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死渣男,臭渣男,我詛咒他出去,開車被撞死;泡溫泉被溺死;和女人啪啪啪時,馬上風(fēng)發(fā)作——必須給我死得徹徹底底。”
晚上,顧曉曉來找明疏桐吃飯,問起她是怎么讓陸野答應(yīng)幫忙的。
明疏桐沒隱瞞,如實說了。
正說著,關(guān)芳菲又更新了朋友圈:
包廂里燈光朦朧,陸野正與人打牌,而關(guān)芳菲的自拍剛好截到他笑著喂牌的瞬間,眉目間盡是春風(fēng)得意。
顧曉曉湊過來一看,頓時炸了:“你怎么又加回這賤人了?!”
明疏桐簡單說了合作的事,以及關(guān)芳菲的所作所為。
顧曉曉氣得連聲罵完,又心疼地抱住她:“寶子,對不起,都是為了幫我,你才被這渣男欺負(fù)……”
明疏桐卻只淡淡一笑:“還剩不到一個月,哄著他點,等他膩了,我就自由了?;閮?nèi)義務(wù),逃不掉的。想離婚……總得先順著他?!?/p>
沒一個字訴苦。
卻字字皆苦。
“寶子,你太苦了……”
顧曉曉抱抱親愛的閨蜜。
“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
明疏桐轉(zhuǎn)開話題,語氣故意輕快幾分:
“早上給你打電話,怎么是個男人接的?還有,你剛才走路姿勢怪怪的——老實交代,是不是把第一次交代出去了?”
“對呀,我破處了,快恭喜我?!?/p>
顧曉曉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笑得像撿到寶。
“誰?快說!”
好友震驚又八卦地追問。
“就昨晚被我強吻的那個自閉癥小弟弟?!?/p>
顧曉曉喝著湯,嘴角彎彎,“他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我手把手教的。我們還一起觀摩了教學(xué)片,反復(fù)練習(xí)到彈盡糧絕,最后雙雙累癱……”
說著,她頓了頓,又壞笑補充,“你說跟渣男做沒感覺,可我怎么覺得超爽,還不痛——”
“誰知道?!?/p>
明疏桐耳根通紅,閨蜜向來口無遮攔,從不覺得聊姓尷尬,可她卻別扭極了——這種事,終究太私密。
顧曉曉咬著勺子分析:“可能心態(tài)不同?我是主動占便宜,想著氣死那私生女,自然興奮;你太被動,情緒調(diào)不起來……”
“好好吃飯?!?/p>
明疏桐慌忙去捂她的嘴,腦海里卻閃過昨晚自己“攻”了一回。
只是太生澀,最后仍被他全面壓制。
“害羞啦?”
顧曉曉噗嗤笑出聲,拽住她手腕,“那說說你怎么勾引的?來嘛,分享下使用心得——姓跟吃飯一樣,是日常需求。多分享,才能更好‘使用’男人?!?/p>
明疏桐被湯嗆得直咳,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可顧曉曉偏不放過她,眉飛色舞地從教學(xué)片里的姿勢講到發(fā)力技巧,連“如何精準(zhǔn)控制節(jié)奏”都拆解得巨細(xì)靡遺。
明疏桐聽得泣笑皆非,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
當(dāng)天晚上,明疏桐帶著小狗狗,回了寶石公館,將她養(yǎng)在一間雜物間內(nèi)。
回家的路上,她還去買了狗狗專用的尿墊。
江淮說,狗狗能定點尿尿。很乖的。
陪著狗狗吃了一會兒狗糧,她出來看了空空蕩蕩的客廳,回房洗澡睡覺,高強度的工作,再加上懷孕,她身子受不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她翻了一個身,眼角有淚在滾下來。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和陸野從民政廳出來,陸野轉(zhuǎn)身把關(guān)芳菲牽了進(jìn)去。
關(guān)芳菲還得意地落下一句:“以后,我便是陸太太了!”
天明醒來,她捂著心臟,不解地自問:
為什么她的內(nèi)心,會如此悲傷?
離婚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嗎?
*
陸野在良縣辦完事,只待了半天,便動身前往善縣——錢姥姥的家。
他熟門熟路找去,卻發(fā)現(xiàn)那處房子早已轉(zhuǎn)賣他人。
隨即,陸野轉(zhuǎn)往明疏桐的舅舅蔣登科所住的小區(qū)。
才走到門口,他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陣陣打罵和老人凄厲的哀嚎:“馬上給她打電話,叫她轉(zhuǎn)錢……媽,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啊……”
“還有,叫她過來把案子撤了!小時候她一句‘是我舅舅賣了我’,害我坐了七八年牢,現(xiàn)在工作都找不到,全是她害的!”
老人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打!我死也不打!你已經(jīng)害過她一次,現(xiàn)在還要再害一次……你會遭報應(yīng)的!”
“好,你不叫她拿錢是吧?我……我就把書雅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這次我要五十萬彩禮……我留著你這條老命,看那死丫頭管不管!”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狠厲的毆打聲,老人發(fā)出更加凄慘的哭叫。
緊接著,門猛地被拉開,一個頭發(fā)凌亂、滿身臭氣、面相兇狠的男人沖了出來。
他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怒意,卻在看見眼前這位氣質(zhì)矜貴、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時,略微收斂了些:
“你找誰?”
陸野的存在,與這陰暗雜亂的樓道顯得格格不入。
他沒有回答,眼神幽冷如寒潭,猛地一拳揮出——直接將蔣登科打退回屋內(nèi),聲音沉冷地砸下一句:
“打自己年邁的母親,你還是人嗎?”
蔣登科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兩道鼻血頓時涌出。
陸野邁進(jìn)屋內(nèi),環(huán)顧四周,家徒四壁。
錢姥姥蜷在角落,身上青紫交錯、傷痕累累。
她一抬頭,愣了片刻,老淚瞬間縱橫:
“阿野……你、你怎么來了?”
陸野一見姥姥被打成這樣,眼神驟然一沉,幾步上前,又是一拳狠狠落下:“他媽的,把人傷成這樣……我打死你個畜生!”
蔣登科試圖還手,卻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抱頭慘叫著求饒。
最后,陸野讓隨行的阿贊把人捆了,又立即帶錢姥姥去處理傷勢。
在路上,他仔細(xì)問起事情的經(jīng)過。錢姥姥淚流滿面,將之前自己如何被逼債、明疏桐趕來幫她還債又退彩禮的遭遇一一說出。
“可我哪知道……桐桐就在那天晚上,差點被人給……她什么都沒跟我說,第二天還高高興興跟我道別,給濤濤繳清醫(yī)療費就走了……”
說到最后,姥姥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陸野眼皮接連跳了好幾下,聲音發(fā)緊:“強暴?誰要強暴她?”
他聽得心驚肉跳,后背發(fā)涼。
她回去之后,竟只字未提。
所以……這就是江淮所說的“出事”?
“說是……我那個孽障和一個姓趙的設(shè)了局,故意騙我把小桐從京城叫來……幸虧小桐機警,把人打傷逃了出來……正巧遇上江淮那孩子,幫她報了警……”
錢姥姥抹著眼淚,聲音哽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派出所的同志來走訪,說要是蔣登科回來,就通知他們?!?/p>
陸野渾身發(fā)冷,將蔣登科押送至派出所后,又仔細(xì)詢問了整個事件。
從一段視頻中,他終于看清了所謂“偷情照片”的真相——
原來那天晚上,他妻子險些遭遇不測。她中途打來一通電話,打給了他,卻被他母親罵到掛斷。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竟是她走投無路時的求救。
而那通電話之后,她的手機就沒電了。
了解完所有前因后果,陸野渾身顫抖,心如刀割。
偏偏那個時候,他看見那些照片……還那樣兇她。
難怪她會那樣失望。
可她,卻什么也沒有說。
該是對他這個丈夫失望到什么程度,她才寧愿把所有的苦都默默咽下。
更讓他刺痛的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竟是那個曾經(jīng)的初戀。
老天爺是故意在給他們牽線嗎?
先讓江淮搭救她,后又讓他成為她的上司?
老天爺……這是要這樣拆散他們的姻緣?
不。
他絕不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