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善確信沒有看錯。
迷霧背后似乎是一滴散發(fā)出磅礴威壓的血!
這怎么可能?
陳江河聞言心中微動,莫非是血神的法相?
當(dāng)然。
這些秘密是不能被久善知曉的。
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久善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陳江河的雙眼里有了幾分凝重,顯然已經(jīng)把之前的輕視全部收了起來。
“你的法相甚是怪異,我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法相?!本蒙仆鲁鲆豢跐釟?,緊接著又說道:“看來你身上藏著不小的秘密,我倒要看看這些秘密是如何回事!”
法相受損,對久善來說不算太嚴(yán)重的傷勢。
并沒有傷及根本。
對付陳江河,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來!”
二人一手持劍,一手握刀,在無心海的三萬里高空之上交鋒。
原本灰沉沉的天空因這二位強者的廝殺,導(dǎo)致陰云驅(qū)散,顯現(xiàn)出晴空萬里。
向陽抬頭仰望,笑道:“與我?guī)熜纸皇?,多半沒有好下場,你只管看著吧?!?br>
微風(fēng)真人不想滅陳江河威風(fēng),淡淡說道:“北冥最擅長的便是創(chuàng)造奇跡,今日你們師兄弟二人怕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向陽冷哼。
這狗東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戰(zhàn)況的激烈出乎向陽意料。
他原本以為久善能夠輕易拿下陳江河,畢竟久善可是化神巔峰啊!
可眼下……
戰(zhàn)況越是激烈,說明陳江河越是強大。
向陽的心開始惴惴不安,意識到先前與自己交鋒之時,陳江河并沒有用盡全力。
這個事實仿佛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恥辱!
絕對的恥辱!
向陽握拳,心中在為久善加油喝彩。
絕對不能讓陳江河奪得勝利!
三萬里的高空之上,二人交鋒愈發(fā)激烈。
久善軀體不斷生長出一根根長滿瘤子的觸手,讓陳江河招架得十分吃力。
很顯然。
久善也已經(jīng)動用百分百的實力,不敢有絲毫怠慢!
陳江河軀體上留下不少傷勢,有些深可見骨!
二人施展出百分百的實力,卻都不能奈何得了彼此,使得這場戰(zhàn)斗陷入焦灼的處境。
最為震驚的,還要數(shù)久善。
分明自己以強欺弱,卻強行被陳江河打了個平手,消息傳回去會讓他丟人現(xiàn)眼。
趁著久善一剎那的失神,陳江河施展出北冥神劍的第一式——
一劍分陰陽!
這一劍落下,久善眼中的世界分成了兩半,一半充滿光明另一半則是陷入永夜!
直至一絲絲危險氣息傳來,使得他猛然驚醒!
這是幻覺!
回過神的剎那,劍芒距離他已經(jīng)不到三寸,久善怒哼之后抬起長刀格擋!
陳江河這一劍并未能建功。
但他并不氣餒,而是繼續(xù)施展第二式——生蓮!
漫天花瓣凋零!
陳江河仿佛置身仙境,久善未曾見過如此動人的景象,一時竟有些癡了。
這些花瓣沒入久善體內(nèi),令他完全聽不到向陽的吶喊。
已經(jīng)級與世隔絕!
嘶——
這些充滿殺機的花瓣在久善體內(nèi)作祟,匯聚于他的丹田之中。
幾乎將他的丹田攪碎!
久善反應(yīng)過來之時瞳孔之中充滿慌亂,以及些許忌憚,陳江河竟有這么多的底牌!
當(dāng)真令人防不勝防!
眼前的花瓣還沒徹底消失,一點寒芒忽然在他視線之中炸開!
不!
不是炸開,而是逼近!
久善看清楚了。
那是劍尖的那一點寒芒!
久善來不及躲閃,竟被這一劍辭了個通透!
黑血嘩啦啦流淌,讓久善臉色愈發(fā)難看,陳江河收起長劍,平靜說道:“我還有第三式,你要試一試么?”
“只許你有劍法?我也有無敵刀譜!”久善大吼。
這一刀落下。
天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上千里長的大刀虛影,向陳江河劈下去。
還沒碰到陳江河,腳底下的無心海如同沸騰一樣,一些黑族生物被這洶涌的刀氣殺死,紛紛浮出水面。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江河!
久善似乎還不知足。
接連劈出十幾刀,尋?;裰衅诟緭醪蛔∪魏我坏?。
“能讓我連出十幾刀,這是你的榮幸。”久善說道。
陳江河早已明白一個道理——
最堅固的盾其實就是進攻!
進攻能夠打破一切!
北冥神劍第三式——斬枯榮!
這一劍能夠斬斷他人生機,進而取勝。
十幾道刀芒潰散!
久善來不及震驚,就感受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在剝奪他的生機,使得他一縷青絲變成銀發(fā)!他駭然望向手掌,原本白皙的皮膚竟然變得枯黃,又多了一些皺紋。
“這是如何回事?”久善大驚。
他只能拼命運轉(zhuǎn)真元,抵擋劍勢。
久善在陳江河的劍招之下吃了許多苦頭,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青年,咬緊牙關(guān)說道:“你太令我意外了,區(qū)區(qū)化神中期就能讓我這般狼狽!”
陳江河,“你已經(jīng)底牌盡出了么?”
“若是如此,我勸你還是乖乖認(rèn)輸罷了,否則被我擊敗的話會很不體面。”
久善臉色陰沉。
按道理來說,每個人的底牌就一張,頂多兩張。
看得出來陳江河的底牌就是北冥神劍,莫非這家伙還能取出第二張底牌不成?
他不禁哼了聲,道:“我這有一面師尊賜予的盾牌,可以阻擋一切術(shù)法攻擊!你若是能攻破我這面盾牌,我現(xiàn)在就認(rèn)輸!”
話音落下。
久善手中多了一面漆黑如墨的盾牌。
陳江河從這面盾牌上感受到縷縷邪惡的氣息,久善仿佛猜到陳江河在想什么,自信地笑道:“這面盾牌被我?guī)熥鹱⑷肓艘豢|本源,因而是全天下最為堅固的盾牌,你定不可能攻破!”
腳底下。
向陽看見這面盾牌之時,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微風(fēng)真人則是擰緊眉頭,意識到這面盾牌肯定不簡單。
“別指望北冥能攻破這面盾牌!我就這么說吧,便是返虛大能想要攻破這面盾牌都絕非易事。你若是指望他能攻破,還不如指望我?guī)熜址胚^他。”向陽譏笑的聲音傳入微風(fēng)真人耳中,令微風(fēng)真人神色更加難看。
高空之上。
這面盾牌不斷放大,竟如一座小山一樣堵在陳江河面前。
久善的聲音仍然鉆入陳江河耳中,“我說過的話依舊有效,你可以試試?!?br>
陳江河打量著這面盾牌,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這面盾牌確實很不錯,你不應(yīng)該將其拿出來的。”
久善,“為何?”
陳江河,“因為……他馬上就要被毀了?!?br>
久善儼然有了幾分怒火,再度冷哼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開這面盾牌!”
陳江河嘗試著劈出一劍。
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盾牌表面的那些生物竟然‘活’了過來,比如說那只長著數(shù)千根觸手的章魚,不斷用它的觸手纏繞陳江河劈出的劍氣。
劍芒無往不利,硬生生劈斷了數(shù)千根觸手。
章魚的虛影潰散,緊接著浮現(xiàn)的是一頭吞天鯨,將這道劍氣吞入腹中。
卻也沒能阻擋。
隨后接二連三的生物從盾牌表面活了過來,紛紛挺身而出抵擋這一劍。
直至最后,劍芒沒了聲息。
而盾牌表面則是毫發(fā)無損,難免令人絕望。
陳江河不信邪,繼續(xù)揮舞浩然劍,結(jié)果仍然與之前一般無二。
久善哈哈大笑,“承認(rèn)吧,你就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破不了我這面盾牌!只要我躲在盾牌之后,便是無敵的存在!”
微風(fēng)真人深感絕望。
無論怎么看,陳江河都破不開盾牌。
該如何是好?
久善發(fā)現(xiàn)陳江河已經(jīng)停止攻勢,笑道:“認(rèn)輸了?”
陳江河視線從盾牌表面上挪開,幽幽嘆道:“我本不打算動用這些底牌,奈何你咄咄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都已快滿盤皆輸,你竟然還能大放厥詞,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久善不忘譏諷了一句。
陳江河沒有回應(yīng),默默將血神的掌骨與自己融合,同時掌心出現(xiàn)了一尊通體赤紅的丹爐。
這便是他的底牌!
是了。
七色異火尚未動用,陳江河不想太欺負人。
久善目光落在陳江河手中的丹爐上,總覺得這座丹爐氣息神秘,應(yīng)該是陳江河的底牌之一,“看來你真的昏了頭,竟然連丹爐都被拿出來當(dāng)?shù)着?,?dāng)心碎了!”
陳江河壓根不回應(yīng),立即催動掌骨以及大赤爐。
刺眼的紅色光芒映照得整片天空變成血色,仿佛末日降臨。
久善心頭巨震,感到陣陣不安。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陳江河掄起丹爐往盾牌表面砸下!
當(dāng)!
盾牌表面的那些生物連一息都無法抵擋,使得丹爐硬生生砸在盾牌本體。
久善耳膜被震得生疼,口中噴出大口鮮血。
這面他引以為傲的盾牌更是頃刻間遍布裂紋,最后發(fā)出當(dāng)?shù)囊宦曓Z然粉碎。
久善更是因此遭受反噬,經(jīng)脈開始寸寸斷裂。
在向陽極度震驚的目光之中,久善身體如落葉般飄落,墜入無心海之中。
向陽顧不上其他,立即動身把久善撈起來。
岸邊。
陳江河將兩樣底牌收起。
久善受了重傷,捂著胸膛盯著陳江河。
這個人族強大得太過分了!
根本不像人族。
“剛剛你用的什么法寶?”久善詢問。
陳江河面無表情,“我用的什么法寶,與你沒有關(guān)系,我只希望你履行承諾,百年之內(nèi)不得侵?jǐn)_北冥。”
一百年時間,對于陳江河而言足夠了。
久善欲言又止。
但他很明白一點,其實就算問了也未必能問出個之所以然,誰會把底牌告訴對方?
能夠攻破這面盾牌,說明陳江河手中的丹爐至少也是渡劫大能的法器。
能確認(rèn)這點,就足夠了。
久善深吸了口氣,向陽立即說道:“師兄,絕對不能答應(yīng),這是師父的命令!”
“你當(dāng)我不知道么?但我技不如人,敗了就失敗了,自然要履行之前的諾言?!本蒙频脑捵岅惤铀闪丝跉?,至少不必再為這件事情提心吊膽。
“很好,你們退去吧?!标惤诱f道。
久善打斷向陽要說的話,吩咐向陽人讓大軍退回?zé)o心海,百年之后再來叩關(guān)。
向陽不得已,只能答應(yīng)這么做。
微風(fēng)真人發(fā)現(xiàn)陳江河身子微微發(fā)抖,意識到陳江河其實已經(jīng)傾盡全力。
強弩之末,已經(jīng)不能再戰(zhàn)斗了。
現(xiàn)如今只能期盼黑族早些撤軍,否則陳江河的虛弱定然會被看透。
久善深深看了眼陳江河,“百年之后,我再來與你交手。那時的我興許已經(jīng)突破到返虛境界,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至于向陽,則是不敢言語。
他與陳江河的境界差距本就微弱,百年之內(nèi)誰的境界高還不一定呢。
陳江河目送二人離開。
只是他內(nèi)心仍然惴惴不安,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這時。
又一股恐怖的氣息彌漫開來。
微風(fēng)真人被這股氣息震懾,竟忍不住發(fā)抖。
陳江河眸光凝重,道:“這并非化神強者,至少是返虛……”
說罷。
他深吸了口氣。
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如今竟還有強敵侵?jǐn)_,陳江河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呵呵……”
陳江河苦笑,“就算我狀態(tài)全盛,都不是他的對手?!?br>
久善和向陽感應(yīng)到這股氣息,再度折返回到陳江河面前,向陳江河向久善投去質(zhì)問的語氣,久善面無表情說道:“不必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做的決定我會履行。但若是有長輩插手,我無法承諾什么?!?br>
向陽冷笑,“感受到了么?”
“這是我興陽師叔來了,他老人家乃是返虛強者?!?br>
陳江河感慨。
黑族的強者太多太多了,單單是這位興陽師叔就能橫掃北洲。
不知道中洲那邊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話音剛落。
二人的師叔興陽——
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出現(xiàn)在陳江河面前。
興陽打量著陳江河,道:“你這人族確實不錯,若是讓你成長起來,定會成為北庭的頭號大敵。今日我會將你鎮(zhèn)殺于此,你可有遺言?”
這番話霸道無比,不給陳江河絲毫辯解的機會。
陳江河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莫非今日真要死在這些黑族的手下?
上天真是不公!
“等等!”
興陽臉色忽然變了變。
久善和向陽都望向興陽,不明白師叔緣何失態(tài)。
“師叔,怎么了?”久善詢問。
興陽死死盯著陳江河的面孔,“他,他這張臉……”
“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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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一波,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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