試圖為自己少判幾年做出努力:“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就是進來偷點東西?!?/p>
“偷東西?”
趙君堯笑了:“我抓過的賊不少,沒見過你這么囂張的,敢在到處都是監(jiān)控的酒店來偷東西。我就算你是賊吧,你還拿把刀,剛剛要殺人的動作我可是都給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
“偷個東西你還要先殺人啊?!?/p>
此時我老姐和顏希也走了進來。
看到屋內(nèi)這一幕,顏希頓時有些驚訝,可能沒想到真讓我給蒙對了。
趙君堯沒再跟這個人廢話,直接押著他下樓,把他帶上車,準(zhǔn)備押他回單位。
上車前,我老姐還朝這人比了個指:“到了監(jiān)獄里面好好改造,下輩子來殺我的時候多注意點?!?/p>
這人很不甘心,滿臉幽怨。
“瞪什么瞪!我看你是電棍挨少了!”
趙君堯一腳給他踢上車,在車上給他手腳都銬了起來。
臨走時,趙君堯讓我們換家酒店:“接下來你們肯定是安全了,我不信這方覺明還有后手,但多少也注意些?!?/p>
說完,他駕車離去。
顏希不禁感慨:“這個方覺明啊,真是狡猾得很,不過幸好莊哥你有先見之明?!?/p>
我瞪了她一眼:“膚淺!”
……
第二天。
下午的時候,趙君堯打來電話,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昨晚抓到的那個刺客,這人什么都不肯交代,似乎是方覺明有威脅,出賣他的人會被殺全家,因此這人一直保持緘默,哪怕會被重判也不肯出賣方覺明。
第二件事,就是警方已經(jīng)通過酒吧監(jiān)控,鎖定了殺害楊超的兇手。
這個人叫陶敬東,是一家食品加工廠的老板,患有肺癌和心臟病兩種疾病,目前肺癌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中期,治療效果并不佳。
并且陶敬東的老婆也患有肺癌,但比陶敬東情況要好一點,目前只是早期。
“我們現(xiàn)在正在趕往他的工廠,因為他今天有筆生意要談,應(yīng)該在工廠那邊。”
電話里,趙君堯叮囑我們:“但是他老婆有可能是共謀,為了防止他老婆出逃,你們到他家附近盯著,我馬上安排了另一組人過來,在他們過來之前,你們切記不要去陶敬東家里,免得生事?!?/p>
掛了電話后,我們按照地址立馬開車前往陶敬東家。
這跟我預(yù)想的不一樣,車上,我老姐也疑惑起來:“害死那四個女孩的是方覺明他們,但是殺了楊超的卻是這個陶敬東,難道這個陶敬東跟方覺明不是一伙的?”
我搖頭說道:“是一伙的,因為拋尸楊超的就是那四個女孩,但這應(yīng)該是誘導(dǎo)犯罪。”
就跟之前的五鬼運財案子一樣,那個案子的兇手是一個叫王輝的大學(xué)老師,而這個王輝之所以要利用何芷云,以及其他幾個女孩來養(yǎng)小鬼,其實也是受了方覺明的誘導(dǎo)。
最后王輝被抓,方覺明卻卷了他的成果跑路。
“所以陶敬東的情況跟王輝應(yīng)該是一樣?!?/p>
方覺明他們利用陶敬東來測試螭吻玉的效果,就是想讓陶敬東來承擔(dān)殺人被抓的風(fēng)險,如果這次不是方覺明想給我們下套,我們就算查到最后,肯定也只能查到陶敬東頭上。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車上的林柔突然激動起來:“楊超被殺了嗎?他已經(jīng)死了么?那我表妹呢?”
我老姐嘆了口氣,安慰道:“林柔,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你表妹她,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聽到這樣的說辭,林柔壓抑許久的心情,此時已經(jīng)遏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我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沒精力去安慰她。
螭吻玉現(xiàn)在到底在誰的手上?
是還在陶敬東手上?還是在他老婆手上?
如果還在他手上,那螭吻玉肯定就要充公了,基本沒有再拿回來的可能性。
很快。
我們趕到陶敬東家附近。
停好車之后,我讓顏希在車上照顧林柔,我跟我老姐直接下車走進陶敬東家的小區(qū)。
“說實話,螭吻玉多半是拿不到了。”
我老姐提醒道:“要么已經(jīng)被方覺明的人拿走,要么就還在陶敬東手上,不太可能放在家里或者他老婆手里?!?/p>
“如果在陶敬東手里,現(xiàn)在警方正趕過去抓他,最后東西肯定要落到警方手上。”
“而且你待會兒怎么跟趙君堯解釋你去了陶敬東家?”
我臉色難看起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去他家里看看。”
電梯上升,停在陶敬東家的那層樓。
走出電梯后,我跟我老姐突然愣在了原地,只見陶敬東家的房門,竟是虛掩狀態(tài),那露出的半寸門縫,讓我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老姐立馬拔出刀子,走到前面挑開房門,領(lǐng)著我直接走了進去。
整個客廳非常地大,且整潔有序,看不到一絲一毫奇怪的地方,就好像主人家只是平平常常離開了家中,忘了關(guān)門而已。
可當(dāng)我們來到某個房間的門外時,里面東倒西歪的兩具尸體,正瞪著眼睛與我們四目相對。
陶敬東死了,我一眼認(rèn)出了他的國字臉,而在他旁邊還倒著一具中年婦女的尸體,應(yīng)該是他老婆。
根據(jù)現(xiàn)場遺留下來的情況,還有這夫妻倆的死相,我們判斷應(yīng)該是中毒身亡。
我和我老姐掏出口袋將雙腳纏上,避免留下鞋印誤導(dǎo)警方,然后又掏出手套戴上。
走進房間后,只見陶敬東的尸體旁邊放著一張遺書,我拿起一看,頓時有些愕然。
遺書上面,闡述了他最近的所作所為。
他自述因為患癌,夫妻倆一直飽受病痛折磨,因此不小心走了歪路,聽信了騙子口中的封建迷信,認(rèn)為螭吻玉可以幫助他和他老婆恢復(fù)健康。
于是他花高價購買了這塊螭吻玉,之后策劃引誘楊超上鉤,用楊超來實驗螭吻玉的功效,結(jié)果實驗失敗,螭吻玉并沒有讓楊超死而復(fù)活,他深知上當(dāng)受騙,心灰意冷之下,又出于濫殺無辜的愧疚,于是跟老婆服毒自盡。
這就是遺書的全部內(nèi)容。
看完遺書后,我跟我老姐面面相覷:“什么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