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林杰這個窩囊廢,聽著林勇要和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嚇得迅速撲了過來:“爹,我錯了,你別不要我啊,都是娘逼我的?!?/p>
“啪!”
林杰剛靠近,林勇就一個大逼斗將他扇翻在地上:“癟犢子玩意,我林勇今天就當著書記和所有人的面告訴你,我林勇從今天開始沒有你這個兒子,給我滾,馬上滾!”
“他二叔,小杰……”
張桂英還想著勸勸,說到底林杰就是因為杜秀秀和杜秀秀的爹娘在耳邊吹耳邊風(fēng),讓他沒了主見和是非觀。
但張桂英還沒說完,林陽就拽了拽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這畢竟是林勇自己的家事,就不要插手了。
“小杰,我們走!”
“林勇,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會后悔的!”
杜秀秀拉起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林杰,和杜家的人氣呼呼地離開了公社揚長而去。
很快,公社的院子里就只剩下公社自己人。
“都沒事兒干嗎?”
孟有德掃了一眼院子里的眾人,眾人連忙進了自己的屋子開始忙碌起來。
看院子里沒有其他人。
孟有德才走了過來,接過林陽遞上來的煙:“你小子,這事兒鬧得夠大的。杜牛娃這個老東西脾氣倔得很,也就是我,換做其他書記,估計拿他都沒辦法?!?/p>
“孟書記,今天的事兒謝謝你了,以后有啥事就招呼,我林陽保證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陽笑道。
“你不給我惹禍就行了。”
孟有德說著,目光才落在了林勇的身上:“林勇,你這個社情老師暫時是不能讓你干了,投機倒把的事兒也不是小問題,我也包庇不了。還好你主動承認錯誤,并且愿意承擔這個處理結(jié)果,我匯報的時候也能壓下來?!?/p>
“書記,他二叔要是不當老師,去干啥???”
林勇現(xiàn)在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老婆離婚了,兒子斷交了,工作還沒了。
“張桂英同志,你兒子本事可大著呢,不行就讓林陽這小子帶著他二叔先打獵唄?!?/p>
“我聽說縣里最近要搞個掃盲班,到時候就看林勇的表現(xiàn)了。如果在公社有特殊的表現(xiàn),我會推薦的,這樣也能堵住杜牛娃的嘴?!?/p>
孟有德說完,轉(zhuǎn)身便進了房間。
“謝謝書記。”
林陽知道,孟有德這是透露消息。
掃盲班要是弄起來,林勇只要有其他好的表現(xiàn),他這個社情老師還能當。
畢竟。
倒賣一張糧票換布票的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他二叔,你這腿看著又流血了,去衛(wèi)生所處理一下吧?!?/p>
就在此時,張桂英一低頭才注意到林勇裹著紗布的腿滲出了血。
“大嫂,不礙事?!?/p>
林勇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他感激地看著林陽:“工作雖然丟了,但是能讓小陽喊一聲二叔,我這心里比之前舒服多了?!?/p>
“去衛(wèi)生院吧?!?/p>
林陽攙扶著林勇,一家四口人很快就出了公社。
在衛(wèi)生院簡單地包扎了一下。
林勇執(zhí)意要出院,林陽也只能開著車帶著家里人回紅山村生產(chǎn)隊。
卡車剛剛路過孫家灣生產(chǎn)隊的地界,遠遠地就看到烏央烏央的人。
“二哥,你看那是不是馬長生?”
順著林小花手指的方向一看,帶頭的果然是馬長生和馬福明父子倆,后面還跟著趙二蛋,候關(guān),林山虎,程學(xué)明二十多號人,清一色都拿著家伙事兒,浩浩蕩蕩的,感覺是要打群架。
林陽按了一下喇叭,卡車很快就到了人群前面。
從車上跳下來。
馬福明看了一眼車里的林勇,張桂英和林小花三個人,這才道:“林陽,怎么樣了?我怎么聽說杜家村生產(chǎn)隊的這幫狗日的來了不少人,沒把你怎么樣吧?”
“馬叔,你帶這么多人是……”
林陽笑道。
“還能干啥,大不了兩個生產(chǎn)隊得在公社干一架,我就不信書記他要擼掉我隊長的帽子,還能放過杜牛娃這個老不死的!”
“燒我們紅山村的房子,打我們紅山村的人,真當老子好欺負啊?!?/p>
馬福明說著,一把拍在了林陽的肩膀上:“別怕,我這個隊長還活著呢,咱們現(xiàn)在就去把杜家村生產(chǎn)隊的人干一頓給你出出氣。”
“他馬叔,杜家村生產(chǎn)隊的已經(jīng)走了,書記幫得忙?!?/p>
張桂英從車廂里伸出了腦袋,笑道:“謝謝他馬叔惦記著我們家小陽?!?/p>
“我就知道書記肯定向著你?!?/p>
馬福明一聽,也長松了一口氣。
“小陽,嬸子,你們沒事吧?”
就在此時,陳大牛騎著自行車追了上來,還扛著槍:“我剛才忘了拿槍了,回去取了一趟,我還準備和杜小龍血拼一把呢?!?/p>
“血拼個屁啊?!?/p>
林陽看著陳大牛,趙二蛋等人,心里暖暖的。
一個生產(chǎn)隊的這么團結(jié),也就這個年代才有,人情冷暖的標簽深深地打在了這個時代。
“小花,你咋樣?擔心死我了?!?/p>
就在此時,馬長生已經(jīng)沖到了卡車下面,看著坐在里面的林小花。
“我……我沒事?!?/p>
林小花的臉一紅,嘟囔道:“馬長生,這么多人呢,你干啥,誰……誰要你擔心了?!?/p>
紅山村的眾人頓時被逗樂了,笑得前仰后合的。
“馬叔,今兒是個大喜的日子?!?/p>
“咱們生產(chǎn)隊不是還有公家的豬嗎?我個人買一只,今晚上全村吃殺豬菜,一個都不能少!”
林陽說道。
“馬隊長,這錢我出?!?/p>
就在此時,林勇也伸出了腦袋:“我順便宣布一下,我和杜秀秀這個狗日的離婚了,以后小陽這個大侄子就是我兒子,誰敢招惹我大嫂,我侄子侄女,我林勇跟他們拼命?!?/p>
“林勇,算你是個男人?!?/p>
聽著林勇的話,馬福明豎起了大拇指:“行,我這個隊長也決定了,這殺豬菜隊里出一半,剩下的你們叔叔侄子出了。這輩子能聽到杜牛娃這個老不死的被公社書記撅回去,老子也覺得開心,爽!”
“都上車,回村?!?/p>
林陽一揮手,所有人都上了卡車。
二十多號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村就開始準備殺豬菜。
男人們殺豬,女人們切菜洗菜,和過年沒啥區(qū)別。
下午。
紅山村生產(chǎn)隊還響起了鞭炮,這是馬長生主張的,說是借著這個殺豬菜,給自己的小兒子慶生。
林陽還準備了10塊錢的紅包,馬長生樂呵的嘴都沒有合攏。
殺豬宴在林陽家的老院子里舉行,全村上百號人,確實熱鬧。
吃過殺豬菜就是喝酒。
成桶的散酒,喝得臉紅脖子粗的。
林陽也喝了不少,一把被潘解放摟著肩膀就出門:“走,你……你小子陪老子撒泡尿?!?/p>
“多大歲數(shù)了,撒尿還要人陪著,當自己是和珅還是鈕鈷祿老佛爺?!?/p>
林陽嘴上嘟囔著,還是和潘解放出了門,兩個人懟在墻根開始比射程。
“林陽,你小子還真是硬,竟然敢硬懟杜家村的那幫狗日的?!?/p>
“上次我……我到大青山采藥的時候,進了杜家村的地盤,差點被打出來。”
“不過有一說一,杜家村圈的那個地方神神秘秘的,還有他們村的人巡邏,不知道在搞啥子?xùn)|西,但是我臨走之前還是看到了不少的中藥材?!?/p>
潘解放嘴里叼著煙,鼻腔煙霧噴射,扶著小玩意,渾身一抖,就算是尿完了。
林陽到底還是年輕,還在尿:“潘叔,你說杜家村圈的那地方有中藥材,有白芍沒?”
“白芍?”
“好像見過,不多。”
“你問這個干啥?”
潘解放提著褲子,隨口問道。
“老潘,你確定以及肯定,那地方真的有白芍?”
但這話傳到林陽的耳朵,著實讓他酒都醒了三分。
真要是有白芍,那不得去惡心杜家村生產(chǎn)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