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夜十一和其他幾名在農莊戰(zhàn)斗中受傷的手下,被緊急送往了燕城最好的醫(yī)院進行救治。
他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中的毒都很古怪,醫(yī)院常規(guī)的解毒劑效果有限,幾人依舊持續(xù)低燒,傷口潰爛發(fā)黑,愈合極其緩慢。
江晚得知后,心里非常過意不去。
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她立刻親自聯(lián)系了莫聞天大師,懇請他去醫(yī)院幫忙看看,希望他能配制出對癥的解毒藥劑。
莫大師二話不說就趕到了醫(yī)院。
他仔細檢查了夜十一等人的傷口,又取了少量他們傷口處的膿血和殘留毒液進行分析。
他捻著那些散發(fā)著腥甜氣的毒血,放在鼻尖聞了聞,又仔細觀察其顏色和粘稠度,眉頭越皺越緊。
“奇怪……真是奇怪……”
莫大師喃喃自語,臉上露出困惑又凝重的神色。
“大師,怎么了?這毒很難解嗎?”江晚擔憂地問。
莫大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毒確實霸道陰狠,配置解藥需要費些功夫,但并非無解。”
“老夫奇怪的是……這毒藥配伍的手法,這幾種毒素混合運用的思路……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很多年前,在哪里見過或者聽說過類似的路子……”
他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努力地搜尋著腦海中的線索。
這時,躺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夜十一,聽到莫大師的話,強撐著精神補充了一句:“大師,我們在農莊時,聽到那些殺手,恭敬地稱呼那個灰衣老人為——‘墨長老’?!?/p>
“墨……長……老……?”
莫聞天大師緩緩重復著這三個字,像是要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碾碎。
他的眼神猛地閃爍了一下,仿佛一道塵封的記憶被突然撬開!
他臉上的困惑逐漸被一種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憚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江晚和白景言,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前所未有的嚴肅。
“墨長老……難道……會是他?!”
“如果真是那個老毒物……那你們這次招惹上的,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莫大師這句“可不是一般的麻煩”,讓江晚瞬間緊張起來。
“莫大師,難道您認識那個墨長老?他到底是什么來頭?很厲害嗎?”
江晚連忙追問,語氣急切。
白景言也凝神細聽,能讓見多識廣的莫大師露出如此忌憚的神色,對方絕非等閑之輩。
莫聞天大師嘆了口氣,眼神飄向窗外,仿佛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他緩緩道來:
“如今雖然是法治社會,科技發(fā)達,但在普通人看不到的暗處,其實一直存在著一個江湖?!薄斑@個江湖里,有我們這樣研習古醫(yī)術、風水相術的,自然也有習練古武、精通暗殺、或者……像墨長老那樣,癡迷于各種毒物,將用毒之術鉆研到極致的人?!?/p>
“墨長老,本名沒人記得了,只知道他姓墨。在很多年前,他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用毒大師?!?/p>
“此人性格孤僻古怪,亦正亦邪,全憑心情做事。他配制毒藥的手段詭譎莫測,殺人于無形,手里攥著不少人命案子。而且他睚眥必報,得罪他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p>
莫大師頓了頓,語氣更加沉重:“后來,趕上國家嚴打時期,風聲太緊,他那種人自然是重點打擊對象。據說他為了躲避追捕,連夜逃出了國,從此音訊全無?!?/p>
“江湖上的人都以為他早就死在了海外哪個角落……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不但沒死,竟然還重出江湖,并且看樣子,還加入了那個神秘的蛇門,坐上了長老的高位!”
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讓江晚和白景言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凝重。
一個本就手段狠辣、用毒出神入化的老怪物,如今還背靠著一個組織嚴密、行事詭秘的“蛇門”……
這組合,簡直太可怕了!
江晚心里更是充滿了困惑和不安,她忍不住喃喃自語:“可是他,或者說蛇門,為什么要這么針對我呢?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們?”
她自問從未接觸過這個層面的人,這種無緣無故的惡意,讓她感到既冤枉又無力。
……
與此同時,燕城市區(qū)某個隱蔽、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
空氣潮濕陰冷,只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提供著微弱的光源,勉強照亮這方狹小的空間。
之前農莊里那個臉上紋著眼鏡蛇圖案的殺手首領,此刻正單膝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低著頭,姿態(tài)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恐懼。
他的面前,坐著那個剛剛從警方包圍圈中從容脫身的灰衣老人——墨長老。
墨長老依舊穿著那身樸素的布衣,手里把玩著兩個油光锃亮的核桃,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卻像毒蛇一樣冰冷。
“長老,查清楚了?!?/p>
殺手首領聲音干澀地匯報,“最先引起白景言和警方注意,開始追查紅壤區(qū)農莊的起因,是有人給那個江晚,送去了一束藏著我們‘翠玉絲’的鮮花?!?/p>
翠玉絲就是那種碧綠毒蛇的名稱。
“哦?毒蛇鮮花?”
墨長老手上的動作一頓,混濁的眼珠轉了轉,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極其詭異的弧度,聲音沙啞地重復。
“有意思……真有意思?!?/p>
“給那小丫頭送毒蛇鮮花?還偏偏用的是我精心培育的‘翠玉絲’?”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寂靜的地下室里回蕩,讓人頭皮發(fā)麻。
笑了幾聲之后,墨長老猛地收聲,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盯著跪在地上的殺手首領,一字一句地問:“那么……你告訴我,這束的禮物,是誰送出去的呢?”
“還如此貼心地把人,直接引到了我那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小小花圃?”
他這話問得輕描淡寫,但跪在地上的殺手首領卻瞬間冷汗涔涔,頭垂得更低了,不敢接話。
墨長老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森然的寒意:“老夫還沒決定要對那個小丫頭動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想借刀殺人?”
“還順手毀了老夫那么多寶貝花草,這算盤打得,可真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