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為母則剛
武芝芝當(dāng)然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她知道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她也不想就這樣安然無恙的享受著父母帶來的一切,卻對父母置之不理。′1-3\3,t·x_t..?c/o.m′
一家三口在審訊室里默默流淚,沒人去打擾他們。
正常的探視時間最多也不過一個小時,但今天封野沒有給武芝芝設(shè)限。
只要能讓武高開口,無論多久都好。
只要管用,武芝芝今天在里面一天都沒關(guān)系。
“上面要怎么判?說了嗎?”顧遲云問。
封野雙手環(huán)胸站在顧遲云身邊,目光卻盯著審訊室那邊,生怕武芝芝耍什么花招,封野搖頭說,“還沒呢,因?yàn)槿艘恢北焕г谖疫@里,上面也不好直接定罪,肯定還是的把人交上去,經(jīng)由上層審問才行?!?
所以就看武高開不開口了。
“應(yīng)該會開口的?!痹仆硗磔p聲說,“有武芝芝這樣懂事兒的孩子,武高就算是為了孩子考慮,也一定會開口,就算武高什么都不說,季菁也會說?!?
因?yàn)榧据贾?,從武芝芝回國的那一刻起,武芝芝就正式暴露在人前,除了他們,沒有人會護(hù)著武芝芝。*l_a~n!l^a?n,g?u*o`j′i^.?c~o-m+
季菁是個疼愛女兒的母親,一定不會希望女兒的一輩子就這么斷送在武高手里。
這夫妻二人貌合神離,但唯獨(dú)疼愛女兒這一點(diǎn)上沒有任何區(qū)別。
云晚晚是個即將做母親的人,或許能懂得季菁的做法。
懂得不代表理解更不代表同意。
審訊里靜默好久,最后還是武芝芝看向武高,“爸,我知道有些事你因?yàn)槲也荒荛_口,你和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可實(shí)際上,你也從中獲利對嗎?我記得有一段時間你每天都非常高興,是你剛升職的時候?!?
那時候的武高跟季菁感情也很好,或許是從那之后,季菁跟武高才分崩離析,就因?yàn)樗麄冞x擇了截然不同的路。
高興是因?yàn)槠拮优畠簳懈玫奈磥?,更因?yàn)樽约骸?
嘗試過權(quán)利滋味的男人,怎么舍得放棄一切呢?
這一點(diǎn)都不用武芝芝說,被關(guān)的這段時間武高反思過這短短的一生。
“芝芝,你不懂?!蔽涓邍@了口氣,“這里面的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你既然回來了……他們大概也不會放你走了吧,爸媽對不起你,從此之后你只能一個人了?!?
武芝芝不贊同的說,“媽媽是經(jīng)濟(jì)犯罪,只會被關(guān)幾年,出來之后我會贍養(yǎng)媽媽的,爸,我想你也能出來。^k_a!n¨s\h?u\z¢h¨u-s/h.o,u~.*c′o^m?”
聽到女兒這么說,武高眼睛一酸。
“我不想我們一家人分開,爸,你也能出來的,只要你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蔽渲ブダ涓叩氖?。
聽到這句話,武高下意識要把自己的手抽出去,但武芝芝抓的很緊,生怕父親將手抽出去,從此他們一家人就要天各一方。
“爸?!蔽渲ブハ喈?dāng)急迫,“你說了吧,那些秘密一直壓在你的心里,你擁有權(quán)力,升職加官的同時你也夜不能寐,你有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你每天都在害怕,怕那些事情暴露,也怕自己牽累家人,爸爸,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怕的?!?
他們最疼愛的女兒,從出生開始就捧在手掌心的女兒,在這一刻說她不怕。
哪怕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也還是不怕。
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
武芝芝覺得,只要武高說出來,或許就能戴罪立功,沒準(zhǔn)就可以不用死。
一直看著女兒哭的季菁也用力捶打了武高一下。
“請注意情緒?!笔卦诶锩娴娜粟s緊將兩個人拉開,控制季菁不能動手。
季菁吸了吸鼻子,盯著武高說,“女兒不怕被你拖累,我也不怕,你上這條船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東窗事發(fā)你就是第一個!現(xiàn)在怎么樣?那群人都置身事外,王成玉死了,難道你也要跟著一起死嗎?!”
觀察室的幾個人聽到王成玉的名字,同時一震。
“總算是說到重點(diǎn)了?!狈庖八闪丝跉?,“進(jìn)來這么多天,也沒聽他們提起過龍城任何一個人,我還以為抓錯了,但武高顯然知道龍城一些消息。”
顧遲云說,“不說是怕說出來就死定了?!彼麊柗庖埃叭绻涓哒f了,可以算是戴罪立功嗎?”
封野沉吟片刻,“具體情況還是得聽上面怎么說,我傾向于……不能,就算武高全都說出來,武高也是其中一份子,武高咬緊牙關(guān)說什么都不肯去,也是覺得說出來是罪加一等,而且……武高還不見得知道最關(guān)鍵的全部內(nèi)容?!?
如果武高知道一切,他說出的內(nèi)容關(guān)乎重要,可能算是戴罪立功。
但眼下……
封野還真不能確定。
“武高松動了?!痹仆硗碚f。
他們在市局耗了整個下午,足足三個小時,武芝芝一直在哭,最后是里面的人看武芝芝哭的都要背過氣去,趕緊給扶出來,季菁起身想要追著女兒,卻被攔住。
“芝芝好好地,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媽媽,媽媽出來就去找你,芝芝照顧好自己!”
武芝芝路過封野等人身邊,腳步一停。
“我爸愿意說了。”
顧遲云跟云晚晚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松了口氣,果然啊,想要武高這樣的人開口,還是需要女兒。
“辛苦了。”封野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有些難辨的打量武芝芝,見她眼眶通紅,還一直大喘氣,立刻讓人扶著武芝芝下去休息。
走廊里很安靜,封野下意識想要抽煙,余光看到云晚晚在說話,又把煙盒放了回去。
云晚晚也看到這一幕,開口說,“讓遲云陪你出去抽根煙,我在走廊等著。”
封野轉(zhuǎn)頭就走。
“怎么樣,能審了嗎?”
封野蹲在外面臺階上抽煙,顧遲云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差不多了,給武高跟季菁一點(diǎn)時間組織語言,我覺得季菁也知道,否則也不會背地里仗著武高做這種生意?!?
坐在走廊上的云晚晚歪著頭,好像還能看到武芝芝的背影。
她剛才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季菁一個女人為什么會做這些事。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