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們干的可是斷人飯碗的事情,他們不激動才怪。
當(dāng)下大部分家庭,很多都是一個人掙錢,養(yǎng)活一大家子老小,所以,每個人都指望著這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
奈何,他們這些人,也是聽命行事。
即便是知道印刷廠所有安全都符合標(biāo)準(zhǔn),完全挑不出任何問題。
但他們這些人,也只能聽人辦事,上面讓干嘛,他們就只能聽而做之。
帶頭的一個人,后腰不知道被誰的胳膊肘狠捅了一下,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怕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事情變得更嚴(yán)重,大聲沖著廠長說道。
“你先讓你們的人,散了?!?/p>
王富貴掃視了一圈,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工人,看的出來,他們都很氣憤,別說他們了,自已也是氣的不得了。
好好的工廠,在沒有任何違規(guī)下,被突然要求整頓停改。
這才過去一天時(shí)間,毫無征兆的又封工廠,明擺著中間有什么齷齪的事情,裝都不愿意裝了,直接放在了明面上擺著。
怕待會兒引起群憤,抬起手,大聲說道。
“大伙兒安靜一下,我們先聽一下他們怎么說。”
隨著王富貴的話,一眾浮躁的工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過來貼封條的三人,見工人如此團(tuán)結(jié),心中不由感到一陣后怕,怕待會兒給不出個有力的原因,會遭到工人群毆報(bào)復(fù)。
帶頭的人,放低了姿態(tài),沖著王富貴說道。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下,或者,你先讓這些工人散了,這么多人,有些話不好說。”
王富貴看了一眼自已下面的這些工人,他清楚,只要自已一句話,這些人就會聽話的全散了。
但如果讓他們散了后,眼前的這三個人到時(shí)候肯定會敷衍自已,不給個交代。
因此,面帶為難說道。
“我也沒辦法啊,廠里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指望著這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你們突然把廠子給封了,他們沒活干,這不是要他們命嘛,所以,我也是夾在中間十分為難,若不當(dāng)著他們面說清楚,待會兒指定還要怎么鬧呢!”
聽到他這番話,三個過來貼條子的人,此刻如同被架在了火上烤!
明明臘月寒冬天,這會兒他們幾個人,額頭上都急的冒出了汗。
有些話,他們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尤其是今天貼條子的事情,名不正言不順,就這樣把人一個廠子給封了!
這件事,若是真要追究起責(zé)任來,那他們幾個已經(jīng)交代自已辦這些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只希望這個印刷廠的老板是個沒什么背景的人,這樣一來,廠子封也就封了,任他鬧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可若是對方有背景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就要跟著倒大霉了!
有苦難言的他們,一時(shí)間,就這樣同工廠的人僵持住了。
家里這邊的趙乾志,接到工廠來電后,拿上衣服跟老婆交代了一下,就出門了。
車上,他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前年開制衣廠時(shí),他積攢了些人脈。
雖然去年幾乎都在南方,但過節(jié)時(shí),他都會打電話來進(jìn)行慰問。
本不想動用這層關(guān)系,可眼下印刷廠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被封了,這讓他不愿再同藏在暗處的人小打小鬧。
印刷廠,絕不能被封,因此,他并沒有驅(qū)車去工廠,而是去找了某個大領(lǐng)導(dǎo)。
到了地方后,他等了沒多久,就見到了對方,將這次的來意講明后,對方當(dāng)即就打了電話出去,讓下面人問問是什么情況。
等待期間,趙乾志大哥大進(jìn)來一通電話,接通后,那邊自稱姓盧,看中了自已印刷廠,想要跟自已見個面,談一下工廠的價(jià)格。
工廠前腳被封,后腳這個姓盧的就打電話問。
這邊家里的徐耀,還在睡,被座機(jī)吵醒后,帶著睡意惺忪接通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林叔的話后,立即坐了起來,瞬間沒了困意。
“林叔,我沒跟峰哥在一起,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能清楚感覺到,電話那頭的林叔此刻正在氣頭上。
壓根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能讓他氣成這樣。
當(dāng)聽到后面林叔說的話后,連忙應(yīng)聲好,掛了電話后,連忙撥了一個滾瓜爛熟的號碼。
然而許久,電話都沒有人接。
他放下聽筒,立即拿起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期間忍不住罵罵咧咧。
意識到林峰這個蠢貨又給人當(dāng)槍使了,弄不好,這件事,還會鬧大。
昨天就應(yīng)該趁著林峰醉酒,把他嘴撬開問問盧東到底又讓他干了什么事的!
現(xiàn)在好了,他老子那邊親自打電話過問這件事,可想事情的嚴(yán)重性,拿上皮衣就沖出了臥室。
此刻的林峰因著辦完事,心情頗為不錯,準(zhǔn)備晚點(diǎn)找盧東說,事給他辦成了,到時(shí)候,讓他好記得欠自已一個人情債,免得以后再坑自已。
眼下先去找一下小耀,昨晚喝醉,還是他把自已送回來的。
依稀記得,昨晚他打聽盧東找自已辦什么事,慶幸自已當(dāng)時(shí)什么也沒跟他說。
也不知道小耀生自已氣沒有,待會兒得帶他單獨(dú)去搓一頓才行。
免得因?yàn)楸R東那個小人,跟小耀心生嫌隙。
心里這么想著,心情頗為不錯的哼起了小曲,上了車,剛啟動了車子,車玻璃窗被敲響,扭頭看了過去。
見竟然是盧東,如今,他哪還有往日看到盧東的謹(jǐn)慎害怕,熄了火兒,推門下了車問道。
“找我?”語氣中透著一絲輕快。
盧東面帶笑意,盯著眼前的林峰,見他心情很是不錯,陰惻惻詢問道。
“讓你辦的事,辦成了?”
剛跟姓趙的那小子通電話,拋出自已想要盤下印刷廠的事情,他竟然想都沒想,一口給自已回絕了。
按說,如果印刷廠這會兒被封了的話,他姓趙的巴不得想盡快脫手。
可事實(shí)并非如此,雖然知道,想要盤下印刷廠可能得費(fèi)一番功夫,畢竟姓趙的確實(shí)有兩把刷子,不然他一個鄉(xiāng)下出來的泥腿子,怎么可能兩年時(shí)間,把生意做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