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同一句握著那小小的紙團,既沒敢換手,為沒敢打開看,好不容易,挨到回霍家別墅,下了車,房大同便找了個借口,一溜煙兒的跑回房間。
就連劉老在后面叫他,房大同都沒聽見。
葉淮清望著房大同急吼吼的背影,眉頭緊蹙,心里的擔(dān)憂又多了一分。
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葉淮清連忙走到劉老身邊,將人扶住,
“劉老您別擔(dān)心,房大同今天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不過,今天關(guān)于今天購進的新設(shè)備,我們幾個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您,不如您先到我們的房間坐一坐?”
劉老就喜歡上進的好學(xué)生,一聽葉淮清他們幾個大學(xué)生有問題要請教自己,頓時樂了,精瘦的小老頭,豪爽的道,
“好!你們前面帶路?!?/p>
這邊,葉淮清和田玉喬幾個趕緊跑去前頭給劉老帶路。
見狀,蘇桃笑著搖頭,
“沒辦法,這幾位都是敬業(yè)的工作狂!”
今晚天氣依然很熱,即便別墅里有空調(diào),但是蘇桃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還是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一邊擦著半干的頭發(fā),蘇桃一邊接通了秦放的電話。
樓下,房大同回到自己房間,立刻反鎖了房門,又跑去窗戶邊,迅速拉上了窗簾。
確認(rèn)身邊是安全的之后,房大同才緩緩打開已經(jīng)被攥得僵硬的手指。
看到那小小的紙團,已經(jīng)被手心里的汗液浸透,變得軟軟的,房大同頓時一驚,這要是把字跡給弄模糊看不清楚了,房大同自己就得后悔的哭死。
揪著心,提著膽,房大同終于將那一塊沒有巴掌大的小紙條展開,只見熟悉的筆體,用黑水筆寫著潦草的四個字:
安好勿念。
紙團上雖然只有寥寥的四個字,但卻是給房大同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大哥真的還活著!”
不知不覺間,房大同紅了眼眶。
房大同至今忘不了,前面年底,自己回到老家,面對父母病危、債臺高筑,流言殺人,三個侄子差點被親媽賣掉的慘狀時,內(nèi)心涌起的絕望。
要不是蘇桃和同學(xué)們及時伸出援助之手,房家早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
家里的一切遭遇,都跟哥哥的神秘失蹤有關(guān),可房大同對哥哥卻一點兒也恨不起來……
尤其今天,得知一切答案都盡在不言中時,房大同反而對哥哥充滿了同情和敬佩。
心思電轉(zhuǎn),房大同很快消化了哥哥活著的好消息,心情變得輕松起來。
同時,房大同對家里三個侄子的責(zé)任感也更強了。
大哥在為國家做事,他作為弟弟,勢必要幫哥哥穩(wěn)定大后方,這樣哥哥才會了無牽掛的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情。
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房大同迅速跑到衛(wèi)生間,將紙條燒成了灰燼,用馬桶沖走。
做完這一切,房大同也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將換下來的臟衣服洗好晾上,不等頭發(fā)吹干,便跑去樓梯對面的房間,找田玉喬他們?nèi)チ恕?/p>
樓上,蘇桃和秦放正聊著今天買設(shè)備的細節(jié)。
秦放此刻還在海關(guān)做牛馬,卷生卷死的。
蘇桃關(guān)切的問,
“秦放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
老邢說是回娟嫂子店里去取飯菜,可是都去了兩個多小時了還沒回來。
估計又是娟嫂子店里顧客爆滿,老邢被臨時抓了勞工。
“哎呀,秦放,這么晚了不吃飯哪行,時間長了該得胃病了!
聽我的話秦放,把工作帶回家去做也是可以的,別……”
“對不起,對不起,秦處,我回來晚了!
快來看你娟嫂子特意給咱哥倆做的辣子雞……”
蘇桃的話沒說完,就聽見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霸道的闖進了她和秦放童話的聽筒,把蘇桃聽得是一陣陣無語。
胃都排空不知道多久了,還讓人吃辣的,這是唯恐秦放不得胃病啊。
蘇桃也顧不得老邢高不高興了,連忙在電話里囑咐秦放,
“秦放,你少吃點辣,有湯就多喝點湯,養(yǎng)胃哈!
過幾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親自給你送飯去。”
蘇桃不打算再把秦放的晚飯交給老邢這不靠譜的糙漢子了。
蘇桃略有些埋怨的話,讓秦放聽出了里面濃濃的牽掛和擔(dān)憂,頓時樂了,
“好!我都聽桃兒的!
不跟你多說了,我趕緊吃一口,好再多干一會兒,明天有個材料中Y那邊要看!”
蘇桃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此刻即便心里有再多不放心,也還是善解人意的跟秦放結(jié)束了通話。
之后,蘇桃又跟秦母通了電話,得知三胞胎已經(jīng)睡了,并且這些天都很乖之后,蘇桃向秦母報告了自己的大致行程后,趕忙結(jié)束了通話。
但心里對三個孩子的想念卻沒有停止。
三個寶寶同時奶聲奶氣的爭搶著叫自己媽媽時,那種心都要被萌化了的幸福感,漸漸被逐漸放大的空虛感取代!
蘇桃想,她還真是不適合干東奔西走的活,因為自己對家庭過于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