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云國公求見?!?/p>
起初,云青璃以為是弟弟云蒼,“不是剛見過我了嗎?”
云蒼一大早就帶著兒子和小張氏來探望過。
“是您父親?!睂殐旱馈?/p>
云青璃坐在椅子上翻看醫(yī)書,她想找找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修復(fù)自己的筋脈。
“讓他進來吧!”
云簡禮進來,看著她,心里不由有些難受,“璃兒,跟我去趟玉清觀。”
“去哪里做什么?”云青璃眉眼間帶著幾分不耐煩,她現(xiàn)在哪里也不想去,“我有點忙,沒空?!?/p>
“你先跟我去了再說?!痹坪喍Y上前,拉住她的衣袖,“玉靈真人有辦法治好你的筋脈?!?/p>
“是嗎?”云青璃面露驚訝,起身跟著他出宮,“你這消息靠譜嗎?”
云簡禮瞬間頭疼,“璃兒,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
說著他嘆了口氣,“過去的事,的確是我的不對。我太過意氣用事,因為沒能得到你娘的心,便自暴自棄,又深陷自我懷疑,才走了許多錯路。”
“可我終究是你的父親,不可能不管你的死活?!?/p>
云青璃才不信他這套說辭,“過去你何時在意過我的死活?當(dāng)初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要打我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是我父親?”
“那不是……因為我心里對你娘有誤會嗎?”云簡禮臉色微變,眸光閃躲,神色極為尷尬,“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信我了。但這次,爹是真的為了你好?!?/p>
“你就給爹爹一次贖罪的機會,好嗎?”
云青璃看著他,嘴角撇了撇,“行吧。那你說說,為什么篤定玉靈真人能救我?”
“因為他是沉望的師弟。”
“沉望也是異瞳族人,而且他的母親是天神族,他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力量?!?/p>
云青璃大為驚訝,看向這個向來不靠譜的渣爹,不免刮目相看了兩秒,“你怎么知道這些?”
“沉望好歹是南凌國人,這件事對戰(zhàn)家而言不算秘密,戰(zhàn)北望也知曉,只是外人并不清楚罷了。不然,沉望也坐不穩(wěn)南凌國三代國師的位置。過去南凌國的儲君和太子妃,都是由國師選定的?!痹坪喍Y拉著她的手往宮門外走,一邊跟她說起這些過往。
“至于我為何會知道……是因為我們云家與道家向來有些淵源。昔日的云家,曾是榮耀強盛的家族,比謝家,甚至比戰(zhàn)家都要鼎盛,只不過到了我手里,才砸了祖宗的招牌?!?/p>
云青璃上了馬車,聽到他這話,忍不住嘲諷道:“你還有臉說?”
“沒辦法,我就這點本事。家族的傳承、強盛與未來,并非我一人能夠扭轉(zhuǎn),這終究要看個人運勢與家族運勢的造化。云家不可能一直強盛,物極必反?!?/p>
“我這輩子,能做個紈绔子弟,富貴安穩(wěn)一生,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命了?!痹坪喍Y面色漲紅,沒好氣道。
“璃兒!”
馬車剛到宮門口,便被人攔下。戰(zhàn)帝驍?shù)弥?,立刻追趕出來,瞪著云簡禮,語氣滿是不悅。
“岳父,你要帶璃兒去哪里?你不知道她的身體需要靜養(yǎng)嗎?”話語間盡是指責(zé)。
云簡禮心里氣結(jié),卻又無從辯駁,“璃兒是我女兒,我做什么都是為了她好?!?/p>
但他在戰(zhàn)帝驍這里,實在沒什么信用度。
“他說要去玉清觀,我們?nèi)タ纯匆矡o妨?!痹魄嗔ч_口說道。
戰(zhàn)帝驍這才沒有再反對,當(dāng)即吩咐人手,一同護送她前往玉清觀。
而負(fù)責(zé)護送的人,正是傅九。
下了馬車,玉清觀卻緊閉大門,謝絕見客。
只有一個小道士出來回話:“參見皇上,皇后娘娘。我?guī)煾刚陂]關(guān),不便見客?!?/p>
“還請皇上、娘娘贖罪!”
這座道觀規(guī)模宏大,建筑也頗為富麗堂皇,
但觀中卻只有四五名小道士,外加玉靈真人一人。
“玉靈真人連皇上和娘娘的面都不肯見?”云簡禮語氣不悅,這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既然真人正在閉關(guān),不如我們改日再來吧?!睉?zhàn)帝驍本就不認(rèn)為,一個貪財好利的玉靈真人,能有辦法治好云青璃的傷勢。
云青璃點了點頭,“也好。不如我們?nèi)マr(nóng)場看看?我讓人打理了一處農(nóng)場,種了不少蔬菜水果,不知道現(xiàn)在長得怎么樣了?!?/p>
既然已經(jīng)出宮了,就當(dāng)散散心也好。
云簡禮沒有跟著去農(nóng)場,而是選擇留在玉清觀,他始終不信玉靈真人是真的在閉關(guān)。
“你們?nèi)グ桑伊粼谶@里等?!彼麍孕?,玉靈真人可以幫云青璃改命,躲開獄門那些人的糾纏。
……
到了農(nóng)場,云青璃看著自己親手栽種的水果、蔬菜都長勢良好,已然成活,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她當(dāng)即讓人把培育好的種子,全部分給附近的老百姓。
“璃兒,我們就在農(nóng)場做飯吃吧?”戰(zhàn)帝驍見她心情愉悅,立刻讓人去請了各位大臣的夫人前來作陪,
大臣、將軍們也紛紛趕來,
傅九也回去接了戰(zhàn)星河過來。
“娘娘。”
兩人一同來見云青璃。
看到戰(zhàn)星河,云青璃才想起情蠱的事。
不過今日謝玉珩沒有來,倒是王嫣然帶著謝家的女眷一同來了。
“娘娘,你還有別的辦法幫星兒解除情蠱嗎?”傅九率先開口問道。
云青璃示意戰(zhàn)星河坐下,伸手為她把脈。
“這情蠱暫時不會危及她的性命,她原本虛弱的身體也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只要半年后再服用一次千年紫人參,身體便會一年比一年好?!?/p>
“關(guān)于情蠱,我目前已知的辦法有兩個:一是服用化蠱丹,二是用針灸逼蠱。但我現(xiàn)在無法為她施針,而化蠱丹吃多了,對她的身體損傷極大。她本身底子就弱,不能再服用過多藥物了?!?/p>
云青璃之前為她調(diào)制的調(diào)養(yǎng)丹藥,戰(zhàn)星河一直都在按時服用。
“可她的情蠱為何還會時常發(fā)作?”傅九不解地追問。
云青璃抬眸,瞥了一眼身旁的戰(zhàn)星河。
情蠱時常發(fā)作,自然是因為她動了情。
有時候僅僅是想到某個人,心生欲念,情蠱便會隨之發(fā)作。
戰(zhàn)星河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神色有些緊張,“阿九,我想跟大嫂單獨談?wù)劇!?/p>
……
傅九離開后,涼亭里便只剩下戰(zhàn)星河和云青璃兩人。
張氏她們正帶著人在果園里摘果子,一個個都樂在其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田園樂趣。
“你的身體怎么樣了?筋脈寸斷,還能修復(fù)嗎?”戰(zhàn)星河低聲問道,語氣里滿是關(guān)切。
云青璃喝了口茶,淡淡道:“現(xiàn)在來看,對我的日常生活沒什么太大影響。”
只是她心里始終有些顧慮——獄門的人或許還會來找麻煩。
到時候,她毫無反抗之力,武功盡失倒也罷了,連異瞳都無法動用,這讓她很不習(xí)慣。
“很抱歉,我們的事一直讓你費心了?!?/p>
“可我卻什么忙都幫不上?!睉?zhàn)星河面露自責(zé)之色,心里清楚,云青璃已經(jīng)救了自己許多次。
而如今云青璃遭此變故,自己卻無能為力。
“情蠱的事……也一直讓阿九替我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