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收起你那點心思,那地方可不是荒野可比的?!?/p>
朱先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先生教訓的是,學生明白。”
徐煜只得悻悻的低下頭,應道。
若朱先生沒有現(xiàn)身,他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蘇凌汐的態(tài)度變化,顯然是因為朱先生的緣故。
將名額說成禮物,倒也說得過去。
蘇凌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兩人交談,縱觀朱先生教導的幾十年來,也未曾見他對誰如此上心過。
“小丫頭,墟界兇險萬分,你帶著他可得照拂著些?!?/p>
朱先生又看向蘇凌汐,提醒道。
“既然是我的同伴,我自會盡量照拂,先生放心?!?/p>
蘇凌汐頷首應道。
“嗯,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交流吧?!?/p>
朱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背著手向外院走去,到了門口,又如來時一般,身形一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庭院中,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徐煜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中卻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本能的覺得,朱先生特意跑過來,絕不只是為了這個名額而已。畢竟,蘇凌汐之前就主動邀請過,以她的眼力,既然看出來了自己和朱先生關系匪淺,必然不會輕易拒絕。
蘇凌汐之前的態(tài)度,大抵是想從自己口中問出這層關系。
可朱先生偏要親自走這一趟,還當面點破,分明是另有深意。
難道,他是故意敲打,讓自己主動與蘇凌汐交好?
這個笨女人,有什么值得朱先生另眼相待的?
庭院里只剩下了兩人,面對蘇凌汐異樣目光的注視,徐煜感覺有些不太自然。
“藏得還真深,若非朱夫子親自點破,你又想找什么借口來騙我?”
蘇凌汐冷笑一聲,打破了沉默。
“又?我何曾騙過你?”
徐煜眉頭一皺,臉色平靜,沒有絲毫心虛。
“你……”
蘇凌汐一想到之前被他忽悠的事,心頭便涌上一股惱意,可是,說到底自己與徐煜之間,也只有過幾次交集罷了,甚至都算不上熟識,人家也沒必要事事向她解釋。
就像她,也不會主動將自己的一些秘密主動告訴旁人一樣。
“蘇同學,學院可知曉獸潮具體何時爆發(fā)?”
徐煜主動轉(zhuǎn)移開話題,問道。
“據(jù)最新傳來的消息,從血獸凝聚的能量來看,再有三天,就能達到臨界點,屆時隨時可能會爆發(fā)獸潮。”
蘇凌汐神色微正,沒有對他隱瞞。
在這種消息上,武道學院遠比其他勢力掌握得更及時,哪怕良家這等財閥,也難以比擬。
“三天?”
徐煜眼瞳一縮,時間比預想中緊迫得多,如果真要隨她進入墟界,必須要在這兩天內(nèi)做好萬全的準備。
所幸,賣給風夢一顆血髓后,自己還有八萬多的余額,提前給老徐家準備好物資后,也足夠他做好充足的準備。
隨后,他又問了一些關于墟界內(nèi)的情況,以及需要做些準備的事項。
蘇凌汐一一作答,不過語氣依舊冷淡,并未因為他的身份而刻意迎合。
“對了,我聽先生說,進入墟界都以小隊為單位行動,咱們小隊有多少人?”
徐煜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問道。
“你,我?!?/p>
蘇凌汐言詞依舊簡潔。
“沒了?就咱們兩人?”
徐煜一愣,就算蘇凌汐也是三品念力師,兩人貿(mào)然闖入那等未知險地,還不夠墟獸塞牙縫吧?
“我得到名額不到半月時間,還未來得及組建?!?/p>
蘇凌汐淡淡的開口道。
徐煜點了點頭,看著她的模樣,總覺得對方壓根就沒考慮過組建小隊一樣。
難道她拉自己進來,也只是為了湊數(shù)而已?
“如此我就先不打擾了?!?/p>
徐煜沒有去過問太多,名額是蘇凌汐爭取到的,如何安排由她決定即可,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準備便可。
“等等?!?/p>
蘇凌汐忽然叫住他,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你最近最好待在自己的住處,王云那邊,你暫時不用去理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如何?!?/p>
“多謝提醒,不過,還是不用了?!?/p>
徐煜腳下微頓,回道。
在這之前,他的確相信了蘇凌汐的話,可是,若非他反應及時,那日在巷口險些被陰了。
很顯然,王云壓根就沒將她的告誡放在心里。
也只有這笨女人才會天真的以為,一句警告就能讓對手收手。
自己進入學院這么久了,想必王云也知道那兩位三級武者沒能拿下自己,絕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他倒是期待,王云接下來會用什么手段來對付自己?
如果他能親自出面,或許,就能痛快的解決這種莫名其妙而來的恩怨了。
蘇凌汐看出了徐煜有些不滿,卻也并未強求,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望著后者離去的背影,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他分明這么年輕,心思之縝密,居然連她都被蒙在鼓里。
難道,王云派出的兩位三級武者,是被他解決了?
可他分明只是二級武者而已,怎么可能做到這一步?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隱藏了實力!
“壞了,裝過頭了?!?/p>
走出別院,望著寬敞的路面,徐煜心中暗嘆一聲。
只顧著學蘇凌汐的高冷,竟然忘了問他該怎么去找徐強了,這么大的學院,自己該去哪里找?
幾個穿著天藍色衣袍的青年,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徐煜,似乎好奇他這種穿著的人,為何會站在蘇學姐的別院前。
“同學……”
徐煜正想上前詢問,那幾人卻眉頭一皺,何止了他的靠近:“哼,你是學院的學生?既然不是,為何如此稱呼我們?”
徐煜微微一怔,這是把他當成跑腿下人了?
就在他想解釋時,不遠處一道冷笑聲傳來:“我當是誰,原來是個流民出身的賤民,竟也敢在這等地方晃蕩,真不把學院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
聽到這話,周圍幾個青年看向徐煜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嫌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