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里哇!竟敢搶劫?。?!”
大爺嘴里突然爆喝一聲,手猛然一甩。
“刷!”
一支穿云箭,朝著兩位拎密碼箱的鴨舌帽奔襲而去!
不對,這不是穿云箭,而是一支三米多長的短竹篙!
這種竹篙應(yīng)該是大爺在船上用來扎魚的,本來一端有金屬尖頭,但也許是大爺最近都在栽人,金屬尖頭給卸下來了,它如同孫悟空的金箍棒,在天空中疾馳射去。
“啪!”
竹篙又準有狠,直接戳中了一位鴨舌帽的背。
饒是沒有金屬尖頭,但這一篙力度極大,對方猝不及防,嘴里慘呼一聲,人倒在沙灘上,手中的密碼箱直接摔開了幾米。
我都懵了。
眼看著對方就要上臺階,然后再沖上車而逃,我們的丟寶計劃即將成功,可勇猛的大爺,一篙子讓事情發(fā)生了重大變化。
不僅如此,大爺還沖周邊大喊。
“大家不要怕,抓住這兩個搶劫犯?。?!”
大爺臉色潮紅,雙目暴凸,掄起了殺魚刀,往前面勇猛沖去。
隨著大爺一聲正義凜然的爆喝,點燃了周邊群眾的怒火,在幾位勇敢大哥的帶頭下,潮水一般朝臺階處涌。
對方肯定對我的輕功水平有所了解,要這個時候我還趕不上,就實在太假了。
我腦中一邊緊急想轍,一邊沖人群大喊。
“抓住他!快抓住他!”
本來已經(jīng)出水的董胖子,正準備像我一樣假模假樣追去,見事情突變,身子突然往后一倒,重新掉入了水里,歇斯底里嚎叫。
“救命!小孟救命!?。 ?/p>
“我被蛇咬了?。?!”
我聞見此聲,立馬頓住了腳步,往回跑了兩步,后又假裝還是密碼箱更重要,折返往臺階下追去。
如此一來,慢下來一段距離。
“啪!啪!”
就在群眾快要趕過去的當口,上面的富康車上突然下來了一人,全身風衣,戴著帽子和墨鏡,手中拿著噴子,對空中連放了幾噴子。
一眾人等哪見過這場面,紛紛驚叫,抱頭蹲地。
乘此機會,我假裝被擠得趔趄不堪,腳拌到了旁邊蹲下來的群眾,整個人翻倒在地。
待起身一看,兩個鴨舌帽已經(jīng)重新?lián)炱鹆说孛娴拿艽a箱,上了臺階,躍上了車,富康車風馳電掣往外面開去。
我撒丫子往上竄,跳上臺階,歇斯底里往前追。
后面跟大爺,大爺身后跟著董胖子。
沒一會兒,富康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十幾秒之后,大爺氣喘吁吁地趕到了。
“跑了?快快快,去報公......”
我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塞給大爺。
“大爺!謝謝!這些錢拿去買酒喝!”
我和董胖子趕緊離開了。
大爺有些懵,反應(yīng)過來之后,在后面追。
“喂!年輕人......你們損失大,不用給我錢......”
兩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董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累得直翻白眼。
“這大爺......不去參加標槍比賽,可惜了,咋那么準呢......”
“哎呀我去,嚇死道爺了,他們差一點搶寶失敗了......”
我趕緊給廖小琴打電話。
她卻直接掛斷了。
沒幾秒,手機收到了她發(fā)來的一條短信。
“我已看到箱子的移動軌跡,你們打一輛車,往北邊去就行,等我消息。”
我們出去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往北開。
司機問我們?nèi)ツ膬骸?/p>
我尋思對方的軌跡一直在廖小琴的掌握之中,跑不了,也不著急,便對司機順便說了一個地址。
到了傍晚時分,人來到了十堰,正在武當路一家飯館吃飯,司機乘此當口,直接開車跑了,連錢都沒收。
董胖子有些懵逼。
“怎么回事?”
我撓了撓頭。
“我們一路在不停更換目的地,也不說干嘛,何況你看起來也像好人,換成你是司機,害不害怕?”
董胖子:“.....”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廖小琴來電。
“你們馬上來AK市楚天賓館?!?/p>
我們又打了一輛車,趕往了安康。
到達楚天賓館已經(jīng)半夜了。
我打通了廖小琴的電話。
廖小琴對我說:“見到賓館右手邊的面包車沒有?我們在車上,你們上來?!?/p>
抬眼一瞅,右手邊果然有一輛破爛面包車,車面還噴著健力寶飲料的廣告。
兩人趕緊過去,鉆進了車里。
車里有四個人,廖小琴,三叔公,一位戴眼鏡中年人,一位青年。
戴眼鏡的中年人手中捧著一塊長方形的機器,磚頭厚,一張A4紙寬,屏幕上有一個黑點,黑點一動不動。
青年穿著一身勁裝,太陽穴微微鼓起,坐得筆直,目光銳利,身上自帶一股功夫高手的氣質(zhì)。
廖小琴沖我們笑了。
“辦得相當漂亮!這位是電子信息學(xué)院的黎教授,這位是小蘇?!?/p>
“孟尋?!?/p>
“董川?!?/p>
黎教授推了一下眼鏡,沖我們微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眼睛繼續(xù)盯著屏幕。
小蘇臉上無任何表情,沖我們點了點頭。
這兩人都不是廖家人。
不過,能參與這么重大的行動,顯然都屬于加入了獵幽計劃的人員。
獵幽計劃不只是廖家,外單位也有頂尖人才參與。
廖小琴指著黎教授手中的屏幕。
“對方住在楚天賓館,現(xiàn)在大概睡著了,預(yù)計明后天會去見他們的上司。”
“今晚我們分派人值班,我來看屏幕,孟尋和小胖盯著賓館大門,其他三人辛苦了一天,先休息一會兒。”
我們一路打車過來,在車上斷斷續(xù)續(xù)也睡了不少時間,也不困,便掏出煙點著,盯著賓館大門看。
凌晨三點左右。
廖小琴嘴里突然“咦”了一聲。
我問:“怎么了?”
廖小琴抬頭看了我一眼,手指著屏幕。
“密碼箱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