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傘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些缺口,但是好在大體沒事,估計祝鳶也是躲在了里面,沒發(fā)生太大的意外。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祝鳶才晃悠悠地從里面跳出。
剛才爆炸的威力太大,她躲進神諭傘,還是被震得頭昏眼花,暈厥了一瞬。
“呼。”祝鳶松了口氣,環(huán)顧四周一圈,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死士尸體。
“小鳶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楓戲神色驚喜,還想張開雙臂,給祝鳶一個大大的擁抱做安慰。
然而祝鳶一個下蹲,楓戲抱了個空!
祝鳶在看這個死士的尸體,只見她羅剎印的力量微動,死士的魂魄和巖然的魂魄都飄到了她面前!
祝鳶起身,審視著這兩人的魂魄,他們紛紛表現(xiàn)出驚駭?shù)纳裆?,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縹緲的身體,又震驚地看向祝鳶。
“你們已經(jīng)死了?!弊xS低聲道。
趁著競技場內(nèi)其余地方的煙塵未散,她得好好審問一番。
“你是令狐家的死士吧,連自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弊xS看了一眼死士,接著又看向巖然道,“看你這模樣,也是令狐家讓你來的吧?”
巖然沉默地低下頭,他不敢去看祝鳶的臉,因為他看見的是一張可怖的羅剎鬼面,讓他心神俱顫!
“說吧,令狐家讓你干了什么?”祝鳶先是問道巖然。
“是令狐錦畫!”巖然憤恨道。
在羅剎鬼面的凝視下,巖然將他的心里話全部說了出來:“令狐錦畫來找我,給了我?guī)讖埛酥颇?。我本來想,有了符就能讓你徹底地失敗,可沒想到,她最后給我的那張,是讓我自爆的符?!?/p>
“我根本就沒想著死!令狐錦畫這個賤人!”
巖然還在罵著令狐錦畫,祝鳶已經(jīng)將目光放在了那畏畏縮縮的死士身上。
“令狐家的計劃是什么,讓你趁亂將我擄走?”祝鳶猜得差不多了。
死士低聲道:“沒錯,令狐小姐讓我趁亂將你擄走,帶回令狐家。”
“她抓我做什么?”
“要你身上的龍戒,其余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個跑腿的?!彼朗恳桓币獨⒁獎幷埍愕纳裆?,祝鳶也懶得再問他。
說到底,死士也只是一個犧牲品,他不會知道太多。
祝鳶揮揮手,兩人的魂魄就直接被吸入魂幡內(nèi),被其他的陰靈給瓜分。
“要我的龍戒......做什么?”祝鳶摸著手上的龍戒沉思,楓戲卻掛著幽怨的表情湊了上來。
“多半是想奴役龍戒,得到龍族的信任?!睏鲬蛴挠牡穆曇魝鱽怼?/p>
“就這么簡單?”祝鳶還在思索,總感覺他們背后的陰謀沒那么淺顯,“我們先離開這里吧?!?/p>
楓戲的神色更幽怨了。
祝鳶幾人才剛離開競技場,就被小伙伴們給圍了起來。
“祝鳶,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們了!”齊明珠拉著祝鳶上下查看,發(fā)現(xiàn)她沒受什么傷,這才安心下來。
“剛才好多人跑出來,好幾個人都被踩了受傷了,說有人自爆。幸好楓戲提早察覺不對,讓我們提前出來了,不然我們怕也要出事。”解不宛松了口氣。
其他幾人也都感謝楓戲,救了他們一條命。
祝鳶瞄了眼楓戲,這家伙挺著胸膛,又開始臭美了,就等著她夸他呢。
“楓戲,你真懂我,做得很不錯,多謝?!弊xS望著他真誠道。
她當時只是傳遞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多警惕四周,沒想到他考慮得更多,會讓伙伴們先離開,如此保證他們的安全。
“哎呀,哪里哪里!不枉我呆在小鳶兒身旁這么長時間,沒點眼力怎么行呢!”
楓戲裝作不好意思地揮手,可臉上的表情盡是被夸獎后的滿足和驕傲,剛才擁抱落空的陰郁也一掃而空。
“祝鳶!”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引起眾人的注意。
是那只小鳥!
祝鳶轉(zhuǎn)頭,就看見了瞿應(yīng)堯飛身而來,長長的羽袖蹁躚,仙氣十足。
楓戲的臉瞬間又耷拉了下來,目光幽幽地瞪著他。
“瞿少主,找我有何貴干?”
“祝鳶,我最近在令狐家查出了一點東西,說不定......會對你有幫助?!宾膽?yīng)堯神色有些慎重。
他聽查探的人說,祝鳶和令狐家最近有點不對頭,所以多留意了一下令狐家的情況。
“正好,我也有關(guān)于你族人的事情要和你說,我們先去你的終末斗獸場吧?!弊xS說道。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報復(fù)計劃。
既然令狐錦畫都這么針對她了,她再不反擊,那就是缺心眼了!
......
此刻,令狐世家大門前。
令狐仲瑾親自站在門口,迎接遠道而來的巖家眾人。
巖家的高層長輩幾乎都來了!
一眼望去,竟有四十余人。
“巖家主,還有巖家諸位貴客,歡迎來到寒舍,幾位遠道而來,定饑渴疲憊,老夫早已為你們設(shè)宴,現(xiàn)在就入座吧?!绷詈勹冻鲇H和的微笑,將巖家一群人給迎了進去。
“令狐尊者親自迎接,真讓我們受寵若驚?!睅r家主抱拳客氣道。
令狐仲瑾壓下他的手,朗笑道:“巖家主不必如此客氣,我們都有著共同的目的,不是么?”
“沒錯,不僅是關(guān)乎我大兒子的死,還有我小兒子與令狐小姐的婚事?!睅r家主的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就在前不久,令狐家來了信使,說要宴請他們巖家全家,一方面是想商議共同報復(fù)祝鳶的事,因為她殺害了巖家大公子,另一方面又說要給令狐錦畫找個良人,順便來商議婚事。
世人皆知隱世世家的不凡,與平常世家哪能一樣!能和他們結(jié)親,就是高攀!
于是兩個足以讓全家出動的順當?shù)睦碛?,就這么將巖家人給吊了起來。
巖大夫人一臉諂笑地走上前問道:“那錦畫小姐在哪兒呢?能否現(xiàn)在出來,讓我們先見見,了解一下?”
令狐仲瑾的眼底劃過一絲不明顯的鄙夷,一群下等賤民,居然還真的覬覦上了他的寶貝孫女!
但是令狐仲瑾臉上的笑容不變,說道:“錦畫她還在修煉,暫時無法見面,諸位先移步宴廳吧。”
“好好好。”巖家人的臉上都掛著愉快的笑容,在侍女的帶領(lǐng)下前往宴廳。
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令狐仲瑾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遠去。
直到徹底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令狐仲瑾的臉才陰沉下來,取出一張帕子擦著自己的手,充滿了嫌棄和不屑。
“動手!”
他對空氣沉聲一句,空氣中劃過幾道細微的氣流,朝著宴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