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那場鬧劇,最終以傅承平被發(fā)配到海外考察項目暫告一段落。
而為了給許家一個交代,秦婉母女被切斷所有資金往來,凈身出戶。
傅老夫人直接被氣得臥床不起。
傅修沉手段雷霆,快刀斬亂麻,沒給任何人留下反復(fù)橫跳的機會。
但有些人,就像牛皮糖,甩掉了,風(fēng)一吹,又黏糊糊地貼回來。
比如霍寒山。
明嫣覺得,霍寒山最近可能去報了某種死纏爛打進(jìn)修班,并且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了。
她律所對面的明寒江南分部,儼然成了霍大律師的常駐辦公點。
他每天都會準(zhǔn)時往自己辦公室送鮮花。
明嫣卻連看都懶得看,直接讓陸奉歸處理掉。
陸奉歸從最初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后來的麻木不仁,最后甚至開發(fā)了副業(yè)——把那些花分送給樓層的保潔阿姨和前臺的漂亮妹妹,可謂賺足了人情。
可即使明嫣當(dāng)他是透明,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卻還是因為加班被霍寒山堵在了律所門口。
“讓開!”明嫣冷冷地看著擋在面前的霍寒山,嗓音冰涼如水。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p>
“不用!”明嫣想要繞開他,卻被霍寒山又?jǐn)r了下來。
她當(dāng)即冷著掏出手機,當(dāng)著他的面,按下一串的電話號碼,語氣能甜出蜜:“親愛的,我下班啦,你來接我好不好呀?”
然后,她就能透過眼角的余光,看到霍寒山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嫣嫣……”
明嫣臉色微沉,“霍律師,麻煩以后稱呼我明律師,或者……傅太太?!?/p>
傅太太?
霍寒山默默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眼底翻涌著痛苦,“你們還沒訂婚?!?/p>
“遲早的事?!泵麈滩挥c他多言,轉(zhuǎn)身想走。
霍寒山卻上前一步,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看,我把律所的分部開到這里,我每天都在你身邊……我們再試試,好不好?就一次,最后一次……”
他說著,甚至試圖去抓明嫣的手腕。
明嫣猛地后退,避開了他的觸碰,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霍寒山,你夠了!別在這里發(fā)瘋!”
“我沒有發(fā)瘋!我很清醒!”霍寒山的聲音提高了些,“傅修沉他根本不適合你!他那種家庭,那種背景,水太深了!他今天能為了利益算計他二叔,明天就能算計你!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我跟誰在一起會不會幸福,輪不到你來評判!”
明嫣徹底惱了,這人怎么跟聽不懂人話似的?
霍寒山深吸了一口氣,“他了解你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嗎?他知道你最喜歡吃草莓蛋糕嗎?他知道你……”
“我知道?!?/p>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卻帶著無形壓迫感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jìn)來,打斷了霍寒山的話。
傅修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來。
他沒有看霍寒山,目光直接落在明嫣身上,幾步走到她身邊,極其自然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帶著他體溫和清冽木質(zhì)香的外套瞬間驅(qū)散了明嫣周身的寒意。
他這才抬眼,看向臉色難看的霍寒山。
“她半夜醒了要喝放了蜂蜜的溫水,溫度不能太高,四十度剛好。她不喜歡吃蔥姜蒜,但喜歡吃用它們熗鍋炒的菜。她表面看著強硬,其實膽子很小,怕黑,怕打雷,還怕……軟體動物。”
傅修沉每說一句,霍寒山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細(xì)節(jié),有些連霍寒山自己都模糊了,或許從未在意過。
可傅修沉卻說得清晰而篤定。
“至于幸不幸?!?/p>
傅修沉微微勾唇,伸手?jǐn)堊×嗣麈痰难?,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動作親昵而充滿占有欲,“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會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不勞霍律師費心。”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嘲弄:“另外,提醒霍律師一句,死纏爛打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可能構(gòu)成騷擾。我的未婚妻是律師,想必很清楚這一點。如果需要,我的法務(wù)部很樂意提供相關(guān)法律支持?!?/p>
“你!”霍寒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陰鷙地盯著傅修沉摟在明嫣腰上的那只手,恨不得將其剁下來。
明嫣被傅修沉摟著,能感受到他掌心透過薄薄布料傳來的溫?zé)?,以及他話語里那種不容置疑的維護(hù)。
一股奇異的暖流悄悄劃過心田。
她甚至配合地往傅修沉懷里靠了靠,仰起臉,對他露出一個依賴又帶著點小委屈的表情:“你怎么才來呀。”
這一聲,又軟又糯,跟剛才面對霍寒山時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傅修沉垂眸看她,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指腹在她腰間輕輕摩挲了一下,帶著安撫的意味:“路上堵車,我的錯?!?/p>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互動,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jìn)霍寒山的心口。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陷入掌心,才勉強克制住沒有當(dāng)場失態(tài)。
他知道,自己又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明嫣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眼見著人離開,明嫣下意識地想要從傅修沉的懷里退出來……
可男人的手臂卻像是鋼鉗一樣牢牢地將她圈在其中,根本掙脫不了半分。
明嫣忍不住瞪他。
傅修沉輕笑了一聲,這才松開她,卻握住她的手往車上走,貼心地給她打開了車門。
明嫣上了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看著傅修沉:“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怕軟體動物?還有蜂蜜水四十度?”
她好像沒跟他提過這些。
傅修沉挑眉,眼底帶著戲謔:“想知道?”
明嫣點頭。
傅修沉俯身,湊近她耳邊,溫?zé)岬臍庀⒎鬟^她敏感的耳廓,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蠱惑:“那就好好想想,你喝醉那晚,除了抱著我不放,還說了多少小秘密?”
“轟——!”
明嫣的臉?biāo)查g爆紅!
喝醉那晚!
又是喝醉那晚!
她到底還干了多少丟人的事?!
“傅修沉!你不準(zhǔn)再提那天晚上!”她羞惱地跺腳,伸手想去捂他的嘴。
傅修沉輕易抓住她作案未遂的手,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連帶著被他握住的她的手也感受到了那份愉悅。
“好,不提?!彼麖纳迫缌?,但眼里的笑意卻明晃晃地寫著愉悅。
他看著明嫣緋紅的臉頰和因為羞惱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頭微動,攬著她腰的手收緊,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嫣嫣?!彼麊舅?,聲音低沉而認(rèn)真。
“嗯?”明嫣下意識地應(yīng)道,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以后離他遠(yuǎn)點兒……”他示意霍寒山離開的方向,“對付無賴,講道理是沒用的。”
“那用什么?”明嫣下意識地問。
傅修沉眸色微深,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語氣帶著一種危險的曖昧:
“用我?!?/p>
話音未落,他低頭,吻出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