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聲音是謝懷禮,甄玉蘅循聲望過去,還沒看見人影,臉又被謝從謹掰回去。
“別理他?!?/p>
謝從謹捏著她的下巴尖,低頭要吻上去時,謝懷禮的慘叫又傳過來。
“大哥,玉蘅!快來救我?。 ?/p>
甄玉蘅皺起眉,實在沒法兒當沒聽見那殺豬般的嚎叫,“還是過去看看吧?!?/p>
“他死不了?!?/p>
“救命啊——”
甄玉蘅忍不住偏頭,謝從謹?shù)奈锹湓诹怂哪槀?cè)。
甄玉蘅輕推開他,循著聲音去找謝懷禮。
謝從謹“嘖”了一聲,陰沉著臉跟上去。
找了一會兒,二人來到一個土坑。
應該就是獵人挖的陷阱,謝懷禮掉在了里面。
“大哥,玉蘅,你們終于來救我了!”
謝懷禮抱膝坐在坑里,一抬頭甄玉蘅和謝從謹來了,喜出望外,立刻站起來,伸著胳膊喊:“哥,你快拉我上去。”
謝從謹不耐煩地看他一眼,蹲下身子,抓住了他的手。
那土坑有一人多高,謝從謹拽著謝懷禮的胳膊,讓他蹬著土坑邊兒爬上來。
可謝懷禮個蠢材,腿上使不上勁兒,爬也爬不上來,試了幾次,差點把謝從謹也給拽下去。
謝從謹氣得甩開他的手,冷聲道:“干脆把這兒填了,給你埋里頭立個碑得了?!?/p>
謝懷禮灰頭土臉地扒著土炕,苦苦哀求:“哥,你不能不管我啊?!?/p>
甄玉蘅蹲在一邊,兩手支著臉。
謝從謹黑著臉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送了下去,讓謝懷禮抓著披風,硬是把他給拖了上來。
謝懷禮身上又是土,又是雪,手還擦傷了,狼狽不堪,也沒心情獵什么兔子了,正好天色快暗了,三人就先回去了。
陶春琦見謝懷禮兩手空空,還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問他:“一只,也沒獵到嗎?”
“我掉坑里了,疼死了,真是倒霉。”
謝懷禮覺得有點丟臉,又看向謝從謹,為自己找補:“大哥他們不也什么都沒獵到嗎?”
謝從謹根本不想搭理他。
謝懷禮一臉晦氣地脫掉臟了的外裳,又隨意地問甄玉蘅:“你們忙活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也空手而歸?”
甄玉蘅有些心虛,沒好氣兒地說:“還不是為了救你,耽誤許多功夫,還好意思問?!?/p>
謝懷禮被罵了,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來,陶春琦拉著他的衣角說:“你的手,擦傷了,我給你,上點藥。”
謝懷禮一臉可憐地點頭說好。
陶春琦給他上過藥后,又把和兒抱過來,笑吟吟地同他說話,一家三口坐在一塊兒,親密又溫馨。
甄玉蘅在旁邊看著,眼睛微微發(fā)澀,不自覺多看了一會兒,是謝從謹問她晚飯要吃什么,她才回過神來。
山莊里有好幾個院子,每個院子后面都有一處露天湯池,是從后山引來的溫泉水。
謝懷禮和陶春琦自然住在一起,謝從謹又貼心地另外給甄玉蘅安排了一個院子。
晚間用過飯后,各自歇了一會兒就回去泡溫泉。
檐下掛著幾盞燈籠,湯池里冒著熱氣,周邊堆著一層薄薄的積雪。
甄玉蘅穿著素白的浴衣,緩緩踏入池中,周身被溫暖的水包裹,疲憊立刻消散不少。
她趴在池邊的木板上,自己倒一杯果酒喝。
聽見腳步聲,她的手頓一下。
看見謝從謹也穿著浴衣進來時,她并不驚訝,面色淡然地喝了一口酒。
“這里好像不是你的房間吧?”
謝從謹腳上踩著木屐,緩步走到池邊半蹲下來,“這整個山莊都是我的?!?/p>
甄玉蘅笑了下,“那你在這兒待著吧,我走?!?/p>
她說著就要從水中出來,謝從謹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又按回去。
“天冷,你多泡會兒。”
他說完,提起酒壺,給甄玉蘅倒了杯酒。
甄玉蘅伸手去接,他卻沒遞給她,而是送到了她的唇邊。
甄玉蘅遲疑一下,抬起眼皮望著他,就著他的手仰頭喝酒。
她緩慢地吞咽,眼睛里泛起一層霧氣,與他對視。
謝從謹不言不語,半張臉孔隱在陰影里,晦暗又深沉,像是暴雨前的寧靜。
甄玉蘅唇邊留著紅色酒漬,她的臉被熱氣烘得紅撲撲,仰臉問他:“你不下來嗎?”
謝從謹很有禮貌地說:“你不介意嗎?”
甄玉蘅眼眸微微瞇起來看他,覺得好笑。
擺明了居心不軌,還端起禮節(jié)來了。
“介意得很,你可千萬別下來?!?/p>
謝從謹突然俯身,伸手托起她的臉頰,唇湊上去吻去了她嘴角的酒漬。
甄玉蘅攥著他的手腕,將人拽了下來。
謝從謹?shù)暨M池子里,俊朗深邃的臉孔上水珠滑落,他眼里含著點笑,伸手去碰甄玉蘅泛著紅暈的臉頰,“嗯?你喝醉了?”
“不是你喂我喝的酒嗎?”
甄玉蘅的眼睛濕漉漉的,蒙著霧,含著欲。
“嗯,怪我?!?/p>
謝從謹忍不住去吻她的唇,微微分開后,他輕抵著她的額頭,裝作彬彬有禮的樣子,問她:“那你要繼續(xù)留在這兒泡,還是我送你回房?”
甄玉蘅蹙眉冷冷看他一眼,“少廢話?!?/p>
她抬手攀上謝從謹?shù)牟鳖i,仰頭貼上了他的唇。
她突然的主動,讓謝從謹有一瞬的怔愣。
他不再謹慎地試探,在水中撈過她的腰,深深地回吻。
二人的理智徹底斷線,一同浸入溫暖的湯池中,在欲海中沉湎。
素白浴衣被剝下,浮在水面上,人在霧氣中輕晃。
謝從謹托著甄玉蘅,看著她在自己懷中顫抖,動情地去吻她的臉頰和脖頸。
甄玉蘅同他不是第一次,但是顯然覺得他比之前溫柔,溫柔得有些磨人。
她靠著謝從謹?shù)募绺C,輕輕喘著氣,忍不住用額頭蹭蹭他的側(cè)頸。
謝從謹以為她不舒服,停下來,剝開她臉側(cè)的濕發(fā),輕聲問她:“是不是太重了?”
本來是很體貼的問話,甄玉蘅卻覺得生氣,他這般藏著掖著,簡直辜負了她今夜的自我墮落般的縱情。
她在謝從謹?shù)南掳蜕弦Я艘豢?,很嚴肅地恐嚇他:“謝從謹,你別給我偷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