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國際機場,人流如織。
明嫣一開始還擔(dān)心霍寒山會追來,繼續(xù)死纏爛打。
可從酒店一路到機場都順順利利。
她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走了,登機了?!?/p>
明嫣連忙點了點頭,跟傅修沉并肩往VIP通道走去,兩人之間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氣氛有些微妙。
傅修沉身高腿長,氣質(zhì)清冷矜貴,跟明嫣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漂亮得簡直就像是一幅畫,引得不少過往旅客回頭張望。
只不過,兩人并沒有注意到,在機場另一端的出口,一個身形高大,氣場冷峻的男人正拖著行李箱,面色不虞地大步走出……
……
飛機平穩(wěn)降落在江南機場。
濕潤微涼的空氣透過艙門縫隙涌入,帶著江南特有的溫柔氣息。
明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狹小的空間,以及身邊這個男人帶來的無形壓迫感。
哪怕整個飛行過程中,傅修沉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yǎng)神,或者處理平板電腦上的文件,并沒有過多與她交流。
可越是如此,明嫣就越是不自在。
昨晚共處一室的記憶……所有細節(jié)都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憶起他靠近時,身上那股清洌干凈的木質(zhì)香氣,低沉的呼吸……
“咳。”明嫣被自己的想法嗆到,輕輕咳嗽了一聲,下意識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傅修沉恰好睜開眼,深邃的目光捕捉到她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到了?!彼Z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嗯?!泵麈踢B忙低下頭,解開安全帶。
下機時,他自然地側(cè)身讓她先行,手臂不經(jīng)意輕擦過她的后背,溫?zé)嵬高^衣料傳來,讓她脊背微微一僵。
等兩人一前一后走下飛機,傅修沉的司機早已等在廊橋出口,周慕言接過傅修沉的行李箱。
“明律師,需要送你一程嗎?”
“不用了,謝謝周律師,我打車就好。”明嫣連忙擺手拒絕。
傅修沉站在車旁,沒有立刻上車,他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明嫣微微泛紅的耳根上,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明嫣轉(zhuǎn)身,迅速招手搭了輛出租車,快速地上了車,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沒有回頭,因此未曾看見男人在原地駐足許久,直到車輛消失在轉(zhuǎn)角,才輕笑一聲收回目光。
“回公司。”他斂起笑意,恢復(fù)一貫的清冷淡漠。
……
而明嫣剛到律所,陸奉歸就迎了上來。
“老板!你可算回來了!”
明嫣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后來又來過嗎?”
“那倒沒有?!?/p>
明嫣暗暗松了口氣。
“對了,老板,京都那邊……怎么樣了?”陸奉歸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嫣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尤其是證據(jù)被排除和侍應(yīng)生翻供的事情。
陸奉歸聽得義憤填膺,“霍律師他怎么能這樣?!這也太過分了吧!”
“在法律程序上,他做得沒錯?!泵麈陶Z氣冷靜,“是我們?nèi)∽C時留下了漏洞?,F(xiàn)在關(guān)鍵是找到侍應(yīng)生翻供的直接證據(jù),證明他受到了收買或脅迫?!?/p>
“那我去查那個侍應(yīng)生?”
明嫣點頭,“對,查他最近的所有銀行流水,查他的人際關(guān)系,看他最近有沒有突然得到一筆來路不明的錢!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老板!”陸奉歸也知道事情嚴(yán)重,立刻領(lǐng)命而去。
明嫣則開始重新梳理案卷,試圖從浩如煙海的資料中找到被忽略的細節(jié)。
幾個小時后,陸奉歸那邊也很快有了進展。
“老板!查到了!”陸奉歸頂著兩個黑眼圈,興奮地沖進明嫣的辦公室,“那個侍應(yīng)生,他母親名下的一張銀行卡,在事發(fā)后第三天,確實收到了一筆五十萬的轉(zhuǎn)賬!”
明嫣精神一振,“資金來源呢?”
“我順著轉(zhuǎn)賬記錄追查下去,”陸奉歸將一疊打印出來的銀行流水放在明嫣面前,“對方很狡猾,通過好幾個空殼公司和海外賬戶進行洗錢操作,最后追蹤到的源頭……”
他頓了頓,臉色有些凝重,“是一個叫‘張偉’的人注冊的皮包公司。”
“張偉?”明嫣皺眉,這個名字太普通,也太刻意了。
“難道不是秦婉指使的?還是說,她們找了別人來做這件事?”
明嫣盯著屏幕上那個陌生的名字,眉頭緊鎖。
不對。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對跟秦家母女脫不了干系。
張偉……很可能只是一個障眼法,或者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白手套”。
“查這個張偉?!泵麈坛谅暤?,“查他的社會關(guān)系,工作背景,所有能查到的信息!”
“是,老板!”陸奉歸重新打起精神。
……
夜色漸深。
此時‘煙雨江南’夜總會的頂層最奢華的包廂內(nèi)。
許宴清翹著二郎腿,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對面沙發(fā)上神色淡漠的傅修沉。
“我說傅少,你這趟京都之行,收獲如何啊?”許宴清擠眉弄眼,臉上寫滿了八卦,“有沒有把我們明大律師……一舉拿下?”
傅修沉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很閑?”
“我這不是關(guān)心兄弟你的終身大事嘛!”許宴清笑嘻嘻地湊近,“說真的,我看你對那明家小丫頭可不一般。又是英雄救美,又是保駕護航,現(xiàn)在還親自跑去京都給人當(dāng)擋箭牌……你這要是沒點心思,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傅修沉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暖昧的光線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不過話說回來,”許宴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明瘸子如果知道你在打他妹妹的主意,怕不是要跟你拼命!”
傅修沉放下酒杯,語氣平淡,“他打不過我?!?/p>
許宴清:“……”
這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嗎?!
“喂,說正經(jīng)的,”許宴清收起玩笑的神色,壓低聲音,“我上次問你那事,你還沒回答我呢?五年前,你發(fā)燒說胡話,嘴里念叨的那個‘她’……到底是不是明嫣?”
傅修沉摩挲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