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不甘心地又撥了過去,結(jié)果這次直接轉(zhuǎn)入了語音信箱。
“啊!”秦婉氣得尖叫一聲,差點把手里的保溫桶砸在地上。
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胸脯劇烈起伏著。
明嫣這個賤人,真是陰魂不散,走了都不讓人安生!
秦婉鐵了心要等到霍寒山回來,她就不信他不回律所!
她直接走到接待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對前臺小姐頤指氣使:“給我倒杯咖啡,要現(xiàn)磨的,不加糖不加奶。”
前臺小姐認得這位經(jīng)常來的秦小姐,也知道她和霍律師關(guān)系似乎不一般,不敢得罪,只好應(yīng)聲去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秦婉從最初的信心滿滿等到焦躁不耐,咖啡續(xù)了一杯又一杯,卻始終不見霍寒山的身影。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秦婉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臉上堆起甜美的笑容迎上去:“寒山,你終于回……”
她的笑容和話語在看清來人時,瞬間僵在臉上。
來的不是霍寒山,是拎著公文包的韓晉。
韓晉顯然也沒料到秦婉竟然還在這里,他愣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皺起:“秦小姐?你怎么還沒走?”
秦婉臉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一臉的委屈和不忿:“寒山呢?他去哪兒了?我等他一下午了!”
韓晉心里不禁一陣煩躁。
他當然知道秦婉對霍寒山的心思,也更清楚霍寒山對她根本沒那意思,以前不過是礙于她母親的救命恩情,還有明嫣的懂事和包容,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現(xiàn)在明嫣都被她逼走了,她還在這里擺什么譜?
“老霍出差了?!表n晉沒什么好氣地說道,繞過她就想往辦公室里走。
“出差?”秦婉立刻攔住他,“去哪里出差?什么時候回來?我怎么不知道?”
韓晉停下腳步,看著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冷了下來:“秦小姐,老霍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好像沒有義務(wù)向你匯報吧?”
“你!”秦婉被他的話噎得臉色一變,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聲音頓時軟了下來,“韓晉,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只是關(guān)心寒山,他最近狀態(tài)那么差,我擔心他……”
“你擔心他?”韓晉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著秦婉,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自己不能趁虛而入?”
秦婉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像是被戳中了最隱秘的心事,她尖聲道:“韓晉!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表n晉畢竟是律師,論起唇槍舌劍,十個秦婉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往前逼近一步,語氣平靜卻字字誅心,“秦婉,看在阿姨當年拼死救了老霍的份兒上,我好心勸你一句,趁早死了這條心。他心里裝著誰,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非要我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明嫣那個賤人哪里比得上我?!”秦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撕掉了偽裝,面目扭曲地吼道,“她不過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我才是跟寒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現(xiàn)在都滾了!滾得遠遠的了!寒山哥遲早會看清誰才是真正適合他的人!”
“適合?”韓晉冷笑一聲,“適合天天搬弄是非?適合跑到別人女朋友面前耀武揚威?還是適合在人家婚禮當天鬧自殺?”
秦婉的臉色瞬間血色盡失,嘴唇哆嗦著:“你……你胡說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表n晉的眼神冰冷,“秦婉,給自己留點體面吧。老霍為什么躲著你,你難道真不明白?他以前容忍你,是看在你母親救命的恩情上,現(xiàn)在明嫣走了,你那點情分也被你自己作沒了。別再自取其辱了?!?/p>
這番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進秦婉的心口,將她所有的偽裝和幻想都撕得粉碎。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韓晉,‘你’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都罵不出來。
韓晉他懂什么?
她跟寒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
只有她跟霍寒山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明嫣她根本就配不上寒山!
“韓晉!你……你渾蛋!”秦婉最終只能色厲內(nèi)荏地撂下一句毫無殺傷力的狠話,“你們都被明嫣那個狐貍精灌了迷魂湯了!你們會后悔的!”
韓晉看著她狼狽逃離的背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他拿出手機,看到霍寒山登機前發(fā)來的短信,眉頭又皺了起來。
江南……
希望老霍這次,能順利把人找回來吧。
……
另一邊,秦婉哭著跑出明寒律所的大樓,坐進自己的車里,趴在方向盤上痛哭失聲。
巨大的屈辱感和不甘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為什么?
為什么所有人都幫著明嫣?
那個賤人到底有什么好?!
哭了半天,她猛地抬起頭,妝容早已哭花,眼神里卻充滿了怨毒和狠厲。
不行!
她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寒山一定是去找明嫣了!
他剛才說出差……
她擦干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還帶著哭腔,卻異常冰冷:“喂?幫我查一下霍寒山今天的航班信息……對,立刻!馬上!我要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
……
江南,明嫣律師事務(wù)所。
雖然初創(chuàng)艱難,但憑借著從躍華虎口奪食的輝煌戰(zhàn)績,明嫣律師事務(wù)所在本地中小企業(yè)和創(chuàng)業(yè)圈里一夜之間打響了名氣。
接連幾天,咨詢和委托的電話絡(luò)繹不絕,辦公桌上的案卷堆成了小山。
明嫣和陸奉歸忙得腳不沾地,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明嫣很享受這種忙碌,它讓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胡思亂想,去回憶那些不該回憶的人和事。
她正埋頭研究一份新的合同草案,放在桌上的手機又嗡嗡震動起來。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先是一怔,隨即眉頭微微皺起——
王梅。
霍寒山的母親。
離開京都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之前的手機號她一直都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只是今天為了辦理銀行業(yè)務(wù)才臨時插卡開機。
可她沒想到,就這么點兒功夫,王梅竟然打來了電話。
明嫣抿了抿唇,抬手掛斷了電話。
可是,沒過一會兒,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明嫣握著筆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摁下了接聽鍵,“阿姨,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