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我一個人待在房間,沒有任何消息。
我開始擔心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董胖子是有血性的,我倒不怕宋博士對他來硬的,怕就怕這女人用什么高科技手段,這就不是人的意志所能抵抗。
面對董胖子的生死未卜,我甚至有一點后悔對宋博士撒謊了。
畢竟,三叔公曾信誓旦旦地說,只要幫他們?nèi)〉昧藷o間鏡,鋪子的安全,絕對能夠保證。
如今,廖小琴無間鏡取了,但我們的安全卻出了大問題,若那天直截了當對宋博士說鏡子被廖小琴給取了,讓姓宋的找對方去拿,興許這事就與我們徹底無關。
可當時自己的腦子一抽,硬是地將這件事情給瞞了下來。
廖小琴天天跟我玩腦筋,我卻對她心貼心,想想都覺得有一點羞恥。
腦海中亂七八糟地想著,敲門聲突然響起,古先生隨后進來了。
我問:“董川呢?!”
古先生說:“孟先生別急,我給你看一個東西?!?/p>
他走到了電視機柜旁邊,打開了DVD,將一張碟片放了進去,隨后打開了電視。
電話畫面先是雪花點,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拳臺,環(huán)境陰暗逼仄、嘈雜、混亂。
拳臺之上,一位打著赤腳,頭上扎頭巾,手戴著護腕,目光陰鳩,顴骨外凸,身軀精瘦卻肌肉鼓起的男人,正在對著觀眾咆哮,很明顯,這是一位泰拳手。
觀眾發(fā)出陣陣吶喊聲。
這是地下黑拳擂臺!
就在此時,董胖子竟然上了擂臺!
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
雙方對壘廝打起來。
一開始,泰拳手對董胖子還有所防備,但試探了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董胖子毫無拳臺經(jīng)驗,雙目凌厲,神情暴怒,對著董胖子猛攻。
董胖子起初靠著膘肥肉厚和一身蠻力,支撐了若干下,后面完全頂不住,被泰拳手一拳打在臉頰,他嘴里噴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主持人開始讀秒。
董胖子艱難從地面爬起,咆哮著繼續(xù)朝對方?jīng)_去。
“嘭!”
他胸口被對方踢了個正著,人往后仰,身軀摔在攔繩上,復又被攔繩給彈回拳臺。
泰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fā),歇斯底里,對著他一拳又一拳打過去。
董胖子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身軀不斷顫動,只能用手胡亂進行無用的反攻,整張臉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鮮血四濺......
“啪!”
古先生將電視給關了。
我反手一把拎起了古先生,手猛地掐住他的喉嚨。
“你們做了什么?!?。 ?/p>
古先生被我掐得雙腳離地,雙目外凸,臉色發(fā)青。
瞬間!
門外十幾個壯漢全沖了進來,拿噴子對準了我。
“放手!”
我全身血直沖到腦海,胸口起伏,感覺肺都要炸了,狠不得將這家伙脖子像擰雞脖子一樣掐斷。
可理智卻告訴我,若這個時候動了他,不僅是我,董胖子也完了。
我將殘存的理性發(fā)揮到極致,強壓下心中的滔天的情緒,放開了對方。
古先生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了幾聲,晃了晃頭,拿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狂喝了幾口,滋潤通自己的喉嚨,一臉無所屌謂的模樣,沖身邊一眾下屬揮了揮手。
那些下屬退后了幾步,站到了門邊。
古先生說:“孟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宋博士找董先生聊天,一直都非??蜌猓埶麑嵲捴v出。董先生不僅滿口咬定之前的說辭,還對宋博士出言調戲?!?/p>
“盡管宋博士很不開心,但仍然保持了最大的克制,給了董先生兩條路選擇,一條是她讓實驗室給董先生用一點科技手段,如果他能撐得住,就恭送他離開,另一條是讓董先生去拳臺打擂,只要他打贏了任何一位拳手,也恭送他離開?!?/p>
“董先生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果斷選擇了后者,也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情景。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們有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會給他治療,明天還能登臺再戰(zhàn)。我們真心期待,董先生能獲勝,贏錢又贏面子,還能順利返回昌市?!?/p>
“打擾孟先生休息,祝您晚安,有需要隨時摁房鈴?!?/p>
講完之后,古先生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我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一腳狠踹在茶幾上。
“咔嚓!”
茶幾面裂了。
上面東西四處蹦跶。
姓宋的女人太毒了!
她叫董胖子去,也沒奢望他會說出實話,只是通過這種方式,隔山打牛,反復刺激我。
人往往能夠自己獨自承受痛苦,可親眼見到自己身邊的親人受折磨,幾乎沒人能頂?shù)米 ?/p>
這種黑擂,簽生死狀的,敢上去玩的拳手,全都是亡命之徒。
董胖子再這樣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坐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十幾分鐘之后,我起身走向了房鈴之處。
去他娘的無間鏡!
無論從哪兒方面來說,我對廖小琴已仁至義盡,哪怕將三件天棺重寶全給姓宋的,我也要保董胖子和小瑤的安全。
我手摁在房鈴上面。
忽然!
外面?zhèn)鱽砹讼木瘓舐?,濃煙從門縫里滾滾鉆入。
“嘭!”
門被猛然撞開了!
十幾位保鏢全進來了,不由分說,立馬架著我外走。
“酒店著火!快走!”
外面濃煙滾滾,一片混亂,不少人順著安全通道往下狂奔,驚呼陣陣。
眼前根本無法視物,我只得隨著他們往下瘋跑。
幾分鐘之后,我們?nèi)珱_出了酒店。
本來他們準備帶我上車離開,可酒店外面竟然來了不少阿sir。
這些保鏢一看見他們,臉色頓時一變,帶著我往旁邊的小巷子鉆。
還沒進巷子,發(fā)現(xiàn)巷口拉了警戒線,幾位阿sir站在原地。
“有人故意縱火,客人全部先上公車確保安全,接受調查之后再離開!”
這些保鏢聞言,一個個面面相覷。
我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濃煙那么大,可酒店里面卻沒有任何東西燒起來。
而且,起火之后不應該第一時間來消防車么,怎么一輛消防車都不見,反而一群阿sir好像提前在這里布控?
瞅見我們不動,一位阿sir加大了音調,厲聲大喝。
“上車!要我們發(fā)請柬給你們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