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人,平時哪里見過小轎車,覺得稀奇,忍不住圍上去觀看。
看到如此大陣仗,陳蕓疑惑,難道是爸的病情加重了,所以一眾親戚都紛紛趕來探望?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沖陳蕓打招呼,忙的陳蕓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回應(yīng)誰。
這時陳氏匆匆出來,看到自家小女兒被眾人裹挾著走,這一幕,落入她眼里,多少覺得有些諷刺。
以前小蕓苦的時候,她們都是一個個看不起小蕓,更是嫌棄她嫁的不好。
背地里,沒少說她長得再好也沒用,就是個挨打的苦命人,說這輩子嫁給趙乾志就一輩子沒翻身的余地了!
尤其是大姑姐,她家女兒跟小蕓一般大。
卻嫁了個會手藝的人,每天去鎮(zhèn)子上,給人補自行車胎。
每次來走親戚,她都各種夸贊她家女婿能干,會掙錢,說一天有時候都能掙一塊多錢,明里暗里說夸她女兒命好!
與其同時,更是不停的會詢問小蕓男人,現(xiàn)在是不是還沒活兒干,整天就招貓遛狗的!
如今趙乾志發(fā)達了,小蕓也過上了好日子,這些人就又變了一副嘴臉,各個又都成了親人。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之前對小蕓有多親呢!
上前走過去接過自家閨女手里沉甸甸的東西,注意到網(wǎng)兜里面有煙,還有餅干,罐頭,還有一大罐叫不上名字的東西,一看就不便宜。
嘆了口氣,沖她說道。
“來自家里,以后別拿這些貴的嚇死人的東西了,家里用不著這些!”
陳蕓點了一下頭,沖著親媽問道。
“我爸怎么樣了?病的很嚴重嗎?”
聽到她問的,深知內(nèi)情的陳氏,臉上的表情算不得好看。
今天家里來了這么多人,全都是那老頭子整的事,為了就是給小蕓集體施壓,讓她松口,給家里這些親人在廠子里安排活兒干!
余光瞥了一眼跟著進來的眾人,沖自家女兒說道。
“只要他想,現(xiàn)在立馬下地干活兒都沒問題?!?/p>
簡單的一番話,道破了陳大祥裝病的事情。
陳蕓自然也聽出親媽話中的深意,明白親爹這是在裝病,借此來為難自己!
一旁跟著的陳桂花,趁著陳蕓不注意的時候,白了陳氏一眼,隨后笑盈盈的沖著陳蕓道。
“小蕓啊,你爸這些年不容易啊,把你們姊妹幾個拉扯大,吃了不少苦,他現(xiàn)在年紀大了,你當女兒的,一定要孝順他才行,如果可以,把他接去城里享享清福。”
其她人跟著連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你如今雖然發(fā)達了,但也不能忘本?!?/p>
陳桂花見此,繼續(xù)說道。
“小蕓,你以后沒事多回娘家來看看,你也學(xué)學(xué)我們家嬌嬌,她經(jīng)常帶著女婿來看我,每次都帶雞蛋,瞧我吃的,白白胖胖的!”
陳蕓笑了笑,沒吱聲,抽出被大姑牽著的手,進屋后,被親媽進了大姐住的小隔間。
關(guān)上房門的陳氏,拉著自家閨女的手,見手心熱乎乎的,壓低音量小聲囑咐道。
“小蕓啊,待會兒你爸說啥,你可都不能心軟??!外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大家子,都指望著你來幫襯呢,哪里幫的完??!”
見媽如此,陳蕓點了一下頭,來到時候,就做好了準備。
“我知道了媽?!闭f話間注意到大姐原先住的這個小隔間,她里面的東西全不見了!
陳氏察覺到她視線,這才想起來,開口解釋道。
“你爸讓你大哥把你大姐的東西,全都收拾放在了床底下,說這個房間留給你以后回來住,為了就是想讓你知道,以后你在咱家地位不一樣了,好讓你給家里辦事!”
這番話,徹底的讓陳蕓陷入沉默,內(nèi)心卻并未太大觸動,長這么大以來,早看清了一些事實!
如今,自己被自家男人教會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喧鬧聲,聽著像是大姐回來了。
另外一邊,趙乾志審批著火鍋店那邊送來的文件,批閱到工資申請表時,一眼掃見名單內(nèi)陳珺的名字。
拿起電話,撥通火鍋店那邊粟澤辦公室的座機。
在那邊接通后,他開口沉聲道。
“是我,工資清單上陳珺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招進來的?”
電話這邊的粟澤聽到是老板的聲音后,立即調(diào)整好坐姿,在聽到他問的是誰后,臉色都跟著變了又變。
前段時間,陳珺好好的突然要辭職說不干了。
當時王經(jīng)理那邊跟自己說的時候,還有些慶幸她終于要走了。
可上周二,她又突然跑來說,不走了,要留在這里繼續(xù)干,并且要求不再做服務(wù)員,要當一樓二樓的領(lǐng)班,工資也要比之前的高一倍才行!
那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當時為了這事,自己打過老板大哥大,奈何那邊沒人接。
一時間弄不清楚,這是不是老板的意思。
只能先讓她留了下來,給她掛了個領(lǐng)班的職位干著,實則,幾乎啥也沒讓她干,如今就是掛職領(lǐng)工資!
并且這兩天,又見不著她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原想著再找機會問問老板,看看老板那邊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若真是他同意他大姨子在這里掛職,自己作為他下面的工人,自然沒什么好說的。
可一轉(zhuǎn)眼,火鍋店每天忙的熱火朝天的,每天實在是忙不過來,自己就把這事給忘了。
今天突然被老板問起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從何講起,底氣不足道。
“老板,這,她不是您大姨子嗎?”
對于電話那頭粟澤的不答反問,使得趙乾志臉色沉了下來,他背靠座椅,手握電話,目光冷冷注視著工資清單,沉聲質(zhì)問道。
“我問你是怎么回事?跟她是誰有什么關(guān)系?”磁性的嗓音冷的掉冰渣子!
隔著電話,粟澤也能感覺到此刻的老板是真的生氣了,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意識到可能因為自己的疏忽,闖大禍了!
顯然,老板壓根不知道他這個大姨子,來火鍋店上班的事情,更沒有給她開什么特殊通道,使她在這里用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