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確實是實話,石敏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態(tài)度都無可指摘。
鄭啟言又看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說道:“要從你口中聽句實話可真是不容易。”
俞安捉摸不透這人的意思,沒有吭聲。
鄭啟言似是想說什么,最后卻又沒有說,只淡淡的道:“去忙吧。”
俞安出了辦公室后匆匆的下了樓,心里已有疑問,不知道鄭啟言問這些是什么意思,是有新的職位變動嗎?
但石敏才來沒多久,不可能那么快就有職位變動。
俞安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她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后。
鄭啟言傍晚要下班時又接到了上次那人打來的電話,喊他出去聚聚。他原是要找借口推掉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應了下來。
他到地兒時人已經(jīng)到得差不多了,他往包間里環(huán)視了一圈齊家那小姑娘果然也在。
他坐下來沒多時那小姑娘就被人推到了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主動的舉起杯子向敬酒。
鄭啟言笑笑,舉杯喝了。再來第二杯時他制止了她,溫聲說道:“女孩子在外面別喝那么多酒?!?/p>
女孩子愣了愣,臉上流露出羞澀來,放下了酒杯,乖巧的應了一句好。
兩人的互動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有人起哄起來,鄭啟言并不說什么,只讓人別嚇到小姑娘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小姑娘都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吹贸鏊龑︵崋⒀杂幸馑?,別人調侃什么她并不反駁,只羞澀的看鄭啟言。
偶爾的言語之間看得出這小姑娘培養(yǎng)得很好,情商極高。有人說什么不順耳的話也被她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這樣的聚會對鄭啟言來說像過家家一般,聚會結束有人笑著讓他送小姑娘回去。小姑娘也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卻沒應下來,笑笑說自己喝了酒不合適,倒是給小姑娘叫了代駕。
人走后叫他出來的那位湊了上來,兩人站在門口抽著煙,那人沖著他擠眉弄眼,笑著說道:“我看人小姑娘挺在意你的,你是怎么想的?”
這人的言語之間帶著試探。
鄭啟言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亂說什么,人還挺小?!?/p>
那人笑了起來,說道:“小什么小,哪兒小了?人該大的地方可不小?!?/p>
鄭啟言沒說話,那人又笑著說道:“你剛才和人不是聊得挺愉快么?人小姑娘長得也挺漂亮,還入不了你眼?家世嘛雖然差點兒,但聽話么不就行了?!?/p>
鄭啟言漫不經(jīng)心的吐著煙霧,沒接他的話。
小姑娘確實挺漂亮,有著這年紀里的稚氣天真,雖是羞澀又不失落落大方,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太過機靈了點兒,那雙眼睛里流露出的世故精明同年紀太過不符,讓人索然無味。
不過也正常,老齊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有一個平庸的孫女。
鄭啟言不想談這話題那人也沒再不識趣的再說,抽了一支煙后就同他道別,先走了。
冬天的夜顯得格外的冷清,閃爍的霓虹更透著繁華后的落寞凄清。
鄭啟言抽完最后一支煙,碾滅煙頭后也上了車。已是十點多,他卻沒有回酒店那邊去,在車里略坐了片刻后開著車去了公司。
這時候加班的人都已走得差不多,大樓的燈已幾乎都滅了。打著哈欠的保安見著鄭啟言回來有些驚訝,立時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鄭總。
鄭啟言的車很快開進停車場,他在車位停好車后乘電梯上了樓。不知道是誰按了電梯,還沒到他所在的樓層電梯便停了下來。
門打開,外邊兒卻沒有人。走廊和辦公室的燈都是亮著的。大概是誰在加班。
他沒在意,剛要按電梯時就見俞安關掉燈從辦公室里出來。她走得挺急的,卻在見到電梯里的他時腳步慢了下來。
電梯門緩緩合上,卻被鄭啟言伸手擋了擋,問道:“加班?”
他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
俞安叫了聲鄭總,說下班時有點兒事沒處理完。
鄭啟言點點頭,沒再說話了。他是要上樓俞安是要下樓,她沒有進電梯。
他也意識到了,收回的擋著電梯的手。
電梯門緩緩合上,俞安輕輕的呼了口氣兒。在電梯門快要合攏時突然又打開來,鄭啟言說道:“跟我上來一下,正好有點兒你們部門的事要找你確認?!?/p>
俞安正走著神,不防電梯門會再打開。她不由愣了愣,卻不愿意同這人上樓去,說:“明早可以嗎?”
鄭啟言挑了挑眉,問道:“你現(xiàn)在有急事?”
這句話將俞安給堵了回去,已經(jīng)這時候了她還能有什么急事?只是想早點兒回家休息罷了。
她只得拖著疲倦的身體同這人上了樓。
樓上已經(jīng)沒有人,燈已經(jīng)全關了漆黑一片,只有兩人空蕩蕩的腳步聲。
這人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兒,明顯是喝過酒的。只是不知道這么一大晚上他怎么會又回到公司里來。俞安的心里很是納悶,等著他開了燈,才跟在他的身后進了辦公室。
深夜里的辦公室更顯冷清,落地窗前一覽城市夜景。
鄭啟言很快在辦公桌后坐了下來,也示意俞安坐。他說是有部門的事兒找她確認,但卻沒有問什么,開了電腦后起身站到窗前抽起了煙來。清冷的燈光下他的身影透著幾分蕭瑟落寞。
俞安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做什么,見他不說話也沒吭聲兒,只是坐著發(fā)著呆。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想著事兒,直至鄭啟言重新坐下她才回過神來,打起精神。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太累,鄭啟言的眉心透出了幾分疲色,他很快翻出了幾分文件看了看,問起了俞安昨兒遞上來的方案。
這事兒并不著急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急在今晚,俞安的心里雖是疑惑,但還是一一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心里其實是有些忐忑的,這人的要求高,她擔心他會找她麻煩。但卻沒有,回答了幾個問題后鄭啟言還算是滿意,說道:“挺有進步。”
得了他那么一句評價俞安受寵若驚,暗暗的松了口氣兒。她原本以為這樣便是結束,可這人卻沒有開口讓她走,她只能繼續(xù)坐著。
他應該是還有話要說的,但還沒開口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他起身往窗戶那邊接電話去了。
這通電話估計有點兒久,講了幾分鐘之后突然過來關了電腦,抓起桌上的車鑰匙示意俞安走。這次兩人一起下了樓,各自去開車。俞安的車停得有點兒遠,他的車就在電梯旁邊。她以為他會先走的,但卻沒有,她開著車過來時他的車仍舊停在原位,直到她的車駛過,他才發(fā)動車子跟上在后邊兒。
一路上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像是在送她一般。不知道為什么,俞安生出了些恍惚來,直至車子駛過高架橋,那車子才不見了蹤影。
不見了那車車她的心里有些空蕩蕩的,想起自己剛才竟認為他是在送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極了。不知道是累暈了還是怎么的,竟然會冒出這種想法來。
回到家中,小區(qū)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中,俞安這幾天在控制自己的體重,傍晚只吃了一塊面包,晚上本是不想再吃東西的,可又怕胃疼,隨便煮了幾個餃子吃下。
晚些時候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卻睡不著。她翻來覆去很久后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隔天石敏出差回來,她不在時部門里挺輕松,回來后人人都打起精神來,做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她一向是很少把時間浪費在人際關系上,不知道是因為這次出差順利還是有別的考量,下午便讓助理通知大家晚上聚餐。
這是她過來后的第一次部門聚會,眾人受寵若驚,卻因為她也要跟去索然無味,一時都興致缺缺。
以往的聚餐大家都興奮不已,今兒卻都沒什么反應。到了下班時間仍舊拖拖沓沓,興致都不高??蓞s又不能說不去。
俞安倒是努力的活躍著氣氛,但作用并不大。直到晚些時候都喝了些酒,氣氛才漸漸的活躍了起來。
石敏大概是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沒多時便起身離開。離開時給俞安打了招呼,說大家都喝了酒,讓她待會兒安排好人回去。
她走后氣氛果然好了許多,大家笑鬧了起來,直吵得人頭疼。
俞安本也想要早點兒離開的,卻因為石敏的囑咐留了下來,未參與他們之間的游戲,在一旁坐著。
她本就挺累,坐著坐著的竟然打起了瞌睡來。這一群人大概是壓抑得太久,又唱又跳吵得很厲害,酒也喝得不少,有人竟然喝趴下了。俞安頭疼不已,卻也只能等著收拾爛攤子。
一群人鬧到十二點多才結束,俞安安排好大家怎么走后這才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同事?lián)u搖晃晃的往邊兒走。
同事比她高也比她胖,她扶得費力極了。本是想找人幫忙的,卻連服務生的影子也沒看到。
好不容易將人扶著下了樓,她已氣喘吁吁。她短暫的挺了停,正要咬牙兩人扶到停車場去,肩上突然就一松。
她側過頭去,就見鄭啟言扶住了人,他的眉頭皺起,問道:“你們在這兒干什么,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還真是挺巧,昨天遇到這人今天又遇見。俞安回答說部門聚會,同事們都喝了不少酒,都走了,她負責送喝醉的同事回去。
鄭啟言聽后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沒有將人扶到俞安的車里去,見助理等著便讓人過過來幫忙。直接將放到了他的車里,問俞安那人的家住哪兒,讓助理送人回去。
俞安不想麻煩別人的,助理卻笑著說沒事,很快開著車走了。
等著人走后俞安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助理走了鄭啟言怎么辦?
他顯然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掏出了一支煙出來點燃,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挺喜歡幫忙嗎?能送別人不能送我?”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語氣慢騰騰的,幽深的目光落在俞安身上,似是要將她看穿似的。
俞安在這人的目光下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誰知道這人卻步步緊逼,低低又說:“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這人好似對她不滿得很,她正想說點兒什么,誰知道這人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她的車里,還很不耐煩的讓她快點兒開車。
俞安只得上了車。
兩人各自系好安全帶,俞安問:“您是去酒店那邊嗎?”
鄭啟言回了句是。
上車后他倒是沒有再刁難俞安,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假寐。
車子來到一半后他突然開口讓俞安停車,讓她下車去給他買水。
路邊兒就有一二十四小時營業(yè)額便利店,俞安只得挺停了車,往便利店去給他買水。
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是怎么的,她回來這人下車靠在車身上在抽煙,昏黃的燈光下他的一張臉模糊不清。
俞安將水遞給他,他卻沒接。俞安抬頭疑惑的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相觸,鄭啟言深邃的眼眸中似是能倒映出她的身影。她有那么瞬間的走神。
待到回過神來,她有些慌亂的別開了視線。正要匆匆的拉開車門上車,手腕卻車鄭啟言給拽住了。
他的手掌干燥,俞安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拽到了懷里。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他便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唇齒之間帶著淡淡的酒味兒,俞安的腦子里有那么瞬間的空白,隨即反應過來,便使勁兒用力的去推這人。
但她那點兒力氣哪里敵得過鄭啟言,她越是掙得厲害他越是將她困得緊,掙扎間他將她抵在了冰冷的車身上,捏住她的手腕,讓她再無任何招架之力。
這樣兒無疑也更方便他動作,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撬開了她的牙關,靈巧的舌長驅而入,強勢的占有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