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只遵循自已的身體反應。
“不,不疼了?!彼p輕搖頭,帶著些羞怯的喘息。
“真的不疼了?”他再次確認。
指腹還在揉,慢慢往內(nèi)按了按。
沈明姝身子一顫,小聲抽氣,沒說話,把臉更深地埋進了他肩頭。
江潯卻在此時忽然加重了力道。
指腹完全陷了進去。
“唔……阿兄……”
“別,別揉了……”
她想退,腰卻被他一把箍緊。
阿姝……
這可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了。
他從后面伸手捏住她的脖頸。
“頭抬起來。”
沈明姝怔怔仰起頭,眼尾紅得發(fā)燙,睫毛濕漉漉地顫著。
江潯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眸色愈發(fā)幽深。
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一瞬間,她整個人幾乎是被吞沒的。
唇齒相貼,帶著一股熾熱又蠻橫的掠奪,像是要把她所有氣息都吸干。
她被他牢牢按在懷里。
呼吸漸亂,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嗚咽,渾身像是被抽去了骨頭。
就在這時——
“砰——!”
外頭煙花炸開了。
灼灼火光一瞬間映亮了整個天幕。
是今晚最大、最絢爛的一束。
流光炸開時,將窗外的檐角、簾影與他們交纏的身影都染上金紅色。
沈明姝被吻得喘不過氣,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唇瓣紅得像剛被春雨浸過的桃瓣,輕顫著。
被江潯咬了一下,又啄了一口。
他沒放開她,只貼在她唇邊,低低道了句。
“阿姝,新年快樂?!?/p>
——
沈明姝做了一個很深很沉的夢。
在夢里,她主動抓著江潯的手,放到她胸口處。
然后,江潯邊揉邊親吻她。
衣衫被他一點點剝?nèi)?,吻也一路蔓延,從唇邊到肩頸,再到更深處。
她在他懷里顫著身子,低低喘息。
夢境如潮水般淹沒,直到理智盡失。
這個夢好深,也好真實,一直到第二天用早膳,沈明姝還沒緩過來。
她看著面前的菜式。
一碗蝦仁豆腐羹,粉白的蝦肉陷進乳白湯底,浮沉交錯,晃動時仿佛還在糾纏。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菜色,此刻卻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昨天晚上糾纏的兩人。
唇舌、呼吸、指尖,還有那一件件剝落的衣物……
沈明姝吸了口氣,悄悄低頭看了眼自已。
領(lǐng)口整齊,脖頸干凈,皮膚上沒有任何痕跡。
唯一有感覺的,是胸口處。
那種漲漲的、悶悶的難受感,比起昨日竟緩了不少。
她微微蹙眉。
以往每次來月事之前,她都會覺得胸口很脹。
睡覺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可這次竟破天荒地緩解了。
是夢的緣故嗎?
沈明姝指尖在膝頭輕輕絞著。
她轉(zhuǎn)眸,看向一旁的春杏,“阿兄呢,怎么沒有來吃早膳?!?/p>
只要問問他,她就知道了。
春杏答道:“江大人一早就進宮去了。今日是大年初一,要舉行朝會。”
沈明姝點了點頭,“對,我忘了?!?/p>
這是慣例。
大年初一,文武百官需身著朝服,依品級列隊入朝,于太極殿前行大朝會之禮。
百官向皇上叩首稱賀,皇上則回賜節(jié)禮、口詔。
估計要到中午才能回來了。
她垂下眼睫,看著碗中已經(jīng)涼了的湯,還是勉強自已喝了下去。
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
大年初一要祭祖,沈明姝吃過飯便去了祠堂。
那日,沈家族老們在祠堂連跪了三天三夜,期間只了點水和饅頭,直到硬生生餓暈了三四個人,江潯才松口,把他們丟出了沈府。
沈明姝又下令把祠堂全部清掃一遍。
這些人待過,感覺地方都臟了。
此時的祠堂已經(jīng)完全被清掃干凈,焚香裊裊,寂靜莊嚴。
案幾整齊,香爐銅亮,列位先人的神位前擺放著新?lián)Q的貢果。
正中三炷香直直地燃著,一縷輕煙緩緩升騰,繚繞在空中。
沈明姝跪下,鄭重磕了三個頭。
剛踏出祠堂,小桃便迎上來,雙手捧著一方燙金帖子。
“小姐,是二公主府送來的?!?/p>
——
今日是大年初一。
二公主府門前車馬盈門,絡(luò)繹不絕,前來拜年的權(quán)貴幾乎踏破了門檻。
二公主是陛下唯一嫡出的女兒,身份尊崇,非旁支公主可比。
沈明姝沒有想到,二公主竟會邀她入府敘話。
既遞了帖,她便不能不來。
前世朝局動蕩,太子登基未久,三皇子便起兵反叛,皇位幾度易主,但是二公主依然能保全自身,手腕不可謂不強。
沈明姝方踏入門廊,還未細看四周布置,便聽得身后一聲清脆的喚聲。
“沈小姐。”
她轉(zhuǎn)過頭,長樂郡主滿臉歡喜地迎上來,語氣極為親熱,“我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可算把你盼來了。”
沈明姝迷惑地眨了眨眼。
長樂郡主怎么忽然變得這般熱情了?
她記得昨天的宮宴上,她對她還言辭冷淡,今天怎么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沈明姝被江潯教得很好,很知禮數(shù),即使心中狐疑,面上也仍帶著甜甜的笑,行了一禮。
“讓郡主久等了,實在抱歉?!?/p>
“沒事沒事?!遍L樂郡主拉過她的手,笑瞇瞇地看著她,“走吧,我們進去?!?/p>
長樂郡主領(lǐng)著沈明姝一路往內(nèi)院走,二人來到一處布置雅致的暖閣。
屋中暖爐燒得正旺,茶香氤氳,幾案上早備下了各色點心與熱茶。
“你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叫個人來?!遍L樂郡主說完就走了。
暖閣另一邊的偏廳中。
一個身著玄色圓領(lǐng)團花袍的青年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聽到腳步聲也未回頭,語氣略帶不悅。
“我不是說過了,我不相親。”
“不是讓你成親,”長樂郡主撇撇嘴,“就是請你喝杯茶而已?!?/p>
青年終于轉(zhuǎn)身,面色冷峻,眼底漫不經(jīng)心,“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我給你挑了個人?!遍L樂笑嘻嘻地靠近他,“堂哥,人已經(jīng)在茶室等著了,反正你也閑著,不如過去看看?!?/p>
裴修遠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隨她走了幾步,打算例行敷衍。
可剛踏入暖閣,目光掃到那安靜坐在窗邊的少女時,腳步倏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