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變的越來越大,陳從進隨意的一個舉動,竟然引發(fā)了昭義換帥,而在原歷史中,孟方立是在和李克用的交戰(zhàn)中,屢屢兵敗。
在克用兵圍邢州時,孟方立夜巡城墻,守卒皆不應(yīng),孟方立擔憂部將叛亂,因此在龍紀元年,自盡身亡。
而這個時代,孟方立提前遭遇了兵變,但好在袁奉韜還掛念著孟方立提拔之恩,沒有殺他,反而允許他離開。
夏彥博在擊敗了孟方立后,繳獲輜重甚多,并收攏降兵六千人,此時在夏彥博手中,降兵之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已的本部。
這對一支正常的軍隊而言,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但直接殺俘,那肯定不成,除非是夏彥博不想在昭義混了。
因此,夏彥博在其后,獻俘三千給馮霸。
馮霸此時仍是一臉茫然,他本以為夏彥博已經(jīng)是背叛了自已,他甚至都做好誅殺自已滿門,然后自焚而死的準備了。
哪曾想,柳暗花明,孟方立反而是被夏彥博偷襲成功,大敗而歸。
而在黎城之變的消息傳來后,馮霸覺得自已的機會又來了,于是,盡起潞州兵五千余眾,并三千降卒,準備趁換帥之際,奪取邢州。
與此同時,馮霸在軍中自號昭義軍節(jié)度使,在這同一時間內(nèi),昭義軍有兩個節(jié)度使一個是袁奉韜,一個是馮霸。
馮霸信守承諾,甚至還沒等奪取邢州,便直接授予夏彥博為邢州刺史,在封官之后,馮霸邀請夏彥博共同進攻邢州,滅了袁奉韜。
但這個請求,被夏彥博拒絕了,夏彥博甚至愿意退一步,不求邢州刺史,改求磁州刺史,顯然他不想再卷入馮霸和袁奉韜之間的戰(zhàn)事中去。
昭義鎮(zhèn)內(nèi),這跌宕起伏的戰(zhàn)事轉(zhuǎn)折,陳從進差點以為這是評書,而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軍報。
等陳從進回返幽州時,已經(jīng)是五月中旬了,陳從進人在契丹的時候,消息才傳過去,自然不可能一直不下葬,就等著陳從進。
因此,等他回來的時候,李懷宣的棺槨早就已經(jīng)下葬,而陳從進在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去祭奠。
李懷宣,在他活著的時候,幫助了陳從進很多,如今他死了,對陳從進而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悲傷自然是有一些的。
但對李家,特別是李旋化,李旋德以及李家其余人來說,沒了李懷宣,那就相當于沒了主心骨一樣,心里頭空落落的。
陳從進在祭奠完李懷宣后,又寬慰了李家眾人一番。
而回到府上的陳從進,又收到了劉小乙送來的急報。
這份急報是說中原大戰(zhàn),也就是朱溫和朱瑄兄弟和秦宗權(quán)之間的關(guān)鍵決戰(zhàn)。
在朱溫求救朱瑄后,朱瑄,朱瑾兄弟皆引兵來援,同時,大將胡真所領(lǐng)義成軍亦至。
五月八日,朱溫共合四鎮(zhèn)兵,和秦宗權(quán)于汴州城北郊的邊孝村中,爆發(fā)了大戰(zhàn),四鎮(zhèn)兵馬,共計九萬余眾,與秦宗權(quán)十二萬人展開激烈的廝殺。
在這一戰(zhàn)中,三朱皆是披甲上陣,高呼酣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是塵埃蔽日,金鼓震野,萬千的矢鏃,猶如暴雨般密集。
朱溫和朱瑄兄弟雖然兵力略處于劣勢,但是在戰(zhàn)場上,卻是形成兩路圍攻的態(tài)勢。
戰(zhàn)事從早打晚,直打的尸骸枕藉,竟塞行路,兩軍踏尸而戰(zhàn),無復(fù)行列,但最后的結(jié)局,總歸是秦宗權(quán)落于下風。
三朱合軍,大破蔡兵,陣斬首級二萬余,秦宗權(quán)乘夜逃遁,連自已心愛的帝車,嬪妃都棄之不顧。
朱溫一路追殺,直至鄭州附近才還,這一仗直接把秦宗權(quán)打的緩不過勁來。
秦宗權(quán)先前占據(jù)包括東都洛陽在內(nèi)的河南廣大州縣被迫全部放棄,收縮兵力回到蔡州,自此秦宗權(quán)勢力大衰。
而在擊敗秦宗權(quán)后,朱溫再次對朱瑄和朱瑾表示了感激之情,不僅是公開承認朱瑄是他的兄長,同時三方在汴州歃血為盟,表示永不背叛。
而在歃血為盟后,朱溫以幼子朱友珪與朱瑾侄女定親,正式結(jié)為盟友,當然了,三朱的蜜月期,能維持多久,那恐怕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陳從進看完軍報后,隨即將其扔在桌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疆域圖。
中原大戰(zhàn)結(jié)束,朱溫的實力大漲,收降秦宗權(quán)兵卒無數(shù),再加上又攻取了許州,陳州趙犨也歸附了朱溫。
而陳從進知道朱溫定然是自已的勁敵,但就是相隔甚遠,要想插手中原之事,要么從天平軍朱瑄處過,要么從河東,經(jīng)昭義入河陽。
但這么一來,后路受制于人,這不是陳從進的性格,他對于后路有人的情況下,即便是盟友,他也放不下心來。
看來,要加快進攻河北的步伐了,既然取了河東,那么制約陳從進最大的短板,錢糧問題也已經(jīng)解決。
陳從進在心中,粗略定下目標,先取義武,再破魏博,最后四面包圍,迫降成德。
隨后,陳從進召集眾將,令眾人做好出征前的準備,同時,命駐守瀛州的雄武軍使羅少嚴,移駐莫州清苑城。
陳從進心里有些不得勁,他要去攻打王處存,心中總有那么一絲反派的感覺,于是,陳從進覺得,自已應(yīng)該可以再最后努力一把。
于是,陳從進再次遣使,奔赴定州,在信中,陳從進建議王處存入朝為官。
而王處存直接了當?shù)膯栂蚴拐撸骸叭羰潜編洸蝗ラL安,是不是陳從進就要發(fā)兵來攻了!”
使者言:“大王胸懷大志,若王帥不允,則戰(zhàn)事不可免也!”
王處存譏笑道:“胸懷大志?依某看,是胸有反志罷了!”
而在其后,王處存驅(qū)離使者,并對其言,與陳從進昔日之情誼,今日割袍斷義,明日戰(zhàn)場相見,決不留情。
同時,王處存上書朝廷,直言陳從進野心勃勃,是得隴望蜀,去歲取河東,今歲又欲奪義武,在奏疏后面,王處存建議朝廷,一定要對陳從進懷戒備之心。
總而言之,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陳從進在長安朝廷的名聲,幾乎要和安祿山?jīng)]什么兩樣了,臭名昭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