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jīng)]有耽擱時間,當即出了門就馬不停蹄地朝著天寰公司趕過去,他認識于天寰,他們在通用裝備方面有一定的合作,所以能和對方說上話。
而于天寰的人品他也大致了解,雖然是個商人,稱不上正義,還和金融聯(lián)盟有合同,但至少是非觀是正確的,可以理解為一個有點軟弱的好人。
如果只是讓他給蕭臨傳一句話,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當他來到天寰公司門口時,于天寰剛好也在,他正在給下屬安排工作。
霍山徑直走了過去說:“于先生,好久不見?!?/p>
于天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無精打采地輕輕點頭說:“好久不見。”
隨后繼續(xù)低著頭,溫聲細語地給手下安排工作。
“于先生,可以單獨聊聊嗎?”霍山追問道。
于天寰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后搖了搖頭說:“我現(xiàn)在很忙,恐怕不太方便?!?/p>
“不會占用你多少時間,只聊幾句話我就走?!?/p>
“可是我不想和你單獨聊?!庇谔戾鹃_始有些不客氣了。
霍山微微一愣,還沒等他想明白到底為什么,就聽見背后傳來了一個聲音:“還不明白嗎?于先生想救你的命。”
霍山回過頭,只見沙樹站在他身后不遠處,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意:“畢竟如果你真的打算傳話給蕭臨,我的那位上司,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p>
“對了,順便提醒你一下,一個小時前,金融聯(lián)盟的顧問團已經(jīng)入駐了天寰公司,接下來的十幾天里,這里全部都由我們來接管?!?/p>
霍山的臉色微微白了幾分,沉默著沒有說話,他意識到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目的,而且已經(jīng)將這條路堵死了。
而沙樹則輕笑起來,他悠哉悠哉地走過來拍了拍霍山的肩膀:“怎么辦?要不要我現(xiàn)在去通知沙墟先生,把你們開拓局的人殺光?”
“沙樹先生,您誤會了,我只是來和朋友敘舊的?!被羯綇娮枣?zhèn)定,露出微笑來。
“那又怎么樣?就算是來敘舊,想殺我也就殺了,你又能怎么樣?”
霍山臉上的表情沒多少變化:“我不能怎么樣,如果您想殺我們,我們也只能認命?!?/p>
沙樹拍了拍霍山的臉頰輕笑道:“啊,我還以為你是硬骨頭呢,結果就這?”
霍山垂眸,默默忍受著:“開拓局近千號人,由不得我嘴硬?!?/p>
“好,非常好,這次看在態(tài)度不錯的份上放你一馬,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p>
“謝謝沙樹先生。”霍山朝他微微鞠躬,隨后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他聽到沙樹在他身后笑著對于天寰說道:“我覺得他現(xiàn)在絕對已經(jīng)尿褲子了,哈哈哈哈。”
于天寰不說話,只是沉默著。
“哎呀老于,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玩笑。說不定霍山心里也很開心的?!?/p>
沙樹一邊說話,一邊看著霍山離開的背影,眼神里滿是冰冷。
霍山心中一團亂麻,徑直回了開拓局,把這件事告訴了猙,但是沙樹威脅自已的那一段,他隱去沒說。
猙聽完之后,默默地嘆了口氣:“看起來,確實是所有的活路都被堵死了啊,這次多謝你了。”
霍山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其實后還有一個方法。”
“什么方法?”
“你身為手指,應該還能找到林念念吧?林念念一定有聯(lián)系蕭臨的辦法,只要我們找到林念念……”
他話未說完,猙卻突然反問道:“我不明白,為什么你主動給我出謀劃策?”
霍山一愣:“怎么?你懷疑我?”
猙搖了搖頭:“我不懷疑你,但是你剛剛是不是被沙樹羞辱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臉色就知道了。”猙搖了搖頭,“那家伙故意的,他知道我在你這里療傷,故意把你推到對立面,讓你跟我合作,引導我去找林念念,然后利用我們把林念念引出來。”
一時間,霍山只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沙樹不愧是個精明的商人,連喜怒哀樂之中都全是算計。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會提出找林念念?”
“因為那條路斷了,這就是最后一條路?!豹b閉上眼睛,“但是我們不能這么做,不找林念念,林念念能活,找林念念,蕭臨和她一個都活不了?!?/p>
霍山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憋在心里不上不下,良久才終于問出一句:“所以我們真的就這樣算了?”
“不要被情緒左右?!豹b說,“我們已經(jīng)把該嘗試的都嘗試了,現(xiàn)在也只能放棄了。”
其實仔細回想,這件事本身就極為詭異,在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卷入了兩個超大勢力。
不,是三個——聯(lián)盟的強者葉城已經(jīng)被判定為失蹤了。
他能感覺到整個廢都山脈籠罩著一個巨大的旋渦,這個旋渦關乎著很多宏觀到無以復加的事,早已經(jīng)不是他能干涉和介入的了。
……
同一時間,認知之門內(nèi)。
此刻蕭臨已經(jīng)整裝前往金屬方塊的位置了。
正如魏虎所說,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讓終盡廳堂措手不及,也失去了對周邊的全面監(jiān)控能力。
蕭臨抵達金屬方塊附近的時候,他們正在忙著破拆和清理那些復制品,沒人注意到他。
所以他很輕易地就進入了魏虎說的酒店,酒店大廳富麗堂皇,電梯也正常運作著,他乘坐著電梯一路來到六樓。
六樓有一整片外立面都被壓垮了,露出后面一大片紅色的墻體,顏色接近鐵銹,但是要更深,摸上去也并不粗糙,反而是冰冷光滑。
似乎是灌注了超凡力量的金屬。
蕭臨沿著這面金屬墻壁一直往前走,沒過多久就找到了魏虎說的那個破口。
它是不規(guī)則的形狀,邊緣有翻起的三角形金屬殘片,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從里面沖出來了。
這里,應該就是爆炸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