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舵主眼中,烈火熊熊。
有解脫,有快意,有瘋狂,唯獨沒有恐懼。
星少看著他突然瘋狂如同燃燒一般的眼神,靜靜的看了一會,突然悠悠嘆了口氣。
道:“佩服!”
這兩個字,他說的無比的真誠。
此一生,從未見過骨頭如此硬的人。
刷。
長劍抽了回去。
星芒舵主臉色慘白,前胸后背,一個透明窟窿,兩邊鮮血狂涌。
但他端坐著,挺著背脊直直的,看著星少,竟然還在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或許我該跟星少和這個人間……說一聲再見了?!?br />
“再見不說也罷?!?br />
星少淡淡一笑,任由星芒舵主鮮血狂流,慢條斯理的用一塊白色毛巾擦擦劍身的鮮血。
他終于擦完劍身,將劍歸入劍鞘。
然后抬頭。
道:“你果然不是夜魔!”
星芒舵主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星少卻沒有解釋,而是感嘆道:“之前,我總聽說,有人是什么鐵漢……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是鐵漢?!?br />
他悠悠嘆息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今日,我見到了?!?br />
然后他看著星芒舵主胸口已經(jīng)是爛肉一般亂七八糟的傷口,皺眉道;“我只是有些不解,你剛才為何笑的這么開心?”
“我開心嗎?”星芒舵主喃喃道。
“開心得很?!毙巧侔櫭?。
“或許是我想開了,我無數(shù)次的懼怕死亡?!?br />
星芒舵主嘿嘿一笑,道:“但當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所有擔心害怕,都是多余的。豈不是很好笑?”
星少疑惑道:“很好笑嗎?”
星芒舵主肯定的點頭:“很好笑!”
星少若有所思,道:“可能真的很好笑,因為你的死亡,還沒有來臨?!?br />
他手腕一翻,手中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玉瓶,里面一顆丹藥,如同活物一般在瓶子里翻騰,發(fā)出五彩的光芒。
臉上露出來肉疼的神色。
他重重嘆氣,道:“我真的很后悔?!?br />
星芒舵主問道:“后悔?”
“我真傻,我不該刺這一劍的。”
他緩緩道:“我只需要把伱的衣服割裂,就知道了,但我卻刺了這一劍。”
星芒舵主心中如明鏡一般明白:這貨果然是為了辰胤送的護身寶衣而刺的這一劍。他果然知道辰胤送了夜魔什么。
這一劍自己若不受傷,必死。但這一劍受了必死之傷,卻反而不會死。
但也正是如他所說,其實有無數(shù)種辦法可以驗證寶衣在不在,但他卻選擇了刺自己一個透心涼。
不僅如此,而且還肆虐一番,將傷口完全破壞。
對此,星芒舵主也是無限無語。最近他每次來不穿寶衣,便是為了避免這個危機。他也的確想了無數(shù)個可能,比如脫衣、發(fā)誓、切磋……等無數(shù)方式,但是實在沒想到自己會被這么折磨一頓!
只能說……魔教中人,真的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
自己真正能不死……恐怕還是因為,一開始改變的稱呼那種心理暗示:星芒想要投靠自己。以及自己的履歷:辦事人才,資質天才。否則,哪怕印證了自己不是夜魔,在對方已經(jīng)刺出這一劍之后,也是絕對沒有活的可能。
他心里明白,但是臉上卻是一片錯愕,完全不明白對方說什么的意思,吶吶道:“……我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你死不了?!?br />
星少是真的心痛,拿著玉瓶,唉聲嘆氣。
但是他卻將玉瓶打開,靈力一催,一團五彩光芒,就直接進入了星芒舵主口中。
星芒舵主終于松口氣:這一次的考驗,探查,暗訪,以及驗證……截止到現(xiàn)在結束。
終于過去了!
完全過去了!
……
星少無限肉疼的悠悠道:“這種五彩丹云神丹,我只有三顆!每一顆,都是我的一條命?!?br />
星芒舵主正要說話,卻愣住。
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疼痛驟然消失了。
卻而代之的是傷口瘙癢。
低頭看時,竟然清晰地看到傷口在肉眼可見的快速長出來新的肉芽,然后不斷發(fā)展,恢復,胸口的透明傷口,竟然在眼睛瞪視之下,就這么愈合了,化作了一個紅紅的印子。
然后肉皮生長,顏色逐漸變化。
緩緩恢復原樣。
然后,身體里面一股暖流,不斷的來回沖刷,從頭到腳,一遍遍循環(huán),然后身上就開始癢。
一層層的皮屑,開始脫落。
丹田中,霧漩飛速旋轉翻滾,大批大批的增加,丹田鼓蕩;一片片云氣,居然在快速成型。
方徹閉上眼睛,全力運功。
附近無數(shù)靈氣被吸引,旋轉落下。
丹田在不斷地鼓蕩,方徹冰澈靈臺,全力運轉。
一片兩片十片一百片云氣……
丹田快要爆炸了,但是他還在凝聚云氣。
終于。
轟的一聲。
方徹的王級屏障,就像是被強力爆破一般,直接粉碎!
剎那間,在他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緩緩升起,化作了一頂靈氣王冠,冉冉升起。
靈氣沖,王冠成,三花聚,魚化龍。
正是突破王級的標志。
一顆丹藥,不僅致命重傷完全復原,而且直接打破了桎梏,突破了王級!
這是什么丹藥!
……
星少目光凝注,臉色凝重。
看著這靈氣王冠。
只見這靈氣王冠升起來十丈,竟然依然是凝聚不變。
星少臉色變了,屏住了呼吸。
靈氣王冠直沖到百丈高空,才終于緩緩的,一片一片的在高空風中消散。
星少仰頭看著空中已經(jīng)消失的王冠的地方,目光一片沉凝。
還有震驚。
轉頭看著正在運功的星芒舵主,目射奇光。
星芒舵主根本來不及在乎外界什么反應,丹田中的鼓蕩靈氣找到了宣泄通道,山呼海嘯一般沖擊而去。瞬間就繞著全身經(jīng)脈,運行幾個周天。
終于睜開眼睛:“多謝星少?!?br />
星少卻是出神的看著他腳下,然后看著他袖筒,道:“袖筒垂下?!?br />
星芒舵主苦笑一聲,兩個手自然垂下。
刷的一聲,兩個袖筒里各自倒出來一團白色粉末。
足足可以裝滿一個小茶杯。
身子抖了一下,兩腳挪開,褲筒里同樣落下來兩堆。
星少目光凝注在白色粉末上,良久。
才鄭重的道:“星芒,全是玉質粉末,瑩白的啊。”
“讓星少見笑了。不知道這是……代表著什么?”星芒舵主迷惘問道。
星少沉默了一下,答非所問,道:“以后,入我陣營吧。”
星芒舵主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
星少清冷的眼神看著星芒舵主沉默的臉,眉峰微微皺起,探究的問道:“怎么,你,有顧忌?”
“沒有。”
“那你是怪我,剛才刺你一劍?”
“不是。星少賜我一劍,賜我一丹,讓我脫胎換骨,突破王級。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屬下豈敢有怪罪的道理?!?br />
“那你考慮什么?”
星芒舵主立即道:“我在想,以后我能做什么?!?br />
星少道:“那你想做什么?”
星芒舵主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惘,道:“我不知道,也沒有想好,但是,我也不愿意單純只做一個打手。”
星少眼中閃過一道了然之色,頓時微笑起來,道:“只要你沖的足夠高,未來便是我的左膀右臂?!?br />
“左膀右臂不敢當,星芒不夠資格?!?br />
星芒舵主猶豫了下,道:“敢問星少……將來志向如何?”
這次輪到星少猶豫。
他臉色變幻了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星芒舵主再次問道:“星少姓封,我之前一直沒敢猜?,F(xiàn)在星少既然說出來這句話,我斗膽,問一句話如何?”
星少臉上露出來痛苦的神色,道:“你問?!?br />
“星少是……封副總教主的后人?”
星芒舵主很是尊敬的問道。
“是?!?br />
“最年輕的一輩?”星芒舵主問道。
“是?!?br />
“星少果然是天潢貴胄,前途無量?!?br />
星芒舵主道。
星少眼神卻閃過一絲迷惘。
是的,星芒舵主說的一點都沒錯,身份高貴,整個大陸,沒幾個人比自己身份更高貴了。
而且自己也習慣了從小算計,排除異己,打壓對手,為自己發(fā)展勢力,習慣的壯大自己。
但是,我將來志向是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
自己到處收手下,四下撒網(wǎng),就想著將自己的勢力做的無比龐大。
但是我將來要走到哪一步才是盡頭?
現(xiàn)在的星芒,絕對是個人才,自己也的確是提出了招攬。
而對方也在考慮。
并沒有拒絕。
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主擇臣。
但是,臣亦選主。
自己提出招攬,對方?jīng)]拒絕,而對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正是對自己這個上位者的考驗。
偏偏,這一道考題,自己居然回答不上來。
他沉吟來沉吟去,始終感覺,這個問題,看起來這么簡單,卻是真的難以回答。
……
星芒舵主深深吐了一口氣,微笑道:“星少不用頭痛,今天這一顆丹藥,足夠我銘記終生。日后若是星少有什么差遣,星芒定然全力以赴?!?br />
星少眼睛一亮,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星芒舵主很坦白的道:“說實話,現(xiàn)在不是星少需要我,而是我需要星少保命。”
星少哈哈大笑:“聰明人。”
他沉吟了一下,道:“星芒,你剛才問我,未來意欲何為,那我現(xiàn)在反問你,我未來,意欲何為?”
星芒舵主苦笑起來:“剛才這個問題我問出口,就知道是給星少出了一個大難題。所以,我也沒有追問,怎地星少現(xiàn)在還刨根問底起來了?”
星少也是微微笑了笑,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澀。
他道:“因為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br />
星芒舵主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否了解幾個問題?”
“你問?!?br />
“星少上面的長輩們,或者應該說是……這么多年的,總部的長輩們,已經(jīng)無數(shù)代了吧?按照修煉者年齡來說,應該……還都在吧?”
“絕大多數(shù)不在了?!?br />
“為什么?”星芒舵主這一次是真的驚訝。
按道理來說,唯我正教那邊有神靈相助,氣運旺盛,這么多年里天才輩出,怎么會都不在了?
就只是自己養(yǎng)蠱成神看到的,一個個的都是出類拔萃啊。
甚至說,其中有很多,是屬于莫敢云,秋云上那種級別的,至于武之冰,東云玉那種,更是比比皆是。
如果不在了,那么都去哪了?
“高層風大?!?br />
星少喟嘆一句,道:“互相傾軋,死了一點,但是,絕大部分卻是……被東方軍師坑死了。”
星芒舵主心頭猛然震動了一下。
被東方軍師坑死了……
這是唯我正教高層對九爺?shù)姆Q呼嗎?
這么尊敬?
星少苦笑一下,道:“咱們唯我正教這么多年下來,高層高手,比這邊要高得多,但是卻曾經(jīng)出現(xiàn)了五千年的斷層你知道么?”
“五千年的斷層?怎么講?”
星芒舵主真的震驚了,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這是絕密!不管是守護者這邊還是咱們總部那邊,對此都是閉口不言。因為,那是一件天愁地慘的絕世秘聞。”
“就是在曾經(jīng)有五千年的時間,唯我正教雖然不斷有嬰兒出生,但是,絕大多數(shù)都是庸碌之輩,不管父母資質多高,但是生出來孩子,就是平庸,資質最佳的,也最多甲等?!?br />
“這樣的時間,足足過了五千年,沒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那段時間,本來已經(jīng)將守護者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但卻因為這種后繼無人的情況,生生停住了擴張的步伐,反而縮了回去?!?br />
星少深吸一口氣,道:“或許我們還年輕,不能了解那種后繼無人的痛苦;但當時,據(jù)說九大副總教主天天暴怒?!?br />
“但全教上下卻根本不知道問題出自哪里,怎么回事,數(shù)百億民眾都在生孩子,卻連一個甲上都生不出來?”
“一兩年,也就罷了;但是連續(xù)幾千年,居然出不了一個天才。唯我正教席卷大陸的步伐,直接被這件事死死的拖住?!?br />
“因為后繼無人的話,哪怕是將大陸打下來,將來遲早還是會被反攻倒算,而且更慘?;鶚I(yè)根本守不住?!?br />
“一城一鎮(zhèn),說風水不好,還可以圓的過去,但是,那么遼闊的地域,每年幾十億的孩子出生,居然連續(xù)幾千年出不了一個天才?而且這是包括總部出生的孩子在內(nèi)。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直查一直查,幾千年過去,才終于明白,被東方軍師一個絕戶計,直接坑死了!”
“據(jù)說就在唯我正教占據(jù)全面上風的時候,東方軍師直接用了絕戶計,他下令抽取了三萬六千五百個童男童女的天才根骨,本源精血,讓這三萬多天才,直接在一夜之間化作廢人。”
“同時付出了他終生無后的代價;布下了大周天星斗反轉大陣,引動星辰之力,乾坤氣運倒懸,將原本唯我正教的氣運,直接逆轉,盡數(shù)倒灌回蒼天。”
“守護者三十六位絕頂高手自愿犧牲,肉身靈魂化飛灰,布下小星斗乾坤陣,輔助以死之極的絕滅陣奪取天地間一線生機,將咱們教被逆轉回去的氣運,再從滿天星斗之中抽取出來,反哺回守護者大陸?!?br />
“雖然他們只能抽取百之一二,但是在五千年這么久的時間里,咱們那邊一個天才不出,這邊卻能天才輩出……也就是那五千年,奠定了現(xiàn)在守護者的基礎!”
星少深深吸氣:“若不是那一殘酷到了絕巔的絕滅陣,咱們唯我正教早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大陸。將這整個大陸,化作了天蜈神的血食養(yǎng)料?!?br />
星芒舵主只聽得毛骨悚然,渾身一陣陣的發(fā)寒。
“竟有此事?”
“當然?!?br />
星少哼了一聲:“原本大陸上,是沒有一級世家的,但從那之后有了。便是風雨雪,因為那樣的陣法,必須要血脈相關才成?!?br />
“所以……那三十六位絕巔,和三萬六千五百童男童女,都是風雨雪三家貢獻出來的!”
“血脈相連,連接周天星斗。才有了守護者大陸如今的局面?!?br />
“而風雨雪三家,也從那之后,變成了整個大陸最大的三個家族!哪怕他們死的只剩下一個人,那也是最大的家族,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原來如此……太殘酷了!太殘酷了!”
星芒舵主喃喃自語。
“是的,太殘酷了。”星少也是嘆息。
星芒舵主突然撓撓頭,道:“但是據(jù)我所知,風雨雪乃是二級家族啊。”
星少冷笑道:“因為這個大陸上,根本沒有一級家族!一家都沒有!而風雨雪為了避開第一這個因果太大的序列,從一開始便是自認二級。然后別的家族只能從第三開始排列?!?br />
“……因為沒有第一,所以,第二便是第一。還有就是,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承認,他們?nèi)夷耸堑谝恍蛄屑易??!?br />
星少的聲音很沉悶。
“原來如此……但是所有人,有些武斷吧,咱們那邊的家族,也是這么承認嗎?”星芒舵主問道。
“是的,咱們那邊也是如此承認,因為,那等于斷了家族至高層,也斷了家族所有天才,這個決定,對于一個家族來說,等同于覆滅,不是每個家族都有這等魄力?!毙巧俚馈?br />
“那我明白了,但這個計劃應該非常隱秘吧,那到后來被咱們?nèi)绾伟l(fā)現(xiàn)的?”
“不隱秘也 隱秘也不可能直接干了咱們幾千年。后來,總教主出關,知道此事蹊蹺之后,懷疑與守護者有關。于是孤身前往,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總教主當場拳打三十六神山,破碎陣基,震動星河,切斷周天星斗與小星斗乾坤陣的聯(lián)系,讓天機直接混淆,從那時候開始,任何人再也不能用任何辦法利用陣法引動星辰之力?!?br />
“隨后,總教主大人更孤身一人殺上白山之巔,將三十六神山,全部打碎!”
“用無上神念,將當初的三十六神全部鎮(zhèn)壓!”
“然后,翌年開始,再出生的孩子,就和之前不一樣了?!?br />
“但是星辰混淆,天機完全紊亂之后,我們與唯我真神的聯(lián)系,也弱了許多?!?br />
“而總教主在那一戰(zhàn)之后,威震天下,也從此有了‘東鎮(zhèn)星河’的名字?!?br />
說起總教主,星少眼中充滿了崇敬。
星芒舵主脫口而出:“總教主也太威風了!”
星少苦笑,道:“是的,總教主的確威風;但是他老人家自從那一次之后,就閉關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br />
星芒舵主欲言又止。
兩人對望一眼,都是張張嘴沒有說話,然后沉默。
猜測是一樣的。
但是,卻不能說出口。
……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家老祖也閉關了?!?br />
星少淡淡的笑了笑。
“但從那之后,咱們教派的天才慢慢的增加,一年比一年多。在經(jīng)過多少年的戰(zhàn)斗之后,才慢慢的將原本丟掉的優(yōu)勢,一點點撿回來。但是,代價慘重?!?br />
“東方軍師的計謀,防不勝防,這邊咱們占了便宜,那邊就會吃更大的虧,而且,針對我們的天才,有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每一年,都會莫名的死一大批。”
“而且都死的讓人無話可說?!?br />
“絕戶計在被破壞之后,東方軍師又有新的盤算?;蛘邞撜f他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布置。便是云端譜?!?br />
“咱們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云端兵器譜,但是那些年,東方軍師手段不斷,云端兵器譜推出之后,相繼推出來青年云端譜,少年云端天才譜,青云譜……等等各種手段?!?br />
“里面絕大部分都是我們唯我正教崛起的天才,而東方軍師就讓在這些排在榜單上的開始往上挑戰(zhàn),號稱公平?jīng)Q戰(zhàn)……大陸為之監(jiān)督?!?br />
“并用大眾民意定下規(guī)矩,被挑戰(zhàn)者,不可不戰(zhàn)?!?br />
“但是守護者這邊的天才,總是能沖上去,一路沖,一路殺,公平?jīng)Q戰(zhàn)中殺我們的人,殺的咱們毫無脾氣……不管地位多么重要,不管職位多么要緊,但是你在榜上,被挑戰(zhàn)了。就得去,去了,八成以上就是一個死?!?br />
“東方軍師用這種方式,從容收割我們,很多教內(nèi)天才,根本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就被殺了。”
“再加上其他的復雜局勢,一步步的讓大陸不斷在平衡之間來回搖擺……”
星少道:“你知道么?在咱們教派總部我們那些人眼中,守護者是有神靈保佑的,而守護者的神,就是東方軍師!”
“所以我們唯我正教等于是在和神戰(zhàn)斗!”
星少面容無限嚴肅。
“……”
星芒舵主驟然感覺到了無限的無語。
因為這句話,是這樣的熟悉。
東方三三上一次就曾經(jīng)說過這句話。
和神戰(zhàn)斗。
結果……九爺他在對方眼里,直接就是神。
這簡直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但是心中,卻又猛然沖起來一種無比的崇敬,無比的驕傲。
是的,你們有神。
但是,我們也有!
你們的神,你們都不知道在哪里。但我們的神,就在這個大陸上運籌帷幄!
……
“那也不對吧?這種排行榜挑戰(zhàn),不去不可以嗎?拒絕不可以么?”星芒舵主疑惑不解。
“哪有這么簡單?”
星少苦笑:“每一個榜單出來,都是數(shù)十年的醞釀,整個大陸鋪天蓋地的宣傳,所有在榜上的人都在云端飄著……然后每次決戰(zhàn),還有兩邊的高手觀戰(zhàn)做裁判?!?br />
說到這里,星少眼中星光閃爍,悠悠吟哦道:
“男兒戰(zhàn)八方,世間我獨狂;金筆寫蒼穹,名在云端榜!”
“蒼天風寒,日月浩然;我為星辰,名列云端!”
星少嘿嘿一笑,隨口念出來兩首小詩,道:“你知道那時候,有關于云端榜的這樣的詩句,有多少嗎?”
“我告訴你,在東方軍師的策劃下,這樣的詩句,沒有一千萬,也有兩千萬!”
“這就導致了,不管是我們那邊還是守護者這邊,孩子從小就有一個夢,就是列名云端,以此來激勵孩子努力修煉,那就是他們終生的夢!”
“終于有一天,列名云端了,你卻讓他避戰(zhàn)?那畢生追求,豈不就成了一個笑話?甚至信仰倒塌,從此一蹶不振,讓他避戰(zhàn),甚至…讓他感覺自己一生追求拼命努力的,居然只是一個懦夫的名字??”
“在那段時間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迎接挑戰(zhàn)。而東方軍師全力推動這個,在大陸運行了一萬年!”
“讓我們的絕大多數(shù)天才,根本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br />
“雖然守護者的天才,也在同步消耗,但是…守護者這邊的資源,與我們那邊的資源如何能比?很多只需要跨越當前屏障就能一飛沖天的天才,就這么被生生中途扼殺!”
星少深深嘆氣道:“一直到了運行多少年之后;雙方不知因為什么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我們一方在雁南副總教主策劃之下,毫無征兆的高層盡出,總部一個人不留,全面出戰(zhàn),一戰(zhàn)之下,守護者戰(zhàn)敗了。東方三三請動了一個世外山門驟然插手,導致不能競全功。但守護者作為戰(zhàn)敗方,自然要付出代價?!?br />
“然后幾位副總教主提出條件,其中一個便是廢除這些榜單,從那之后,才終于真正成了過去。”
“但是依然保留了一個云端兵器譜。”
“再之后的這些年里,只是一個云端兵器譜,就讓東方軍師玩的花團錦簇……哎!”
星少無限頹喪:“跟東方軍師比腦子……是真心的比不過!”
星芒舵主好奇問道:“制定這個榜單的是誰?是誰這么閑,可以觀察到每一個人,并且從容制定排列榜單?”
“一開始都以為是東方軍師,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但是這個人是誰,卻是誰也不知道。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人與東方軍師,關系很近?!?br />
“原來如此?!?br />
然后兩人同時沉默。
星芒舵主咳嗽一聲。
星少也是咳嗽一聲。
兩人都發(fā)現(xiàn)……似乎是跑題了?
尤其是星少,滿心懊惱。
說起東方軍師,每一次都是滔滔不絕。
自己這毛病,真應該改改。但,真的是太佩服了。這樣的腦子,能是一個人所能做到的?
星芒舵主沉吟一下,道:“我們說到在星少之前的歷代的前輩,星少也已經(jīng)做出了解答,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最近在支撐唯我正教的高手,全是最近幾千年里成長起來的?”
“基本是這樣?!?br />
星少道:“因為,年歲大的那些人,雖然修為更高,處事能力更強,但是一般卻不怎么出頭露面了?!?br />
“那我就懂了星少剛才的遲疑是什么意思了?!?br />
星芒舵主淡淡的笑了笑。
星少皺眉問道:“什么意思?”
“上升無路。”
星芒舵主嘆口氣,道:“問題就在這四個字上了。”
星少沉穩(wěn)坐著,道:“還請詳言?!?br />
“雖然祖祖輩輩,一代一代被坑殺不少,但是現(xiàn)在咱們教派,依然處在一個人才過剩的狀態(tài)?!?br />
星芒舵主試探的說道:“如星少這等地位,必然不可能到下屬教派來做教主吧?”
星少沉吟片刻道:“也有過這等先例,而且不少。不過都是很快都調了回去?!?br />
“原來如此?!?br />
星芒舵主道:“星少這種,應該是先是歷練江湖?然后在某一教派安置歷練?然后成為教主?然后回歸總部在某壇堂口副職?然后堂主?然后下方主政一方,比如東南西南這種位置?然后再次回歸總部?進入壇口?然后基本到了壇主,就到頂了吧?”
“你的基本都對。不過也還是不怎么了解咱們總部的事情。”
星少道:“再往上還有幾個位置。最高可以到副總教主之下的總護法部部長?;荆簿偷巾斄??!?br />
“下面輪轉,也有些順序錯誤,不過大致是如此的?!?br />
“所以說,上升無路?!?br />
星芒舵主道:“副總教主之下,最高職位,有幾個位置?”
“三個?!?br />
“現(xiàn)在都是誰?”
“都是我的祖爺爺輩?!?br />
“……”
“以星少的氣度心性修養(yǎng)謀算來說,在年輕一輩,應該是穩(wěn)居前三吧?”
星芒舵主問道。
星少臉色這一下子徹底的陰沉下來,眼中光芒閃爍,幾乎不假思索:“同輩之中……排在前十位是沒問題。但是下面比我小十幾歲的年輕一輩,也有幾個潛力格外巨大的,后臺也是格外巨大的;若是全部算上,我排前十五位之內(nèi)。”
星芒舵主的熱切眼神,也頓時有些暗淡下來。
甚至有些苦笑,道:“以星少之能,居然有人還能在您之上?”
星少默默點頭:“有,而且不少?!?br />
星芒舵主咳嗽一聲,道:“星少一顆神丹,助我脫胎換骨沖進修為,對我恩情天高地厚,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
“講?!?br />
“……天才太多,位置太少?!?br />
星芒舵主咬咬牙,道:“前面的人……若是都活著,星少,你……希望不是很大!”
“放肆!”
星少勃然大怒:“前面的人,有幾個是我的同胞兄長!”
“是,屬下失言了?!毙敲⒍嬷髁⒓吹狼?。
“沒事?!?br />
星少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負手站起,看著兩廳旁邊的魚池,緩步走過去,輕聲道:“便如這些魚兒,既然到了這個池子里,那么終生就在這個池子里,跳不出去?!?br />
“那也未必?!?br />
星芒舵主也站起來,走到欄桿旁邊,道:“我這魚池,叫做化龍池,里面養(yǎng)的是龍魚?!?br />
“哦?”星少眼神思索。
“龍魚,據(jù)說能化龍?!?br />
星芒舵主淡淡道:“所以我養(yǎng)的,都是金鱗龍魚。”
“有什么說法?”
“金鱗不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星芒舵主眼神閃動,輕聲道:“便如我星芒,今日遇到星少,便是遇到了我的風云,只等我蛻變幾年……便可化龍跟隨星少而去?!?br />
星少眼眸幽深。
看著池中游來游去的金鱗龍魚,眼中射出來熾烈的光芒,負手喃喃道:“金鱗不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轉頭,眼神深究的看著星芒舵主,眉頭皺起,眼神深邃,一字字道:“我……便是你的風云?”
星芒舵主笑了笑,誠懇的看著星少:“遇到星少的第一天,我經(jīng)受了生死一瞬間,對于我來說,今日之前的星芒,已經(jīng)在星少劍下死了?!?br />
星少道:“哦?”
“所以現(xiàn)在活著的,是一個看到了青云之路的星芒。這條路,我會緊緊抓住,不會放手。”
星芒舵主一字字道。
星少負手,眼神凝重:“你已經(jīng)化龍?”
“之前的武侯巔峰,已經(jīng)化作了王級一品。我本一武夫,但遇到星少,卻成了王?!?br />
星芒舵主聲音沉重,卻是充滿了信心:“我既然能成王,為何不能化龍?”
“說得好?!?br />
星少眼中精光閃爍。
道:“不過風云這兩個字,以后要少說。”
“???”
“封云,那是我大哥。唯我正教年輕一輩,真正的第一人。雁副總教主曾經(jīng)稱贊我大哥,一萬年來,百歲之內(nèi)年輕一輩的絕對領袖之才。”
星少淡淡道:“你若是遇到風云便化龍……呵呵,遇到的,就不是我了?!?br />
星芒舵主都愣住了一下,隨即為之失笑,道:“這我還真沒有想到。或者遇到大公子的話,他能將我的云給封在門外,也說不定呢?!?br />
星少哈哈大笑。
他霍然轉身,眼睛緊緊的盯著星芒舵主,一字字道:“星芒,你說未來要跟我化龍,可敢對天蜈神立誓?!”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讓氣氛僵硬了下來。
星芒舵主沉默著,眼睛看著星少。
可以清晰的看出來,他在緊張的思考,而且而衡量得失。
星少反而稍稍有點緊張。
雙手負在身后,臉上掛著笑容。
若是星芒敢說一個不字,那么今天這里,便是他葬身之所。
星芒舵主艱難的考慮著。
終于緩緩道:“并非星芒貪生怕死。剛才一劍,星芒我受的坦然。這一節(jié),需要跟星少說個明白?!?br />
星少頓時大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并非是為了怕不答應我會被我殺死才答應!我懂!”
星芒沉重地點點頭:“星少,雖然星芒現(xiàn)在人微言輕,力弱無勢;在一心教也如風中飄萍,水里蝦米,任人蹂躪。按道理說不應該提什么條件,也沒有什么資格?!?br />
星少微笑道:“你說?!?br />
“只望星少,將來……莫要負我。”
星芒無比認真地說道:“若是真的有一天我星芒讓星少不滿,我希望今天這一劍……”
他手抬起來,指著胸口,輕聲道:“……再來一次?!?br />
星少考慮了一下,極其慎重的道:“……好!我答應你!”
“多謝!”
星芒舵主感謝一聲,隨即對著北方跪倒在地,一手舉起,一手撫胸,聲音虔誠:“天蜈神在上,今日唯我正教弟子星芒,對天蜈神大人立誓,從此效忠封星,星少大人。千難萬劫志不改,生生死死不回頭。若違此誓,則請?zhí)祢谏翊笕耍蹬R神罰,五靈碎裂而死。”
一股遙遠的意志,微弱而不可查的降臨。
星芒舵主感覺到,體內(nèi)的五靈蠱動了一下。
顯然是接收了什么。
心中哼了一聲,決定今天回去,就將五靈蠱操練八十遍。
天蜈神?那是什么幾把玩意?
星芒舵主立誓完畢,莊嚴肅穆,誓言嚴苛到了極致。
星少大喜。
親自上前一步,將他扶了起來,拍拍肩膀,親熱說道:“星芒,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br />
星芒舵主尊敬道:“自當對公子唯命是從。”
“不用這么客氣?!?br />
星少哈哈一笑,道:“你依然叫我星少便好?!?br />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笑起來,給人一種肝膽相照的感覺。
星少深吸一口氣,道:“星芒,你自己或者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的潛力多大,你的未來多遠,但是,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明白了?!?br />
“恩?”
“雖然你現(xiàn)在修為低微,但是我愿意與你以后兄弟相稱。以后私下里,咱們便是兄弟?!?br />
星少拍著星芒舵主的肩膀,道:“你是王初玉粉啊,相信我,你的未來,在九天之上!”
星少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看著浩瀚長空,一字字道:“若是有一天我能……呵呵,那你星芒,就是我的段夕陽?!?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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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星芒夜魔的身份直接發(fā)誓解決的問題,放棄了。
那樣星少這個人物沒有張力,立不起來。
畢竟一個副總教主后人動不動就逼著別人發(fā)誓,而且還不是發(fā)誓效忠,是證明自己不是另一個人……太掉價。
而且現(xiàn)在這樣呢,有趣味性,順便將前面所有情節(jié)串聯(lián)一次。
說水我是不認的。
另外我也想過,就是同屬唯我正教,有好幾個身份,我發(fā)誓我星芒不是夜魔,這不屬于背叛教派,也不屬于背叛任何效忠的人,只是說了一句謊話,所以誓言無效這樣的問題。
考慮的是這樣寫槽點更多,所以干脆的放棄。
這些有些邏輯不清晰,想要解釋清楚,如果加在正文里又是長篇大論水的很而且不爽。在此說明下,大家知悉就好。
大家的評論都很有用,雖然有些我認為有點杠,但是既然杠就有杠的點才能杠。所以也屬于有道理。悉數(shù)采納,去蕪存菁,感謝完善。
另:月票推薦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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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鱗不是池中物【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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