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與微故弄玄虛般的打量著楚玉瑤,接著勾唇狡黠一笑:“這還用問嘛,難道懿貴妃就你知道在這后宮蓄養(yǎng)勢力培養(yǎng)著你的親信,我就不行?我又不是傻子,我也知道要給自已多撈一點好處的嘛!”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臉上漾著那般沾沾自喜。
更是讓楚玉瑤看了欣慰不已。
女兒確實比兒子要心眼更加活絡不少,至少蕭與微還知道要培養(yǎng)自已的勢力。
至于蕭與鄢么……
這太子做的,還真是和傀儡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雖然不懂得那么多的大道理,也沒有太傅來教我什么帝王術,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聽人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所以呢就像是懿貴妃你說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已!”
蕭與微快步往前面走著,又舉著手里的油紙傘,一蹦一跳,歡天喜地的轉身回眸看著楚玉瑤,問道:“懿貴妃,那你來猜猜看,我到底是在我父皇的昭陽殿里安插了誰!”
這還用想么,無非就是昭陽殿里最近這段時日里才被發(fā)派去的幾個小太監(jiān)。
不等著楚玉瑤開口,蕭與微便主動招認了:“你一定想著最近昭陽殿去的幾個內官都是我送去的吧?那樣做的話,實在是太明顯了,你一定猜不到我到底是在我父皇身邊安插了誰做眼線。”
這種話,是隨便可以說的嗎?
楚玉瑤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她上前一步去,一把捂著了蕭與微的嘴巴:“既然公主都已經(jīng)說了,那是你的眼線,那就不要對外招搖,更不得曝光他們的身份,否則來日勢必會引起殺身之禍!”
“我本來是想著,你又不是外人,跟你說了也無妨的。”
蕭與微眸光逐漸黯然。
她們二人來到了昭陽殿,甚至還未走到大門口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王喜訕笑著快步來到了她們的面前:“給貴妃娘娘和公主請安,老奴斗膽……還勞煩娘娘和公主請回去吧,陛下今夜要面見一位重臣。”
重臣?
有什么事是不能讓楚玉瑤知道的呢?
她好奇的踮起腳尖朝著那大殿內掃了一眼,確實瞧見了兩抹身影。
瞧著這般陣仗,也不像是文妃在里面。
“本宮聽聞說是文妃今夜要來找陛下告狀,所以特意來請罪,今日宮宴上,本宮提前離席,這件事情確實是本宮的不是?!?/p>
楚玉瑤說罷,這便打算要將那手腕上佩戴的翡翠玉鐲摘下來戴在那王喜的手上。
王喜連忙閃躲著往后退了好幾步,他臉上是滿滿的焦灼神色:“娘娘,您這么做豈不是折煞了奴才,奴才方才說的都是真的,還有文妃么……說是她今夜要來的,卻也不知生了什么變數(shù),就沒有過來?!?/p>
見著楚玉瑤臉上神色復雜,且還站定在原地。
王喜訕笑著,趕緊找補一句:“娘娘,您也無需擔憂,畢竟您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兒,不過是因為今日身子不適提前從宮宴上離開了而已,陛下也不會怪罪娘娘您的?!?/p>
“嗯……”
楚玉瑤擺擺手,示意著讓蕭與微跟自已離開。
聰明人之間的交談便是如此,不需要把什么話都說的太通透,懂得人都懂!
楚玉瑤聽出了王喜的話中另一層深意……
今夜文妃確實是打算要來面見蕭景珩的,卻也不知道什么緣故,又回去了。
這變數(shù),究竟是在哪兒呢?
“她不來了倒也好呢,不然今夜這后宮中勢必是要被掀起腥風血雨的?!?/p>
蕭與微努努唇,帶有幾分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咧嘴一笑:“不過,懿貴妃,那你打算下次什么時候開溜呢?”
她……就連這個也算到了嗎?
楚玉瑤眸色震驚之余,又很快恢復了平定。
說到底公主乃是她與蕭景珩的女兒。
聰慧過人那是必然的!
“我今夜確實是打算要趁著宮宴混出宮沒錯,不過,公主既然知道了,為什么還要拉著我一起打葉子牌呢?”
她嘆息一聲,又抬眸看了一眼上方烏云籠罩的黑夜:“耽誤一日,就耽擱了將士們的吃喝,你可知曉?”
“我攔著你……除卻了我確實是舍不得你走的這么早,還有一些旁的原因,你不知道,文妃她最近有點反常,據(jù)說她安插了不少人手在宮門口,也不知道干嘛用的,我是害怕,萬一她想要算計你呢?”
蕭與微耷拉著一張小臉,繼續(xù)碎碎念著:“我看過那些話本子,話本上寫的說是宮妃栽贓嫁禍,無非就是什么通奸之類的罪名,你現(xiàn)在又沒有母族勢力傍身,若是她真的這樣給你潑臟水,我父皇有心偏袒,也要幾日幫你洗清冤屈,來日你真的離開皇城,再回來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現(xiàn)下楚玉瑤總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女兒的一番良苦用心。
蕭與微說的也沒錯,一旦要是這次真的被文妃冤枉栽贓嫁禍在身上,來日她要是偷摸出了皇宮。
這些時日里宮中再生出什么變數(shù),那可怎么辦呢。
“既然今夜不能出宮,改日再走也是一樣的,你看看外面這雨下的瓢潑一般,這擺明了就是連老天爺都不打算讓你走?!?/p>
蕭與微嬌憨一笑,她撐著傘快步往回走著:“今天可算是贏了你!”
雖然蕭與微歡喜今夜贏下了不少錢,卻在楚玉瑤回宮的時候,還是選擇將這些錢銀全部都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望著掌心里的這些銀票,楚玉瑤一度恍惚一愣:“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舅舅他們在邊關沒有糧食吃,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我也沒有什么門道能夠給他們送去吃食,既然你能有辦法,我多出錢銀,這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