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她是捏碎,但暗地里她快一步將這個結(jié)界給收入了龍戒中。
這個結(jié)界是她花了極大代價,用了大碗鮮血以及一半的壽命融合,還結(jié)合了羅剎印的力量制作出的封印結(jié)界。
它可以封印魔影分身的意識,讓它無法逃回魔帝的身邊。
剛才從二長老身上察覺到魔帝氣息,祝鳶立刻意識到即將發(fā)生什么,所以緊急制作了一個封印結(jié)界。
至于消耗的壽命,只要她修為能突破,補回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之所以不消滅這個分身,還是因為她需要利用其中的力量,找到帝都內(nèi)魔帝布下的其他陣眼。
而且將這個分身鎖起來,魔帝的本體也不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會知道她已經(jīng)復活。
祝鳶臉上的鬼面,也因力竭而消失,但在消失之前,她已經(jīng)背向眾人,朝著廣場高墻后無人的角落沖去。
一干長老想追上她,看看她是誰,但一個拐角的功夫,他們就找不到了,反而在附近草叢里找到了一個暈厥的學員。
是祝鳶。
她渾身癱軟,面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慘白,大家只猜測她是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受傷了,將她帶到煉丹部進行治療。
煉丹部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不少弟子都受了傷,而唯一死亡的,只有二長老。
鑒于二長老的行為,對外大家只宣稱二長老不小心沾染了魔氣而入魔,做出了不受控制的事情,最后與魔族戰(zhàn)斗,英勇犧牲,也算保住他的名聲。
院長和長老們還開了個會,猜測那個鬼面人到底是誰。為了保密,長老們對外都之宣稱有一個神秘人到來,并沒有解釋此人的模樣。
他們沒想到這樣做,幫祝鳶省下了不少麻煩。
......
幽靈黑市內(nèi)。
楓戲半臥在軟榻上,仰著頭,一邊撥弄著小風車,一邊望著天窗外的景色,目光有些渙散,思緒飄向了遠方。
慶叔走來,遞上了一杯千年靈液。
“少主,果然是她,那我們下一步......”慶叔觀察著楓戲的臉色。
剛才在天師院的暗處,楓戲和慶叔已經(jīng)看到了全程,包括鬼面消失后祝鳶的臉。
“先......試試招攬吧?!睏鲬颡q豫著說道,他此刻的心有些亂,像是有一只小鹿一直在撞啊撞,擾得他有些心煩。
明明才與她見過兩次面。
他滿腦子都是祝鳶卸下面具后的那雙堅毅的眼,鋒芒畢露且充滿力量,仿若布滿黎明的霞光,比他見過最美的深海黑珍珠還要美麗。
想著想著,他連撥弄小風車的手指都停了下來。
慶叔看穿了楓戲的心思,少主動心了,還是對那個夜鷹。
慶叔不禁急道:“少主,老爺就你一個兒子,他老人家還等著你......”
“她是女子?!睏鲬蚱擦似沧臁?/p>
他老人家等著傳宗接代是吧,這句話慶叔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
老爹天天就想抱孫子,他那么想抱,怎么不自己生去!
慶叔愣了一下,那個夜鷹......是女子?
“龍戒告訴我的。”楓戲抬起手,看著手上的龍戒,細細撫摸上面的紋路。
他們兩人的龍戒之所以會互相感應,大概率用了同一只龍的護心鱗。
一只龍身上也僅有三片護心鱗,只能說,他們很有緣分。
慶叔也不好說什么了,想了半天,提醒道:“那些長老們說,找到羅剎印之后......”
“就殺了那個人奪印是吧??墒撬麄円稽c也不了解羅剎印,又不是非要殺了她不可,那些愚蠢的老頭就知道殺殺殺,多血腥?!睏鲬虻吐曊f道。
他看著手上閃亮的龍戒,目光愈發(fā)柔和。
見自家少主染上戀愛腦了,慶叔也乖乖閉嘴不說什么。
老爺之前就說過,不論對方的身世身份,只要是少主喜歡的,哪怕是個乞丐都行。
“慶叔,你說她明天還會來嗎?!睏鲬蛴珠_始撥弄起風車扇葉,數(shù)著,“會,不會,會,不會......”
“......少爺,她受傷了,明天的秋燈會,估計是不會來了?!睉c叔提醒道。
楓戲忽然想起,她剛才逃離時的狀態(tài)確實不好。
“慶叔,送幾瓶一品丹藥過去,還有那個什么三萬年的血靈芝......”楓戲語氣匆匆,一下子羅列了好幾個珍惜魂草。
少爺,你魔怔了啊,慶叔輕嘆一口氣道:“少爺,天師院有云院長在,她不會有事的,您說的這些魂草,也都在神州倉庫那邊呢,調(diào)過來需要好幾天。以您目前和夜鷹的關系,這么做不太合適,人家反而覺得你對她所圖謀。”
楓戲蔫了下來:“那你說她現(xiàn)在狀態(tài)還好嗎?”
“少爺,不如這樣,您打著慰問云院長的名號,順路去看看她不就行了?!睉c叔出了個主意,楓戲目光瞬間亮了起來。
云陽泣沒死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帝都,都說他假死只是為了捉出害他的幕后真兇,而最后的真兇,自然就是魔族了。
上門慰問是個非常正當?shù)睦碛桑裨脐柶@樣的,大家口中品行很好的一品煉丹師,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
煉丹部的人忙上忙下,安置著傷員。
祝鳶被安置在了最寬敞的房間里,由云陽泣親自照顧。
云陽泣打量著祝鳶的身高,他總感覺她的身影大小與那個神秘的鬼面人很相符。
他剛才探查過她身體的情況,她的情況還好,因為失血過多才暈厥的,她的手掌有一個很明顯的傷口,是她自己割的。
她為什么要給自己放血?
就在云陽泣思索期間,祝鳶緩緩睜開了雙眼,意識逐漸回籠,坐了起來。
“云院長,你現(xiàn)在感覺還好嗎?”祝鳶起身,晃了晃肩頸,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身上十分輕松,完全沒有放血的虛弱。
是云陽泣給她服用了丹藥,才能快速恢復。
“我很好,靈魂已經(jīng)不再疼痛,倒是你,怎么會失血過多?”云陽泣問道。
“我不小心弄傷的?!弊xS隨口扯了個理由。
云陽泣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勉強,一改語氣,十分正式地朝祝鳶行了個最高禮儀。
“夜鷹小友,感謝你救了我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