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nèi)心的壓力因為傾述,終于輕松了不少。
見上官皇后沒有說話,他不禁一笑:“幸好有婉兒愿意傾聽朕的這些牢騷?!?/p>
“陛下何故這般說,臣妾身為陛下的妻子,雖無法為陛下分憂,但傾聽是分內(nèi)之事?!鄙瞎倩屎笮Φ?。
“你啊,總是這么賢良淑德?!崩钚稍谠⊥皟?nèi),睜開眼看著上官皇后,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上官皇后對于他來說,不僅是個賢內(nèi)助,更是精神上的知已,對方一直都理解他的雄才與抱負(fù),也理解他的壓力,永遠(yuǎn)都在給予他慰藉與支持。
“陛下過獎了。”上官皇后抿嘴一笑。
“朕聽聞蘇言那小子,最近把那個什么奶茶店給弄出來了?!崩钚掞L(fēng)一轉(zhuǎn)。
上官皇后愣了愣,旋即疑惑道:“這個臣妾不知曉?!?/p>
她每日為內(nèi)帑的事情操碎了心,哪還有時間去了解這些。
“這小子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后,變化是真的大,他那奶茶店一杯賣到二兩銀子,那些世家的公子小姐,還心甘情愿排隊購買,說是什么六月第一杯奶茶,送給心上人。”
李玄說著,頗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他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jì),但是依舊對蘇言弄出來的這個言論贊不絕口,那小子算是摸透了那些世家的心理。
“對于世家來說,二兩銀子能夠含蓄地表達(dá)愛意,倒是不貴?!鄙瞎倩屎筝p笑道。
“可不止于此?!崩钚u了搖頭,又接著說道,“那奶茶店開業(yè),好像弄了個什么開業(yè)活動,讓讀書人去作詩,第一名還有一千兩銀子獎勵?!?/p>
“一千兩?”上官皇后驚訝開口。
“可別覺得多,根據(jù)朕的了解,那奶茶店現(xiàn)在生意火爆,一天有上萬兩的流水!”
說到這里,李玄語氣有些酸酸地。
他身為皇帝,內(nèi)帑都快見底了,可這蘇言開了一家手搖風(fēng)扇和冷飲店,每天就能賺這么多銀子。
“每天上萬兩流水……”上官皇后再次震驚,然后她突然又想到李昭寧在那商行中也有股份,頓時又笑道,“陛下,商行越賺錢,對于咱們皇室好處就越大,如果真有陛下說的這么多,那等月末分紅,內(nèi)帑危機(jī)即可解除?!?/p>
如今內(nèi)帑是她最頭疼的事情,沒想到真被自已女兒給解決了。
解決內(nèi)帑空虛,她也可以松一口氣了。
不然的話,皇家之人吃穿用度,還趕不上一個世家小姐,若是傳出去定會有損皇家威嚴(yán)。
頓了頓她又想到什么,問道,“陛下可查清楚那蘇言的底細(xì)?”
李玄從浴桶中坐直身體,深吸口氣道:“根據(jù)墨羽的回報,并未在那小子身邊發(fā)現(xiàn)世家之人,自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之后,那小子就沒有再碰蟈蟈,也沒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p>
“這是好事啊!”上官皇后給李玄搓著背欣喜道。
沒有和世家聯(lián)絡(luò),就說明蘇言背后很可能沒有世家,這對于蘇言和皇室都是好事。
“朕最想不通的就是,一個敗家子,突然就變成了商業(yè)天才?!崩钚钗跉?,語氣中滿是費解。
“有可能他本就是商業(yè)天才,只不過之前疏于管教,沉迷賭博,如今浪子回頭了呢?”上官皇后笑道。
“若真是這樣,自然皆大歡喜?!崩钚c了點頭。
目前來看,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陛下不必去想這些,紙始終無法包住火,若他真有問題,不可能瞞得過陛下?!鄙瞎倩屎笕崧暤?。
“那就再觀察觀察吧。”李玄放松身子享受著上官皇后搓背,突然他又說道,“既然內(nèi)帑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千秋節(jié)也可以照常舉辦了?!?/p>
千秋節(jié)就是上官皇后的生辰。
需要宴請群臣慶賀。
只不過之前因為內(nèi)帑銀兩不夠,上官皇后每年生辰都是讓皇室之人,簡單吃個飯,并沒有大辦特辦。
李玄一直心生愧疚。
真正的千秋節(jié),有很多禮儀。
首先是朝賀禮,群臣恭賀壽辰,設(shè)樂舞,賜御酒,還要敕令寺院舉行法會,為皇后誦經(jīng)祝壽。
這些需要巨大的花費。
如今內(nèi)帑的事情解決了,他自然希望給上官皇后舉辦一個盛大的生辰宴。
“如此也好,也能堵住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鄙瞎倩屎蟪烈骱簏c了點頭。
千秋節(jié)是大乾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只不過李玄登基以來,大乾還處于動蕩時期,內(nèi)帑還要彌補國庫,沒有那么多錢去操辦這些事情。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偌大的皇室,連皇后生辰都無法舉辦,總歸有損皇家威嚴(yán)。
“婉兒覺得,此事讓誰去辦?”李玄又問道。
自古以來,千秋節(jié)都是讓嫡長子,也就是太子去辦,這樣不僅能夠展現(xiàn)太子的個人能力,還能體現(xiàn)他的孝心。
不過,李承昊平日里舞文弄墨,騎馬射術(shù)還行,屬于文武雙全之人,但是在盛典方面完全沒有經(jīng)驗。
“其實交給昭昭我最放心,她心細(xì)如發(fā),又很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可惜有違禮法……”上官皇后苦笑道。
李家這些人呢,論打仗誰都沒問題,但是論這些盛典籌劃方面,還真找不出合適的人選。
“昭昭的確不符合禮法,還是讓太子來吧,朕下道旨意讓禮部輔佐,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李玄沉吟道。
上官皇后卻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還不能與朕說?”李玄回頭,見她滿臉遲疑,沒好氣道。
上官皇后笑著點了點頭:“陛下,讓李志也參與一下吧。”
“那慫貨能懂什么?”李玄聽到李志,氣就不打一處來。
眾皇子中,就那小子最慫,平日有什么事都躲角落。
他是個馬上皇帝,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慫貨,看到這小子就忍不住訓(xùn)斥,可是他越罵,那李志就越慫。
這是他最無奈的事情。
“讓他準(zhǔn)備幾個節(jié)目即可,不需要參與進(jìn)去,李志好歹也是我的孩子。”上官皇后苦笑。
她知道李玄不喜歡李志,可是再怎么說李志也是她的骨肉,陛下偏袒李承昊,是因為把李承昊當(dāng)儲君,但是她身為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
“行吧,讓他準(zhǔn)備節(jié)目?!崩钚c了點頭。
“多謝陛下?!鄙瞎倩屎笮老驳?。
“希望那小子靠譜一點,不要鬧出什么幺蛾子?!?/p>
李玄深吸口氣,從浴桶中起身,“那什么香皂給朕試試,朕看看是否當(dāng)真有婉兒說的那么好?!?/p>
上官皇后連忙頷首,拿著香皂在他身上涂抹。
搓洗完之后,她用水將李玄身上沖洗干凈,然后用巾帕擦干水漬。
“果然清爽無比!”李玄哈哈一笑。
“不是好寶貝,昭昭可不會拿給臣妾?!鄙瞎倩屎笱谧燧p笑。
突然,李玄一把將她給橫抱而起。
上官皇后驚呼一聲:“陛下!”
“哈哈,今晚朕就不去劉貴妃那里了。”李玄在她脖頸間深吸口氣,衣服都沒穿,就哈哈大笑著將她抱著朝內(nèi)屋走去。
上官皇后嬌羞地將臉蛋埋進(jìn)他胸膛,心里卻十分歡喜。
雖然陛下經(jīng)常來立政殿過夜,但是已經(jīng)有很久沒對她這么主動了。
這香皂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