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賀時年沒有想到的是,柳竹哭著離開的身影恰巧被隱藏在暗中的高令軍看見。
并拍下了進(jìn)出賀時年宿舍的視頻,前后時間是半小時。
前任黨委書記柳成剛連同前任黨政辦主任一起死后,高令軍才如愿成為黨政辦主任。
卻沒有想到,他的好日子僅僅過了半年就被賀時年這個新來的代理書記徹底粉碎了。
這讓高令軍憤怒的同時又仇生報復(fù)心理。
見到今天楊柳進(jìn)入賀時年房間,又從里面哭著出來。
高令軍想的不是柳成剛的死亡案。
而是將柳竹和賀時年想到了一起,本能覺得兩人有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
想到這里高令軍又是激動,眼神越是陰沉得可怖。
賀時年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李正偉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
兩人進(jìn)入辦公室,賀時年將今天柳竹來找他的目的說了一遍。
當(dāng)然其中隱去了柳竹脫衣服的畫面。
李正偉聽后,道:“柳竹的個性或許遺傳了她父親柳成剛,太沖動了,這容易壞事?!?/p>
這也正是賀時年所擔(dān)心的:
“這件事有些麻煩,如果柳竹去上訪,會打草驚蛇,不利于后面工作的開展。”
李正偉道:“賀書記有什么想法?”
賀時年道:“該說的,能說的剛才我已經(jīng)和柳竹說了,至于她的安全問題,我安排了李捷局長暗中保護(hù),但不可能做到24小時。你現(xiàn)在必須暗中集中精力,尋找線索?!?/p>
李正偉道:“我前段時間安排了幾個釘子下去,盯著一些人,目前可以肯定盯著的這些人和雙齊磷礦都有關(guān)系。”
“但齊硯川這個人很警覺,也很小心,目前為止還沒有實質(zhì)性進(jìn)展。”
賀時年道:“齊硯山這人自然是謹(jǐn)慎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把控著那么大一個磷礦作威作福?!?/p>
頓了頓,賀時年又道:“除了這些人,我建議青林鎮(zhèn)的其它礦老板也盯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好,我著手準(zhǔn)備,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避免引起懷疑?!?/p>
“好,辦案就要辦成鐵案,千萬不能吃夾生飯,縱然有壓力,我也會給你頂著。我和李捷局長溝通過了,縣公安局的警力可以協(xié)助你,如果需要隨時提出來。”
“好,賀書記,案子有什么進(jìn)展,我隨時向你匯報。”
李正偉離開后,賀時年一個人在辦公室沉默了很久。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會兒,賀時年還是選擇接通。
“喂,你好!”
“是賀書記嗎?”
“我是,你是?”
“我是記者,聽說青林鎮(zhèn)即將修一條公路,和寧海環(huán)城西路聯(lián)通起來,我可以采訪你嗎?”
這事能否落地還是未知數(shù),賀時年不想大肆宣傳,便道:“不好意思,這兩天估計沒時間,要不后面點再說?”
“我叫韓希晨!”
賀時年驟然一怔,東華晚報韓希晨?
前兩天,就是此人將青林鎮(zhèn)存在黑惡勢力的事搬上了報紙,還一度弄出不少暗流。
要不是后面縣委宣傳部長胡紹明處理及時。
那不光和齊硯山的初步建立的平衡關(guān)系被打破,還極有可能影響后續(xù)的一系列事情的發(fā)展。
當(dāng)時見到這篇文章,賀時年罵了這個記者,沒有想到,賀時年不找她的麻煩,對方竟然找上門來了。
“明早九點,你來我辦公室!”
“好的,賀書記,我準(zhǔn)時到!”
第二天九點,韓希晨果然準(zhǔn)時到了。
騎了一輛二十多萬的白色印第安·公路大師。
見到她的第一眼,賀時年有些震驚。
韓希晨一身緊身黑褲黑衣,一雙長筒馬丁靴。
加之她的身材苗條曼妙且修長,如一道優(yōu)美的風(fēng)景線呈現(xiàn)在賀時年面前。
最主要的是,這個女子走路的模樣仿佛那戰(zhàn)場上的巾幗女子。
颯爽之氣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跟著扭動起來。
她戴了一副黑框墨鏡,和她白皙的臉龐形成鮮明對比,更突顯出她的膚色白皙。
摘掉眼鏡后,露出一雙靈動且深邃的瞳眸。
是的,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的美絲毫不弱于田冪,周嫻,林安彥等人,是一種颯爽之美。
“你好,賀書記,我是韓希晨!”
賀時年卻道:“你怎么認(rèn)識我?”
韓希晨嘴角淡笑,道:“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賀時年沒有深究,邀請他坐下,給她泡了一杯茶,說道:“韓記者有什么事嗎?”
“今天的主要任務(wù)是采訪賀書記!”
“我沒有什么好采訪的,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問問你,那天是你拍了照片,然后在東華晚報上刊登了這篇稿子?”
韓希晨絲毫沒有覺察到賀時年口氣的變化,笑道:“是呀,賀書記霸氣執(zhí)法,逮捕流氓混蛋,這種無所畏懼的精神值得提倡和表揚(yáng)!”
“你是憑什么斷定那些人是黑惡勢力,新聞講究言論自由,但也不能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吧?”
賀時年的這句話很直白地表達(dá)了對韓希晨發(fā)表這篇文章的不滿。
這讓韓希晨微微一愣,隨即又道:“這么說,后面有人聯(lián)系到了我們報社,要求重新寫一篇文章糾正這不是黑惡勢力的人就是賀書記了?”
賀時年暗道:這年頭,無冕之王的記者都這么囂張的嗎?
他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雖然不懂新聞媒體的管理,但我記得新聞媒體有幾個重要的職責(zé),其中一項就是堅持和維護(hù)正確的輿論導(dǎo)向,不得煽動社會對立,危害公共安全吧?”
韓希晨沒有想到一見面,賀時年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心里很是不服氣。
因為報道這篇文章,已經(jīng)被領(lǐng)導(dǎo)約談。
來青林鎮(zhèn)還被賀時年一通諷刺,這讓韓希晨的臉色稍稍變化。
“哼,那些人都亮出了刀子,揚(yáng)言要砍人,這樣的人不是黑澀會是什么?難道是拍戲的演員不成?”
對于韓希晨,賀時年有些無語了。
這個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颯爽女子似乎空有一副好看皮囊,八成腦子里面裝的全部都是豆渣呀!
賀時年不能暴露自己的計劃,也不想多說什么。
“既如此,韓記者請便,我無話可說,我也要工作了?!?/p>
韓希晨一愣,道:“我今天來青林鎮(zhèn),就是專門采訪你的,你對我一通數(shù)落就讓我走?”
“不然呢?你想從我這里問到你想要的,然后做成噱頭,大肆宣傳和報道嗎?我告訴你吧!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