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紅酒的后勁還是很大的,此刻頭疼欲裂,喉嚨里面像被火燒似的,有種灼痛的感覺。
床頭上是一瓶純凈水,我拿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雖然喉嚨舒服多了,但頭依然很疼,天旋地轉(zhuǎn)。
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這時候頭疼的感覺明顯減弱了,柳茜茜正在打視頻電話,手機里傳來她媽媽吳倩的聲音:“茜茜,你是怎么弄的,榮家已經(jīng)把電話打到我這里來了?!?p>雖然吳阿姨的聲音不算很大,但斥責的味道還是很明顯的。
“媽,你昨晚沒在現(xiàn)場,你不知道那個榮學彬過分到什么地步了,他居然當眾怒扇陸遠耳光,我忍不了!”柳茜茜義憤填膺地說,“還有,我能感覺到榮學彬不是針對陸遠,而是在針對我,吳吟秋已經(jīng)先我一步去過吳家了?!?p>“你的意思是,榮學彬故意想激怒你?”
“擺明是這樣的?!绷畿缯f。
“陸遠沒事吧?”
“他喝醉了,還沒醒呢?!?p>吳阿姨說:“你打了榮學彬,榮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你保護好自己,我再想辦法……”
時間不大,柳茜茜就掛了電話。
我假裝剛睡醒,從床上坐起來,柳茜茜和余薇都起身走過來,“好點了嗎?還喝水嗎?”
我揉了揉額頭,“好多了?,F(xiàn)在是什么時候?”
“第二天早上,剛好六點整?!绷畿缯f。
醉了十個小時?
“我先去洗把臉?!?p>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感覺舒服多了,盡管頭還有些疼。
“收拾東西,我先送你離開魔都?!蔽铱戳搜哿畿?,榮學彬不會善罷甘休,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離開魔都。
余薇蹙眉道:“已經(jīng)晚了,酒店外面都是榮學彬的人。”
聽到這話,我立即走到窗戶前面,打開窗戶朝下面看了一眼,果然,酒店外面到處都是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來來回回,將酒店完全封鎖。
除了幾十個西裝男,我還看到兩個穿著灰衫的中年男人,五十歲出頭,一個雙手抱胸靠著一棵樹,另一個則端坐在酒店對面的花臺上。
很明顯,那兩個中年男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直到這時,我才模糊地回憶起來,昨晚我們離開餐廳的時候,榮學彬說過一句話,要讓我們走不出這座城……
“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guī)ш戇h去赴宴,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了?!庇噢弊载煹卣f。
“別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你自己身上,我可不領(lǐng)情。”柳茜茜瞥了一眼余薇說。
“我說的是真心話,不是花言巧語,更不是在陸遠面前裝委屈?!庇噢闭f。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花言巧語?人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你?!绷畿缯f。
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么時候了,她們居然還唱對臺戲?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酒店樓下多了兩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陳雨墨母女。
兩人剛下車,那群黑衣男就圍了上去。
聽不見說了什么,通過一番交涉后,那群黑衣人才讓陳雨墨母女進來。
“別吵了,陳夫人和張子悅來了。”我回頭看了眼柳茜茜兩人,柳茜茜的眸子微微轉(zhuǎn)動,“她們是來看我笑話的?!?p>兩分鐘后,門鈴果然響了。
我開的門,是張子悅按的門鈴,陳雨墨則站在張子悅后面。
“陳夫人,張小姐,你們怎么來了?”我明知故問,說話間也就把母女倆請到房間里面。
陳雨墨的目光在柳茜茜身上游走,后者則假裝視而不見,張子悅看到柳茜茜這般高傲,滿臉不悅地說道:“柳茜茜,你這么沒禮貌嗎?”
陳雨墨給張子悅一個眼神,然后坐下來說道:“昨晚的事情我都聽子悅說了,榮學彬被打,事情有些棘手,酒店外面那些人你們應(yīng)該也看見了,榮學彬不會輕易讓你們離開魔都的?!?p>“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不需要別人替我操心!”柳茜茜并不領(lǐng)情。
張子悅氣得欲言又止。
陳雨墨翹著二郎腿,淡淡地凝視著柳茜茜,問道:“你確定你能自己解決?”
柳茜茜哼了一聲:“那也用不著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p>“柳茜茜,你不僅沒禮貌,還不可理喻!我媽為你們這件事沒少操心,你居然說我媽是假慈悲?”張子悅?cè)滩蛔×?,咬牙切齒地瞪了柳茜茜一眼,接著又說:“媽,好心沒好報,人家都不領(lǐng)情,我們又何必在這里自討沒趣?既然她說她能解決,那你就別管了,讓她自己去解決好了。我們走!”
張子悅滿臉不忿。
但陳雨墨的臉色還算冷靜,盯著柳茜茜看了很久,最后才緩緩說了句:“你的脾氣隨你媽了,真是一模一樣?!?p>“誰叫我們是母女?!绷畿缯f。
“柳茜茜,好好說話,陳夫人這么早趕過來,可見她是真想幫我們?!蔽页雎曁嵝训?,隨即又滿臉賠笑地看著陳夫人說:“陳夫人,柳茜茜心直口快,您別跟她計較?!?p>陳夫人挪開目光,認真地說道:“我是長輩,跟她計較什么?吳倩不在魔都,這件事我不能不管。榮家現(xiàn)在需要一個臺階下,這個臺階最好是柳茜茜親自給,但她的脾氣隨吳倩了,不可能低這個頭。陸遠,所以我只能帶你去榮家試試,到時候榮學彬可能會繼續(xù)刁難你,你要有心理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