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很久,云晚晚還是心有余悸,若是她沒改航班,是不是顧遲云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有人暴力破門,可能她連顧遲云的尸體都看不到。
后來她問過顧遲云,吃沒吃過安眠藥,顧遲云卻說他輕易不會吃藥,家里只有一瓶安眠藥,還是云晚晚的,他從沒動過。
所以以人在顧遲云的茶水中動了手腳,趁著顧遲云還沒回去下了藥。
這人知道她家密碼。
思來想去,知道家里密碼的除了母親跟葉清清就只有……賀銘!
當(dāng)時云晚晚對賀銘還沒這么多的懷疑,根本不敢置信。
隨著調(diào)查推進,賀銘在國外的生活可謂是豐富多彩,也沒有賀銘口中說的那么凄慘。
賀銘娶了胡倩之后,基本代管胡倩所有生意往來,艾緹瑞明面上的老板根本就是他。
想要條人命還不簡單?
“你也別擔(dān)心,賀銘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想要對先生動手可沒這么容易,再加上你跟先生已經(jīng)離婚,基本礙不著賀銘的路,他不會在動手了吧?!比~清清說。
云晚晚撐著額頭嘆了口氣,“不好說,我不許遲云離開我身邊,沒準(zhǔn)賀銘還會覺得有威脅,否則也不會用刺傷自己的方式來嫁禍遲云,也就星然這個小傻子看不出來,對了,星然在國外怎么樣?”
“分公司的人說,一直老老實實上課,再不然就是跟同學(xué)出去買買買,按照你的吩咐,錢沒斷?!?/p>
到底是親妹妹,云晚晚做不到太狠。
“注意點,別讓她跟賀銘再有聯(lián)系,當(dāng)年我就看出星然對賀銘其實也有點……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居然還沒忘?!?/p>
到醫(yī)院,云晚晚一副很著急的樣子跑到手術(shù)室門口。
護士長見到投資方,趕緊過來說了笑笑的情況。
傷勢并不算嚴(yán)重,但孩子太小,得養(yǎng)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現(xiàn)在還在做縫合手術(shù),要半個多小時才能出來。
“送笑笑來的人呢?”云晚晚問。
一看這架勢,護士長還以為是來抓奸,指了指手術(shù)室門口焦急等待的女人。
“就她,看著像個外國人,她說是孩子親生母親,但問什么都說不出來,我們還準(zhǔn)備報警呢?!?/p>
云晚晚抬手打斷。
她仔細(xì)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是照片上的人。
“她就是笑笑親媽,說不上來是因為這些年她都沒在孩子身邊,你去忙吧。”
“是?!?/p>
云晚晚跟葉清清低聲說了兩句,葉清清朝觀察室走去,而云晚晚停在女人身邊。
胡倩感覺到周圍有人,抬起頭一看,見到是云晚晚,眉目間立刻出現(xiàn)一抹厭惡,隨后錯開頭裝作不認(rèn)識。
“胡倩,你認(rèn)識我對嗎?”云晚晚開口。
“你誰???”胡倩裝模作樣,“我不認(rèn)識你?!?/p>
云晚晚笑了笑也不著急,在她身邊坐下,“胡倩,兆華集團下屬董事長,前年破產(chǎn),賀銘前妻,賀笑笑的親生母親,艾瑞特的……”
“你到底要干嘛!”提到艾瑞特這幾個字,胡倩一下子提起精神。
云晚晚噓了一聲,指著遠(yuǎn)處正在看病,目光卻一直放在他們這邊的幾個人,她隱隱帶著笑意,像是拿捏了這個女人一樣。
“你小點聲?!痹仆硗砜粗贿h(yuǎn)處,根本就沒看胡倩一眼,“你回國之后東躲西藏的,住在云豪酒店以為沒人知道么?”
“你到底……”胡倩咬著牙,“我跟賀銘已經(jīng)離婚了,現(xiàn)在兆華都是賀銘的,你有什么事兒直接找他,我只是想回國看看女兒,你們?yōu)槭裁此雷ブ也环???/p>
“你只是來看女兒的么?”云晚晚看著手術(shù)室那邊,燈還沒滅,她語重心長的說,“難道你回來不是為了讓賀銘照顧你?你手里掌握著賀銘的證據(jù)對嗎?”
這些話聽得胡倩心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云晚晚轉(zhuǎn)過頭,笑著看她,“否則為什么你家破產(chǎn)后,你爸媽都死了,就你還活著,因為你跑了,帶著賀銘的證據(jù)跑了,胡倩,你比你爸媽聰明的多。”
她爸媽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根本就沒傳回國內(nèi),否則賀銘娶了人家姑娘,搞得家破人亡,賀銘的名聲就臭了。
眼前的云晚晚,是賀銘結(jié)婚五年還惦記的人,不止惦記這個人,更惦記著云氏。
胡倩本以為云晚晚會是下一個自己,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觀察室內(nèi),葉清清輕而易舉找到顧遲云。
他并不是兒科大夫,這種手術(shù)也不用他主刀,只因為里面的人是笑笑,顧遲云才留下多看兩眼。
“先生。”葉清清聲音從身后響起,顧遲云愣了下,回頭就看到葉清清站在椅子后面,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雙手在身前交叉。
顧遲云起身帶著葉清清去更衣室。
“你怎么也來了?”顧遲云問。
葉清清說,“云總的意思是你先別出去,外面那個女人,最好不要靠近?!?/p>
顧遲云心累,沒什么興趣摻和其中,“我知道,既然她自稱笑笑親媽,那就一定是賀銘前妻,跟我沒關(guān)系?!?/p>
見顧遲云又曲解,葉清清沒忍住說,“云總是在保護你!”
結(jié)婚五年,除了第一年云晚晚對顧遲云并不上心,之后幾乎每時每刻,顧遲云都在云晚晚的保護中。
不讓顧遲云出去工作,也是怕有心人利用他的工作動手腳。
上次死者家屬的事兒就是例子。
顧遲云皺起眉,“保護我?”
葉清清自知多言,清清嗓子,依舊站直身子說,“只要是跟賀先生有關(guān)系的人,先生最好都別靠近,今天下班云總不能回家吃飯了?!?/p>
“知道了?!?/p>
說完這些,葉清清了解一下笑笑的傷情,留給顧遲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就離開觀察室。
更衣室只剩他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他不懂得商界,因為不知道云晚晚對他冷淡算什么保護,只知道云晚晚跟賀銘的關(guān)系似乎沒看起來這么簡單。
一直以來,他都困在自己的想象中無法抽身,最近才慢慢清醒。
如果云晚晚沒這么愛賀銘,那她做的一切,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