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明沒想到鄒如意竟然寧愿死也不愿意賣身幫他還債,他氣得發(fā)瘋,眼睛驟然變得通紅,“鄒如意!你敢死?我是因為誰才去地下錢莊借錢的!你現(xiàn)在不幫我還債還敢自殺?你信不信我讓你死了都不得安寧?”
他說完又滿眼瘋狂地看向刀疤,厲聲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救人!她死了,你們就少一個人幫你們掙錢了!快點幫忙?。 ?p>刀疤瞧蘇建明竟然敢對著自己大呼小叫,他嗤笑了一聲,沒有理會生命流逝的鄒如意,而是抬手一巴掌就打在蘇建明臉上,“你他娘的和誰說話呢?她死了,你就給老子接雙倍的客人!老子的銀錢總能賺回來的!”
刀疤的話說完看了一眼跟著自己過來的手下,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立刻上來禁錮著蘇建明就往外走,蘇建明急得大聲喊道:“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快放了我!”
“嘴巴堵了,帶走!”刀疤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沉聲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到哪兒說都是老子有理,你少她娘得在這兒嚇唬老子!”
一個壯漢拿了一條汗巾直接塞進蘇建明的嘴里壓著蘇建明就走了。
刀疤經(jīng)過鄒如意的時候,鄒如意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她眨了眨眼睛無神的看著刀疤,刀疤哼了一聲,“你這種毒婦就這么死了,還真是便宜你了,不過誰叫老子是好人呢,就不拉你去抵債了,你在這屋子里面等著,有人來給你收尸的話,也是你的造化了?!?p>刀疤說罷嗤笑了聲,大步離開。
門口幾個打手把蘇建明丟上了馬車,然后齊齊在馬車旁邊等著刀疤,等刀疤靠近了,才問,“疤爺,咱們還真讓蘇建明去接客???能掙到錢嗎?”
“他接客能掙幾個錢?”刀疤不屑地哼了一聲,“這蘇建明再不是人也是蘇承印他爹,況且他如今是被朝廷流放的重犯,若是我們就這樣把人接回去接客,若朝廷深究起來,咱們錢莊吃不了兜著走!”
“若這蘇承印還講一點父子之情,幫他爹換了賭債也就算了,若是不講,那就只能手腳來抵了?!钡栋陶f到這里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欠了老子的錢不還的人,總要給點教訓才是,不然以后誰都敢不還疤爺?shù)腻X了!”
在馬車里面聽到刀疤和手下談話的蘇建明,眼底閃過一絲慶幸,他相信,蘇承印那么孝順,一定會說服呂月琴不計前嫌為自己還債的,以后他再說點好聽的哄一下呂月琴,想來呂月琴那個女人一定會原諒自己,再和自己重歸于好的。
在蘇建明無限遐想的同時,住在客棧中的姜黎婳也接到了昭臨的消息。
“王妃,咱們要救鄒如意嗎?”
姜黎婳側(cè)眸看了昭臨一眼,眉梢微微一揚,她問昭臨,“你瞧我像不像廟里面供著的菩薩?”
昭臨很認真地看了姜黎婳一眼,搖頭,然后嚴肅地說道:“不像,廟里的菩薩生的慈眉善目的,而且很慈祥很飽滿,您這...”
最多是個禍國殃民的狐貍精啊。
瞧瞧如今都把王爺迷成什么樣了。
姜黎婳沒想到昭臨居然還真的回答了自己這個問題,她有些好笑的點頭,“是啊,我又不是菩薩,憑什么還要普度眾生?她曾經(jīng)想要殺了還在襁褓中的我,我為什么要救她?”
昭臨懊惱,對啊,他為什么要大半夜的把王妃吵醒,問這么弱智的問題啊?
“屬下明白了?!闭雅R說罷轉(zhuǎn)身往外走,剛走出房間又倒了回來,“屬下已經(jīng)傳信讓人盯著那處院子了,王妃是否要給王爺傳信?”
姜黎婳頷首,“告訴王爺,在沒有掌握所有證據(jù)能把敵人一舉拿下之前,不要沖動,蕭景宴那里由我們來盯著?!?p>昭臨應聲出去了。
姜黎婳也睡不著了,她吹掉蠟燭走到窗邊推開一條小縫隙,看著蕭景宴所在的院子的方向,眼神冰冷,好一會兒之后,她才低聲呢喃,“蕭景宴,我會親自把你曾經(jīng)賜給她的那些傷痛還給你的?!?p>我不會讓你那么輕易地死了。
翌日。
城南一處茶樓中,楚蕙蘭坐在茶樓雅間的窗戶邊看著被姜淮邦硬推著上了馬車的姜斯羽,她眼睛一瞇,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那就是姜黎婳的養(yǎng)兄?”
跟在她身邊伺候的護衛(wèi)聞言往外看了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點頭,“是,這位就是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姜黎婳的姜斯羽?!?p>“真沒想到商賈之家竟然能有這么氣質(zhì)出塵的男子了。”楚蕙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他要去哪兒?”
“奴才不知道?!?p>楚蕙蘭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不見,她輕輕抬眸看著護衛(wèi)。
護衛(wèi)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沉聲道:“奴才這就讓人去查!”
楚蕙蘭輕輕地把茶杯扔在桌上,茶杯倒下,里面的茶水傾瀉而出,滾燙的茶水灑落在跪在地上的護衛(wèi)身上,護衛(wèi)手臉都被燙得通紅,但是卻半點不敢動,楚蕙蘭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護衛(wèi),冷聲道:“不服?”
“是奴才辦事不力?!弊o衛(wèi)沉聲道。
楚蕙蘭眉梢微挑,“把人給我?guī)Щ馗?...”
楚蕙蘭話還沒說完,雅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一個護衛(wèi)打扮的男人大步走進來,沉聲道:“御王進來了。”
楚蕙蘭眉頭一皺,“他不是出城查案了嗎?”
“是出城了,但是剛剛折返了!”
楚蕙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護衛(wèi),正要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她垂著的手,捏緊成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她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眼睛,她眼底的戾氣消失不見,臉上也掛上了和善的笑容。
她半蹲下身子親手把護衛(wèi)扶起來,輕聲道:“不過是把茶盞打翻了,你怎么還跪下了?讓人重新上一壺茶就是,你怎么還跪下了?快下去找個醫(yī)館處理一下燙傷,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p>“姑姑?”她話音落下,門口響起楚御禮有些詫異的聲音。
楚蕙蘭抬眸看去,看到楚御禮的瞬間,她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御兒,你怎么來城南了?”
楚御禮抬步走進來,那個被燙傷的護衛(wèi)在他走進來的瞬間,從地上站起來給他彎腰行禮之后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