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后,我也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我給周重發(fā)了條短信,讓他今晚千萬別睡覺,一定得注意些。
躺在床上后,我發(fā)現(xiàn)曹思瑤已經有些困了。
她側過身來望著我:“莊哥,咱倆今晚睡嗎?”
我說最好別睡:“困了就去洗個冷水臉,然后明天一早你先回去,讓顏希過來?!?/p>
她頓時有些好奇:“你是覺得這家賓館有問題嗎?難道那個大叔的女兒,真是在這里出的事?”
我不知該怎么說,只說有點反常。
反常代表什么,其實就是代表有問題,否則它為什么會反常?
曹思瑤思索了起來:“可是這家賓館的老板,就是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老人家不可能做什么惡事吧?”
“再有就是他們那個傻兒子,雖然這傻兒子有點手賤,但傻子……應該也不會殺人吧?”
聽到這些話,我才發(fā)現(xiàn)曹師傅有多疼愛這個養(yǎng)女,給她保護得這么好。
“你要記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p>
我認真地跟她說道:“壞人不分年齡,也不分性別,而且很多壞人都會用‘善’的外表來偽裝自己?!?/p>
“老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你一個人在國外,必須要對每一個接近你的人,保持一定的戒備心,只有這樣才不會讓自己面臨一些危險?!?/p>
她嘟囔起來:“那這還有什么意思,交朋友不就是要真誠一點,防著人家,豈不是會覺得我不真誠?!?/p>
我笑道:“防人又不是耍心機,我們要防的是壞人壞事,不是防好人?!?/p>
和她聊了半天,打發(fā)了一些時間。
但是越接近凌晨,這瞌睡就滾滾而來。
平時想睡的時候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想睡的時候,卻偏偏困得要死。
我換了好幾個姿勢,總感覺每個姿勢都很好睡。
就在我快撐不住,想瞇個幾分鐘,周重正好打電話來把我震醒。
我連忙拿起手機接聽電話,只聽周重語氣有些亢奮:“老大,剛剛真有人來扒我窗戶!”
“什么人?你沒抓住他嗎?”
“沒……”
周重說他看到有人在扒窗戶,下意識就把燈打開,然后沖到窗邊。
結果這個人直接就跑了。
“那你也沒看清他的樣子?”我問道。
周重有些尷尬起來:“樓下沒燈啊,他跳下去之后我就瞅不見他了,但我覺得應該是個男的,不過不知道多大年紀?!?/p>
我嘆道:“你不應該開燈,否則直接去抓他肯定能抓住,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晚了。”
周重問我那接下來怎么辦。
我沉思起來:“這個扒窗的人,應該是以為思瑤住在你那個房間,結果沒想到里面住的是個大漢,所以他跑了。”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什么狀況,既然他已經知道思瑤沒住二樓,肯定就知道思瑤跟我住在一起?!?/p>
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周重還是別睡。
掛了電話后,曹思瑤頓時坐直身體,有些驚慌地望著我:“有人去扒周重房間的窗戶?”
我點點頭:“只有那個老太太才會以為你住在二樓,但她可能會告知給兩個人,一個是她老伴,一個是她那傻兒子?!?/p>
曹思瑤:“她老伴也上年紀了,難道是那個傻子?”
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因為那個傻子的智力看起來只有幾歲,而且從老太太揍他也看得出來,他屬于那種不太聽話的傻子。
會是他嗎?
我不禁想起另一個人,就是在尾房里面偷窺我們的那個年輕人。
曹思瑤說道:“哪個正常人大晚上扒人家窗戶,看來委托我們的那個大叔,他女兒應該就是在賓館出的事,要不我們報警吧?”
我搖搖頭:“那個大叔的女兒失蹤之后,警方肯定來這里搜查過,現(xiàn)在時隔五年,我們無憑無據(jù),報警又有什么用呢?!?/p>
除非是我們先找到藏尸的地方,報警之后能讓警方直接搜查到尸體,這樣的報警才有用。
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他們到底把尸體藏在哪兒?
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獨⑷耍?/p>
在尾房出現(xiàn)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人是鬼?
帶著這些疑惑,我再次提醒曹思瑤:“別睡著了,把眼睛睜著,天一亮你就先打車回去?!?/p>
說完,我也起床洗了個冷水臉,然后回來坐著。
正當我那起手機,準備看看現(xiàn)在幾點,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
外面的人敲得很用力,冷不丁地把我和曹思瑤嚇了一跳。
我倆忙站了起來,對視一眼,一起走到門口。
由于房門沒有貓眼,我只能出聲詢問:“誰???”
“砰!砰!砰!”
回應我的又是一陣敲門聲。
“誰在外面?”
“說話!”
“砰!砰!砰!”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直接讓我們緊張了起來。
曹思瑤多少有些害怕,忙用眼神詢問我怎么辦。
我指了指床邊的一把椅子。
她心領神會,忙跑過去把椅子扛了起來。
我也掏出一張符,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后,迅速打開房門。
曹思瑤的椅子都快砸下來了,可是門開之后,外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忙走出門外喊了一聲,以此觸發(fā)走廊的聲控燈。
只見整個走廊空空蕩蕩,依舊是不見半個人影,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曹思瑤頓時咽了口唾沫:“莊哥,剛剛是人敲的門嗎……”
我搖搖頭,轉身將符紙貼在門上,然后拉著她回房,將房門反鎖。
回到屋子里還沒過十分鐘,剛剛那陣敲門聲竟然又響了起來。
“砰!砰!砰!”
我和曹思瑤面面相覷,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剛我明明在門上貼了符紙,這什么鬼連符紙都不懼?
此時別說曹思瑤,連我都有些害怕起來。
她再次提起椅子,我也再次掏出一張符。
來到門口,我迅速打開房門,手上的符紙差點就要扔出去了。
只見門外,那個老頭兒正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齜著大黃牙沖我們笑。
“有事嗎?”我問道。
他一臉歉意地說道:“剛剛聽我老婆子講,我們家那傻兒子今天手腳不干凈,對你們那個同行的小姑娘做了點不好的事?!?/p>
“真是不好意思,我切了點水果,請你們吃?!?/p>
此時曹思瑤已經放下了椅子,我愣了一下,雙手接過來:“沒事,我們沒放在心上。”
他忙點頭:“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p>
說完,他轉身離去。
我看了一眼房門,發(fā)現(xiàn)我之前貼的那張符,竟然已經不見了。
關上房門后,曹思瑤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剛剛……應該是來確認我有沒有在這個房間吧……”
我點點頭:“聰明,而且他把我貼的符也撕了。”
別的怪異舉動我都能理解,唯獨他撕我的符,我實在想不通他要干什么。
“莊哥,我感覺這里很怪……但就是說不上來哪里怪?!?/p>
“回去吧?!?/p>
我直接說道:“把周重叫上,我們馬上回去?!?/p>
曹思瑤:“可是那個大叔的委托呢,你不是答應了他,要幫他尋回他女兒的遺骨嗎……”
我嘆道:“我是答應過他,但是沒辦法,他的女兒已經死了,我總不能為了幫他尋回遺骨,讓你也在這里出事吧?”
“關鍵我們對這里的真實情況不了解,未知的事物本身就充滿著危險,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這里至少有一只鬼,而且人也有問題?!?/p>
“先回去再說,后面我再跟梁羽一起來看看?!?/p>
如果今天沒有帶曹思瑤來,我肯定不回。
但是她在這里,我總不能讓她處在危險之中,畢竟我答應過曹師傅,要照顧好她。
說完我給周重發(fā)了條信息,讓他出來在樓梯口等我們。
接著我們收拾好東西,來到樓下跟周重匯合。
路過一樓大堂的時候,那個前臺小姑娘已經下班了,也不見老頭老太太在這里守著。
跑出來之后,我們已經暫時松了口氣。
周重忍不住說道:“咱們這么一走,下次再來的話可能就什么也查不到了,那個老頭和老太太肯定會防著我們?!?/p>
我心里也是這么想。
其實我走得很不甘心。
那個大叔委托我的事,我很想幫他查出結果,畢竟孩子對于父母來說,都是心頭肉,幫他查出來,他余生也好過點。
“算了,自身安全最重要?!?/p>
我敷衍了一句,帶著他們兩個去找我的車。
之前停車的地方,離這里就一百多米,很快就能到。
可是當我們到了之后,我差點昏過去。
“我車呢!”
“媽的我車去哪了!”
“我明明這么大一臺車停在這兒!”
這老頭兒老太太居然把我車都給整沒了!
他們是超人嗎?
我吸了口氣,準備讓周重直接報警。
這車怎么著也花了四十多萬,我實在想不通這車到底是怎么給我整沒的。
“周重,趕緊報……”
正說著,我發(fā)現(xiàn)周重不見了。
不光是周重不見了,連曹思瑤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僵在原地,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正襲上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