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宮中的人心思各異之外,還有好幾家此時也在接到消息之后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永寧伯府。
老夫人胡氏坐在自己院子的正屋中沉著臉看向面色不好的孟雪蓮,沉聲道:“我知道那孟若瑤是你娘家的侄女,現(xiàn)在婳兒又發(fā)生了這些事情,若讓你還站在婳兒這邊的話,你勢必會為難?!?/p>
孟雪蓮的面色的確很不好,以前承恩公府的確沒有要與皇室結(jié)親的想法,甚至對她都沒有她透露半分,甚至好幾次都出面幫御王和御王妃,但如今他們竟然要讓孟若瑤當太子妃...
而且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御王妃被趙大公子擄走帶去江南差點和趙大公子成親的事情,可見這件事情就是被人刻意宣揚的,為的就是壞了御王妃的名聲,讓御王休了她。
“母親,曾經(jīng)大皇子的婚事我們插不了手,以后太子殿下的婚事,咱們同樣插不了手?!泵涎┥徲行├⒕蔚靥ы粗?,輕聲道:“但是兒媳保證,兒媳從不相信外面的謠言,也相信婳兒是被誣陷的,若皇室真的因此想要休了花了,那兒媳就收婳兒當義女,將來必定把婳兒當親女兒一樣疼?!?/p>
讓若瑤將來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的人是太后,家中為了承恩公府的榮耀,對讓若瑤嫁給太子妃這件事是勢在必行的。
她這個嫁出來的女兒即便能說得上兩句話,家中也不可能會聽她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彌補那個被親爹陷害,被親娘拋棄的可憐孩子。
胡氏揉了揉眉心,“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彼鬼妓髁似?,對孟雪蓮道:“你先回去吧,這兩日忙著過年的事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p>
“母親您也早些休息,兒媳先告退了。”孟雪蓮起身對胡氏福了福身子,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站在門外把母親和祖母兩人的話都偷聽了去的呂靜雅剛要走就被自家母親揪了個正著,她抿了抿嘴,朝著孟雪蓮呲牙一笑,“母親?!?/p>
孟雪蓮揪著她的衣領(lǐng)大步往外走,走出胡氏的院子了,才嗔罵道:“你這孩子怎么總改不了偷聽墻角的習慣?”
呂靜雅撇嘴,從孟雪蓮手中救回自己的衣領(lǐng),她撇嘴道:“娘,我相信婳兒姐姐絕對不是外界傳言的那種人,她這是被陷害了?!?/p>
孟雪蓮嘆氣,“但如今京城把她被擄走在江南差點與人成親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即便是被陷害的,她將來在皇室也是舉步維艱的?!?/p>
孟雪蓮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即便她與御王和離了,她一個壞了名聲的女子,在京城也是舉步維艱的。
除非她離開京城,找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不公平!”呂靜雅聽了孟雪蓮的話,眼眶就紅了,她抬頭看著孟雪蓮,“婳姐姐明明是被皇室牽連的!憑什么現(xiàn)在因為她被人擄走了,就要承受這么多的言語攻擊?”
瞧著呂靜雅為姜黎婳打抱不平的模樣,孟雪蓮上前拉著呂靜雅的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珠,語重心長,“靜兒,這個世道對女性本就不公平。”
......
“他敢休妻!”姜宅中,姜斯羽聽了姜淮邦的分析手掌狠狠地拍在手邊的高幾上,“他若敢休妻,我就是不要這條命,我都和他拼了!”
“你不是希望婳兒和他分開嗎?”姜淮邦說罷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沉著臉道:“怎么現(xiàn)在反應(yīng)這么大?”
“我想要婳兒和他和離那是婳兒沒有半點理虧的情況下,如今外界都在傳婳兒被...”姜斯羽沉著臉,冷聲道:“婳兒不可以這么不明不白的被他們皇室休棄!”
“可是我們只是商人,要如何與皇室斗?”姜淮邦把茶杯放下,臉色沉重,“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婳兒從皇家全身而退,帶著她離開,讓她不再受著京城流言的紛擾?!?/p>
“可是這對婳兒太不公平了?!苯褂鹧凵耜幊粒霸缰雷詈髬O兒落得如此下場,當初說什么我們都不讓她回京!”
“一切等婳兒回京再說吧,她若還想當御王妃,那我們就是用盡全部身家為她洗清名聲也讓她安坐御王妃之位,若她不想繼續(xù)當御王妃了,想要離開京城,我們就帶她離開,從此以后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p>
“對,咱們?nèi)テ渌麌?!以咱們家的財力,去哪個國家都可以過得風生水起的!”姜斯羽眼睛一瞇,若是楚御禮真的敢做出休妻這種事情來,那他讓人幫忙買一個其他國家的身份,在其他國家安定下來,再出錢幫他們培養(yǎng)兵力,然后讓那些人給楚國找點麻煩也不是不可以!
越是這樣想,姜斯羽越覺得勢在必行,他瞇眼站起來,“爹,咱們不如去南詔吧?”
如今能和楚國能一較高低的只有南詔,他相信以他們家的財力幫南詔招兵買馬,幫南詔拿下楚國,南詔的皇室應(yīng)該會很歡迎他們的。
姜淮邦聽著兒子的話,有些不解,“南詔?”
“皇室若敢忘恩負義休了婳兒,那就別怪我們家當賣...”
“住口你這臭小子!”姜淮邦慌忙站起來過去捂住姜斯羽的嘴,沉聲道:“你這話若讓你趙伯伯聽到,他第一個不放過你!”
“那就把趙伯伯也策反了?!苯褂鹧劬σ徊[,“讓趙伯伯帶著江南兵馬跟我們一同...”
“哎喲!”姜斯羽一臉的精明被姜淮邦一巴掌拍散,他抬頭捂著自己的后腦,怒聲道:“你打我做什么?”
“你可住口吧!”姜淮邦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女兒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兒子就想通敵叛國了...
他的心好累。
“我說的又沒錯,劫走婳兒的是趙伯伯的大兒子,您覺得皇帝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姜斯羽輕哼,“更何況,趙伯伯如今人就在京城?!?/p>
“你趙伯伯定然早有準備,而且這件事情御王那邊沒開口,就沒人能給這件事情下定論?!苯窗钬撌肿呋匾巫由献?,沉聲道:“你給我沉住氣,一切等婳兒回京之后再說!”
“我...”
姜淮邦抬眸看向姜斯羽,姜斯羽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爹你這么兇的瞪著我做什么?我不說話了還不行?”
“你若敢再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老子讓你吃鞋墊子?!苯窗钫f罷嫌棄的揮了揮手,“眼瞧著沒多久就要會試了,快回去睡覺。”
姜斯羽:“?”
請問我回去睡覺和會試有什么關(guān)系?
見他還站著不動,姜淮邦瞪眼,“還不滾,我看著你就覺得礙眼!”
姜斯羽攤手,想讓他滾就直說,還拿會試當什么借口?
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懶得和這個只會用鞋墊子威脅人的爹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