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祝鳶一早就來到了終末斗獸場內(nèi)。
目前終末斗獸場被伏神大會征收為第七十賽場,此刻里面還在進行著比賽,人聲鼎沸。
憑借令牌,祝鳶直接找到侍衛(wèi)帶路,去后方雅院里見瞿應堯。
此刻,雅院內(nèi)。
一個長得如妖精般俊美的黑袍男子站在水池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池水里撒著飼料,他的一舉一動都如此優(yōu)雅。
絲綢般的烏發(fā)以玉冠高高束起,發(fā)尖帶著點漸變的碧綠異色,鬢角的長發(fā)輕揚,貼著他近乎完美的臉頰輪廓。
一對好看的劍眉下,是他狹長的紫色眼眸,睫毛長而濃密,在水中波光的折射下,像是點綴著星辰,他的鼻梁高挺,薄唇微勾,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令狐小姐,請恕在下無法答應你的訴求,你可以請回了?!宾膽獔虻穆曇羧玟魉?,涌入心間。
聽他說話,就像是聽故事一般。
“瞿公子,價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再找到一只神獸蛋,我愿意支付五倍的價格?!?/p>
令狐錦畫站在他的身后,神色認真。
“就算你出五十倍,我也不能接受?!宾膽獔蛭⑽?cè)目,斜睨著令狐錦畫,慢聲道,“我們開的是斗獸場,不是馴獸場也不是捕獸場,這次能得到一只神獸蛋全憑運氣,令狐小姐若想尋獸,還是另請高明吧?!?/p>
令狐錦畫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她很想契約一只神獸傍身,以她的天賦,絕對能夠駕馭。
偏偏這個少主軟硬不吃,不論她怎么說,都不肯再為她尋一只神獸蛋來。
終末斗獸場近十年內(nèi),找到了三顆神獸蛋,最后都被有緣人給帶走,賣出的高品階魂獸蛋也數(shù)不勝數(shù),為什么就不能答應給她找一個呢?
“你直接開條件吧,到底要怎么樣,才能答應我?讓我令狐家欠你個人情?”令狐錦畫的聲音也冷了兩分,她都快沒有耐心了。
“令狐小姐,威脅我是沒有用的,我們終末斗獸場的賣場有那么多的魂獸蛋,你不妨去看看,總有一個是你能契約的?!宾膽獔蚴栈亓孙暳希旁旱某隹谕?,他的貴客似乎要來了。
瞿應堯不等令狐錦畫說話,便下了逐客令:“令狐小姐,若沒有其他需求的話,你可以走了,在下還有要事?!?/p>
“那我先告辭了,瞿公子不妨再考慮一下我的要求,不論付出什么代價,我令狐世家都可以承受?!绷詈\畫說得相當有底氣,但是瞿應堯沒有再回她了。
令狐錦畫只能郁悶離去。
就在離開雅院的時候,令狐錦畫在門口迎面撞見了祝鳶。
“祝鳶小姐,你也來找瞿公子?”令狐錦畫有些詫異,她查過祝鳶的身份,除了是仙宗的弟子,她的家族也不是什么大世家,背景也不強大,怎么能有資格見瞿應堯?
“來辦點事?!弊xS點點頭,沒有多說,繞開令狐錦畫走了進去。
令狐錦畫袖中的手指暗暗捏拳,望著祝鳶的背影,閃到了一旁角落隱匿起來。她倒要看看,這個祝鳶來找瞿應堯是做什么。
院內(nèi),瞿應堯已經(jīng)坐在了亭子內(nèi),給祝鳶倒了一杯茶水。
“祝小姐,請坐吧,喝茶?!宾膽獔虻牡皿w笑容多了幾分不明顯的熱情。
在祝鳶踏入斗獸場的那一刻,下人就已經(jīng)提前來告訴過他了。
“多謝瞿少主。”祝鳶坐下,多看了瞿應堯兩眼,這少主的長相確實攝人心魄。
祝鳶不禁想起了楓戲,楓戲就是個愛臭美的大騷包,天天敞開個衣領露出胸膛,臉上掛著要迷死人的笑容。而瞿應堯像個不諳世事的純潔妖精,總有種只可遠觀的距離感。
楓戲比瞿應堯活潑多了,更有青春氣息。
“祝小姐,早聽聞你有通靈之能,可探萬物陰靈與之通話,你若能幫我找到兇手,我自當額外贈送你百倍酬勞?!宾膽獔蛘f話不假,因為祝鳶要的實在太少了!
尋一次魂,她最多也就收個百萬魂幣,要么就是收個稀有的物品當酬勞,要是不靈的話還不收錢!
這么良心的人哪里找!哪怕是個神棍,瞿應堯也要試試。
“瞿少主有心了,酬勞我不會多收你一分,你先描述一下當時的事發(fā)經(jīng)過吧?!弊xS道。
“好。我的魂獸是一只金絲雀。七天前的夜晚,我?guī)еズ吜镞_,讓它飛一圈松松翅膀,沒想到它剛飛不遠,我就看見一道黑影將它給捉走,我追著那個黑影來到了城郊,最后卻只在城郊外發(fā)現(xiàn)了它的尸體?!?/p>
瞿應堯神色惋惜,他還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羽毛形狀的小盒子,說道:“這里面裝著的,是它的骨灰?!?/p>
“帶我去發(fā)現(xiàn)它的地方看看吧,把骨灰盒也帶上,待會兒會有用。”祝鳶道。
“好?!?/p>
瞿應堯派人牽來兩匹飛馬,兩人一同去往城郊。
直到兩人遠去之后,躲在暗處的令狐錦畫才緩緩從陰影中踏出。
“靈寵死亡,請祝鳶找兇手?”令狐錦畫的心情依然有些郁悶。
她想不透,瞿應堯會這么關心一只完全沒什么用的靈寵。
在這魂獸都能修煉的世界,靈寵都是有錢人養(yǎng)著當花瓶玩的,連戰(zhàn)斗的力量都沒有,死了一只兩只無關緊要,卻沒想到瞿應堯會親自帶祝鳶尋找殺獸真兇。
還有更令她關心的是,祝鳶的能力。
剛才聽瞿應堯說,祝鳶可以與陰靈通靈,而那天令狐錦畫也看了祝鳶的比賽,除了那一把傘很出眾外,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看來,這祝鳶比她想象中還要隱藏得深。
......
郊外,杏花林。
那一棵古老的杏花樹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這棵老樹彎曲著樹干,上面開滿了粉白粉白的杏花。
兩人剛下馬,就聽到了一聲怨婦般的聲音。
“小鳶兒~為什么出去玩不帶我~要是我變成陰靈,你是不是就能多看我一眼?”
楓戲的聲音哀怨得跟哭喪似的。
這兩人倒好,悄咪咪來小樹林約會,要是自己沒有跟上來,那豈不是祝鳶被吃干抹凈了他也不知道?
祝鳶一聽他發(fā)出這種聲音,頭都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