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佳寧公主的名字,皇后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好一會兒了才想起佳寧公主是誰,她蹙眉,“她下山了?”
佩蓉輕輕點頭,低聲道:“已經(jīng)去見過皇上了,聽說佳寧公主還提起了當(dāng)年洛家的大火,讓陛下好生感嘆了一會兒。”
“她是個慣會掌控人心的,當(dāng)年先皇活著的時候,被她哄得團團轉(zhuǎn)。”皇后眉頭微微皺了皺,“當(dāng)年都說她是最單純的那個,但其他有心計的公主不是和親就是被賜死,只有她最受先皇喜愛,不但在京城賜了府邸,還選了洛家那個大家族的嫡子給她當(dāng)駙馬?!?p>皇后說到這里想到了洛家的結(jié)局,忍不住一嘆,“可惜了,最后洛家落得那個下場?!?p>佩蓉聽著皇后的感嘆,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娘娘,人還在外面呢,不好讓人久等?!?p>皇后這才回神讓佩蓉去把人帶進來。
瞧著從殿外信步走來的女人,皇后有些恍惚,這佳寧公主雖然與皇上一年出生,但瞧著好像比皇上蒼老一些了,皇后認真的看著佳寧公主的臉,眉頭微微皺起,不過這張布了細紋的臉,為何瞧著這般別扭呢。
半點不見其他中年女人上了年紀(jì)那般自然。
就像是故意把臉弄起皺紋的一樣。
皇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眼角有一些細紋,難道和這佳寧公主一樣?
佳寧公主瞧著皇后一直在打量自己的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她加快腳步走到皇后面前給皇后行禮,“臣妹見過皇后娘娘?!?p>隨著她走近已經(jīng)收回心思的皇后笑著站起來,親自扶著佳寧公主站起來,“你總算是舍得回來了,上山之前明明還是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如今都成了這滿臉皺紋的模樣了?!?p>皇后一邊說一邊拉著佳寧公主往紅木貴妃師椅旁邊走去,“先前你走進來本宮還以為認錯了人,差點忘了歲月都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p>佳寧公主聽了皇后這話,不但沒有不開心,反而有些動容地看著皇后道,“這些年多謝皇嫂記掛了?!?p>皇后:“......”
那倒沒有,你沒出現(xiàn)的話,我還真把你這號人給忘了。
“你明知本宮和陛下記掛你,卻狠心的這么些年都不回京來看看本宮與陛下。”皇后嗔了對方一眼,“母后這些年也時常念叨著你,你如今回來了,就別再上山了,你已經(jīng)為洛家祈福了那么多年,想來他們一家應(yīng)該也再世為人了?!?p>佳寧公主嘆氣,“早知道御王府會遭遇如此大的變故,臣妹就應(yīng)該在山上繼續(xù)祈福,為御王妃和六公主她們祈求平安?!?p>提起姜黎婳她們,皇后的臉色又變得有些難看,她現(xiàn)在心頭很是糾結(jié),她怕御兒真如欽天監(jiān)所說的那般,與婳兒的命格相契合,只有婳兒的命格與他在一起,才能保他長命百歲,她怕婳兒失蹤,讓御兒再次遇險...
但是又怕婳兒回來,御兒真的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皇嫂您也別太過于擔(dān)憂,御王妃...”
“皇后娘娘,御王殿下他出宮了!”外面太監(jiān)的喊聲打斷了佳寧公主的話。
皇后聞言也顧不上佳寧公主了,她松開對方的手,急聲道:“蕙蘭,你先回府,本宮改日再傳你進宮敘舊?!?p>說罷直接抬步朝殿外大步走去。
楚蕙蘭站在殿中還能聽到皇后焦急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不是讓你們守好御王嗎?怎么會讓他離宮了!”
“奴才們一直守著殿下,明明是看著殿下躺下休息了,但是奴才們不過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殿下就不見了!”
“胡鬧!自己是什么身體都不知道了!”皇后的聲音又急又怒,“婳兒若是知道他這般不顧自己的身體都要去找她,心頭也不會好受的!”
皇后的聲音越來越遠了...
楚蕙蘭看了一眼還站在殿中等著送自己離宮的宮女,她眉梢一挑,抬步大步朝外面走去。
是夜。
在京城大街小巷礙著搜尋了一天的兵馬司士兵換了班,他們打起火把又開始挨家挨戶尋找,兵馬司士兵的火把幾乎照亮了半個京城。
城南槐樹巷寬大的宅院中。
姜淮邦來來回回地在院子中走個不停,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半分不減,這時候大門被人推開,數(shù)十個人跟在姜斯羽身后進了院子,姜淮邦瞧著姜斯羽等人回來,疾步走過去我女兒姜斯羽,“如何了?可有你小妹的消息了?”
滿臉疲憊的姜斯羽搖頭,“沒有,小妹就像從京城消失了一樣,根本沒有她的半點消息?!?p>他一邊說一邊去拿起院中石桌上擺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掉的茶水,一飲而盡后,他才問姜淮邦,“兵馬司和太傅府那邊有消息了嗎?”
姜淮邦搖頭,“也沒有,我派人一直跟著兵馬司的那些人,若有你小妹的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p>姜斯羽想到前兩天還見過的活生生的人,這一下子就不見了,他眼睛驟然變得通紅,“該死!”
姜淮邦也握緊了拳頭,“早知道她回京找到親生父母后會遭遇這些事情,我當(dāng)初說什么都不會讓她回京的!”
姜斯羽抬手捂著臉,聲音沙啞地嘆了口氣,“永寧伯府那邊先前也派人過來說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人?!?p>姜淮邦有些無力地坐在石凳上,他抬手讓管家給那些幫忙找人的人發(fā)銀子,“明日繼續(xù)找,無論是死是活,總要把人找到!”
......
除了臉蛋其他地方全是鞭痕的蕭景宴此時就穿著褻褲披著一件褻衣站在閣樓的窗戶邊,瞧著外面那些找人的火光,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個女人就這么死了?
真是可惜,他還以為將來可以一品那個女人的滋味呢。
那種絕色的女人身上一定毫無瑕疵,她的皮肉若在自己的皮鞭下綻開花,那一定會非常好看!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鞭痕,眼底閃過瘋狂之色,他身上這些花朵綻放在其伺候他的女人身上,定然漂亮百倍!
這時候一直白皙纖弱的手從他的后頸處慢慢地落在了他胸膛的傷口上,溫柔繾綣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蕭郎在想什么?”
蕭景宴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僵了僵,他止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嘴角牽起一抹僵硬牽強的微笑,“沒什么?”
“不愿意說?”女人的語氣平穩(wěn),但是他卻可以聽出對方生氣了。
他今天可不想再被那些皮鞭再抽一次了!
他轉(zhuǎn)身一把摟住對方的腰肢,面上帶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我就是在想,那個女人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