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
說實話,這也是蕭臨第一次見到戰(zhàn)爭的人類形態(tài),而且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自已居然有印象。
那是兩百年前的一次采訪活動,那時候他和岳泰州一起出席,絕大多數(shù)人都對岳泰州更感興趣,只有他問了自已很多問題。
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沒有價值的,包括他的家庭、生平和理想。
此刻,楊奇看著戰(zhàn)爭,金色的瞳孔中是難以抑制的震驚,“不,不可能,你應該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p>
戰(zhàn)爭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瞇著眼睛對楊奇笑:“我說過的,正義,你沒有資格為我行刑,我會回來找你的?!?/p>
楊奇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狀態(tài),災厄和戰(zhàn)爭,如果對上這兩個人的話,他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直到蕭臨輕輕敲了敲桌子:“好了,都停手,不要在這里動手,也不要在這里吵架。”
“蕭臨,我們跟這兩個人根本無法溝通,唯一能做的,只有殺出去!”楊奇固執(zhí)道。
但他話剛說完,趙凝月眼中的殺意慢慢地消失,她眉眼低垂下來,靠在架子上。
而戰(zhàn)爭也輕笑起來,他聳了聳肩說:“好,如你所愿,我不動手,不過你會回去的吧?”
蕭臨挑眉看著他:“你希望我回去?不怕我破壞你的復活計劃?”
“當然害怕,但是如果沒有你的話,那個世界的樂趣也要減半了,我可不希望等我千辛萬苦復活之后,只能找?guī)讞l正義這樣的小蟲子踩一踩,那種生活……很無聊,非常無聊。”
“我會回去的?!笔捙R朝他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睉?zhàn)爭咧著嘴笑了起來。
“蕭臨……”楊奇下意識的看向蕭臨,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戰(zhàn)爭打斷了。
戰(zhàn)爭突然笑了起來:“楊奇,你到底在做什么呢?把蕭臨當作情感寄托?還是贖罪的工具?”
“沒用的,你永遠也無法逃避你做的那些事,被你殺了的人,他們永遠都恨你,永遠不會原諒你。為什么?因為你殺了他們啊?!?/p>
楊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過,他真的想過和蕭臨在這個世界一起生活,就當超凡世界里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他不是什么正義,只是考古隊的成員之一,他和蕭臨仍然是摯友,從來沒有謀殺過他們共同的恩師。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已成功了,但是戰(zhàn)爭的話,似乎把他身體狠狠撕開了,鮮血和內(nèi)臟滾落一地。
他垂下頭,將給蕭臨帶的飯放在桌子上說:“趁熱吃吧,你要的,都給你買了,商家還送了瓶小可樂?!?/p>
隨后又看向戰(zhàn)爭,語氣變得堅定:“戰(zhàn)爭,我會回到現(xiàn)實世界去,找到你,然后把你碎尸萬段!”
隨后,他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了咖啡館里。
“啊……總算把礙事的家伙趕走了?!睉?zhàn)爭夸張地松了口氣,隨后朝著蕭臨擠眉弄眼,“怎么樣,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
“就算沒有,我也能解決,只是我不想對他們?nèi)魏我粋€人動手。”蕭臨平靜地說道,“不過對于你的話,我沒什么心理負擔?!?/p>
“就不勞你動手了,我馬上就離開?!彼謩蔹c在太陽穴上,假模假樣地做了個敬禮的手勢,毫不拖泥帶水的就離開,仿佛真的只是來救場的。
城市之光大腦一片空白,戰(zhàn)爭、正義、災厄,這些人居然都是被蕭臨牽引至此,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蕭臨,我們也回去吧?!壁w凝月低聲說道。
“稍等一下?!?/p>
蕭臨起身,法典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他將手按在封面上低頭念誦:“以公理與公義之名,戰(zhàn)爭及其一切造物,污染物,都將被放逐。”
法典靜悄悄的,沒有產(chǎn)生任何反應,這讓蕭臨微微松一口氣。
這意味著戰(zhàn)爭雖然也被牽引過來了,但他似乎并沒有造成污染,看起來人類形態(tài)下戰(zhàn)爭的污染能力不太強。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鬧聲由遠及近,只見一行七八個人從外面鬧哄哄的走進咖啡廳。
“啊……冷死我了。”為首的是那個個子矮矮的小姑娘,她一邊搓手一邊往手里哈氣。
身后還有下午幫趙凝月做咖啡的情侶,和其他幾個印象深刻的顧客。
“你們怎么來了?”趙凝月有些詫異。
“看你沒有出去玩,所以給你帶了點禮物,謝謝你下午彈琴給我們聽,對了,元旦快樂!”
女孩說著就把一些小玩意兒堆在了柜臺上,幾個小冰箱貼,還有幾個娃娃。
趙凝月看著這些東西,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蕭臨:“我可以把這些帶走嗎?”
“還有那個氣球!”她指向拴在椅背上的氣球。
“可以。”蕭臨笑了笑。
“老板娘你這是要去哪里?”女孩有些疑惑。
“回家?!?/p>
“???那明年你還會來的對吧?”
趙凝月眼神閃了閃,她想起城市之光的話,他說這里每個人都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
但是最后她還是說了謊:“嗯,明年還會來的?!?/p>
女孩眼神亮晶晶的:“對了對了,老板娘,我叫紀瑤,你呢?”
趙凝月看了蕭臨一眼,微笑起來,她指了指營業(yè)執(zhí)照說:“這上面有?!?/p>
蕭臨頓時老臉一紅。
……
后來,紀瑤在元旦那天到咖啡館來過,不過咖啡館沒有開門。
過了幾天她又來看,但仍然沒有開門的跡象,反而是招牌開始拆了,這讓紀瑤有些失落。
又過了一段時間,咖啡館換成了一個連鎖品牌,紀瑤也就再也沒來過了。
此后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很漂亮而且會彈琴的老板娘,連她的名字也忘了。
而對于趙凝月而言,她們只是剛剛分別而已,她正在將那些冰箱貼和娃娃都裝飾在了水吧里。
盡管她知道,對方應該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