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機(jī)從謝丹雪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渾身控制不住地開始發(fā)抖。
術(shù)大師……
竟然連面都沒露,就敗了?!
甚至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就被對方輕易重創(chuàng)?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猛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女人,擁有著足以碾壓他們所有倚仗的恐怖力量。
自已兄妹二人的性命,此刻完全捏在對方手中!
求生的本能,讓她瞬間換了一副面孔。
她擠出一個極其勉強(qiáng)的、討好的笑容,聲音發(fā)顫地對云知知說,“這……這位大師……您,您究竟想要什么?
只要您開口,無論是什么,謝家都能給您!錢、股份、房產(chǎn)……
或者謝致真許諾了您什么,我都能雙倍,不,十倍給您!只求您高抬貴手……”
云知知哼笑一聲,“省省力氣吧?,F(xiàn)在,你最好祈禱你父親動作夠快,在我失去耐心之前把東西送到?!?/p>
她說著,連眼皮都懶得抬,只是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語氣淡漠地道,“畢竟時間不早了,我還約了人?!?/p>
謝丹雪見她不為所動,心中愈發(fā)慌亂,口不擇言地試圖尋找任何可能的轉(zhuǎn)機(jī),“大師!您……您到底是什么人?只要您愿意幫我殺了謝致真,謝家的一切資源都可以任您取用!我發(fā)誓!”
無論謝丹雪如何利誘、哀求甚至威脅。
云知知都再無回應(yīng),仿佛謝丹雪只是一團(tuán)吵鬧的空氣。她只是低頭專注地回復(fù)著手機(jī)上的信息。
屏幕上,有幾條未讀消息。
季洛白:【云學(xué)妹,什么時候方便一起吃個飯?】
云知知掃了一眼,沒有理會。
祁明朗的消息則顯得意味深長:【云小姐,休息了嗎?你家親戚的事,正在進(jìn)行中。如果你想知道詳細(xì)進(jìn)度,我可以向你匯報?!?/p>
云知知指尖微頓,同樣沒有回復(fù)。
她不想在任何通訊記錄里,留下可能被視為“教唆”的把柄。
她又簡單處理了幾條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便將手機(jī)收起。
身旁。
謝致真強(qiáng)忍著身體的虛弱和激動,始終保持著沉默,沒有打擾云知知,只是偶爾壓抑不住的咳嗽兩聲。
即便虛弱,他那雙深陷的眼睛里,卻燃燒著大仇即將得報的熾熱光芒。
而那些保鏢,早已被接連發(fā)生的詭異事件嚇得魂飛魄散,沒有雇主明確的指令,此刻更是噤若寒蟬,縮在角落不敢有任何動作。
謝丹雪癱坐在地,看著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哥哥,又看看氣定神閑的云知知,和面露快意的謝致真,巨大的絕望和恐懼淹沒了她,讓她再也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
她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煎熬地等待著她爸的到來。
……
終于。
在漫長的等待中,謝保國和他的二婚妻子徐初趕到了。
而那位術(shù)大師,卻未到現(xiàn)場,明顯是來不了了。
而謝保國,也顯然被云知知隔空重創(chuàng)術(shù)大師的手段所震懾,此刻,他的臉上不見平日的倨傲,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與審慎。
他老婆徐初剛一進(jìn)門,目光便鎖定在地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兒子身上。
“行兒!我的行兒??!”她尖叫著撲過去,抱著謝致行失聲痛哭。
可謝致行早已經(jīng)眼睛緊閉,根本喚不醒。
悲憤交加之下,她猛地抬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沙發(fā)上那道黑色的身影,聲音因極度怨恨而扭曲,“是你!你……你把我兒怎么了?”
云知知抬眸,語氣平靜無波,“東西給我,他還能活?!?/p>
徐初胸口劇烈起伏,強(qiáng)忍著撕碎對方的沖動,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丈夫。
謝保國的目光,從進(jìn)門起,就未曾離開過云知知。
他并不認(rèn)識云知知,只見對方身著毫無特色的黑色運動裝,帽檐壓得很低,口罩遮面,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顯然不愿暴露身份。
這神秘的裝扮,加上之前詭異莫測的手段,讓他心中忌憚更深。
深吸一口氣,他試圖穩(wěn)住局面,語氣帶著試探性的緩和,“這位……小姐,不知您是何方高人?為何要插手我謝家私事,相助謝致真這個逆子?
若您只是為了那塊石頭,我謝保國在此承諾,只要你不插手,我同樣可以將其贈予您,并奉上更豐厚的報酬!”
“嘁!”云知知發(fā)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謝先生,這石頭,是謝致真母親的遺物,什么時候成了你謝家的東西?
古代男子尚且知道不私吞女子嫁妝,你受過的現(xiàn)代教育,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也好意思說要做主,將此物‘贈予’我?”
這番毫不留情的羞辱,讓謝保國臉上偽裝出來的平和瞬間碎裂,怒意上涌。
他厲聲道,“我是她法定的丈夫!也是謝致真的親生父親!原配既已亡故,我自然有權(quán)處置她的遺產(chǎn)!”
云知知聞言,眉頭蹙起。
她敏銳地注意到,謝保國甚至不愿提及原配妻子的姓名。
她正想諷刺一句“你也配稱是她的丈夫”。
話還沒出口。
旁邊,謝致真用盡全力嘶吼,“你才不是我的父親!”
只見謝致真掙扎著撐起上半身,枯槁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雙眼赤紅,如同瀕死的野獸,死死瞪著謝保國。
一字一句道,“我謝致真,沒有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父親!你更不配提她!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逆子!你敢這么跟我說話?!真是倒反天罡!”謝保國被親生兒子當(dāng)眾如此斥罵,頓時惱羞成怒,剛要發(fā)作。
“夠了。”云知知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你們家的倫理悲劇,我沒興趣旁觀。把東西給我?!?/p>
她只想盡快拿到星辰之心碎片,唯有實物到手,才能安心。
謝保國眼神閃爍,自然不甘心就此交出寶物。
他強(qiáng)壓怒火,再次嘗試迂回,“這位小姐,謝致真究竟許了你什么好處?若僅僅是這塊石頭,我們完全可以……”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云知知再次打斷他,語氣中的寒意驟升,“東西是謝致真的,他已承諾給我。你再敢據(jù)為已有,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謝保國與徐初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狠絕。
謝保國朝著身后的保鏢遞了個眼色。
那保鏢會意,神色凝重地走上前,將沉重的保險箱放在云知知面前的茶幾上。
他全身肌肉緊繃,動作緩慢地轉(zhuǎn)動密碼鎖,注意力卻鎖定在旁邊的云知知身上。
“咔噠”一聲,箱鎖彈開。
保鏢小心翼翼地打開箱蓋——
就在這一瞬間!
異變突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