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堅定,讓云青璃放松了不少。
云青璃聽話地收起異瞳,靠在大樹下休息,眼睛卻死死盯著戰(zhàn)帝驍。雖然見過他很多次打架,但這次她心里特別沒底,手心里全是汗。
戰(zhàn)帝驍被惹怒了,出手越來越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接下來他不再躲著那個力氣很大的黑衣人,反而直接沖了上去!
第八招開始。他猛地側(cè)身躲開對方拳頭,一把死死抓住那人的手腕,力氣大得仿佛要把骨頭捏碎。
第九招!
趁著對方疼得往后縮,他立刻貼過去,用手肘狠狠撞在對方肚子上!那大塊頭悶哼一聲,被打得雙腳都離了地。
第十招!
戰(zhàn)帝驍眼里滿是陰鷙,抓著對方的手往回一拉,另一只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砰”的一下直接砸在對方心口。
“咔嚓!”一聲脆響,聽得人頭皮發(fā)麻。只聽那是胸口骨頭全碎的聲音!
那個大力士黑衣人身子猛地一抖,動作驟然停住。
他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自己塌下去的胸口,面具后面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想說話,卻只能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里面還混著碎肉塊。
隨后,他那高大的身子像沒了骨頭似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一瞬間,整個林子都安靜了,連風(fēng)好像都不敢吹了。
對面那群黑衣人全嚇傻了,尤其是那個會異瞳的,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
同樣是天神族的天生神力者,難道戰(zhàn)帝驍竟更勝一籌?
其他人也不敢再往前沖,看著地上已經(jīng)死透的同伴,眼神里滿是恐懼,他們最能打的人,居然在十招之內(nèi)就被活活打死了!
“太棒了!阿驍!”云青璃一下子從樹后跳起來,剛才的擔心全變成了狂喜,激動得臉都紅了,豎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你最厲害!”
被心上人夸贊,戰(zhàn)帝驍喘了口氣,心情大好,卻立刻退回到云青璃身前,把她護得嚴嚴實實。
他衣服上沾著血跡,眼神冷得像冰,掃過對面那些嚇破膽的黑衣人,聲音不大,卻格外凌厲:“放了我兒子,朕可留你們?nèi)??!?/p>
這時,樹林后方傳來馬蹄聲,還夾雜著盔甲碰撞的錚錚聲。
戰(zhàn)帝辰和帶著禁衛(wèi)軍趕來的蕭硯在樹林里遇上了。
“太子殿下?”
“蕭硯!”
兩人打了個照面,立刻朝戰(zhàn)帝驍匯合。
正好趕上雙方僵持的時刻,戰(zhàn)帝驍回眸看了眼來人。
蕭硯上前一步,沉聲道:“末將奉皇上旨意,前來協(xié)助王爺?!?/p>
話音剛落,禁衛(wèi)軍便將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團團包圍。
“阿璃,你沒事吧?”戰(zhàn)帝辰則走到云青璃身邊,上下打量著她,滿眼關(guān)切。
云青璃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沒事,多謝太子殿下掛心?!?/p>
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她話鋒一轉(zhuǎn),急切地問:“三公主和我表哥找到了嗎?”
戰(zhàn)帝辰臉色微沉:“你表哥受傷了?!?/p>
云青璃頓時緊張起來:“傷得如何?”
“本宮已經(jīng)把他送去東宮搶救,也派人通知了百曉閣的人?!睉?zhàn)帝辰?jīng)]敢說實話。
謝玉珩傷勢極重,怕是兇多吉少。
云青璃心里頓時揪緊,捏了捏拳頭,不想再跟黑衣人掰扯,冷聲道:“只要放了我兒子,可以留你們一條性命!”
此時,周圍的地面已經(jīng)坍塌開裂,不少樹木也傾倒在地。
黑衣人本就有些精疲力盡,如今戰(zhàn)帝驍這邊人多勢眾,局勢早已逆轉(zhuǎn)。
為首的鬼面人目光掃過周圍的禁衛(wèi)軍,冷冷開口:“云璃國小太子,的確在我們手里。不過……現(xiàn)在他不在這里?!?/p>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挑釁:“就算你們殺了我們,也找不到他?!?/p>
戰(zhàn)帝驍目光驟然銳利:“此話何意?”
“我們不知道人在哪里。我們分為金面隊和鬼面隊,金面隊對你們已經(jīng)無計可施,才派我們這些更高一級的人來抓捕小太子?!惫砻嫒司従徑忉?,“金面人當初的目標是戰(zhàn)帝驍,卻接連失敗,最后只能更換目標。”
他頓了頓,試圖緩和局勢:“你們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孩子,只是想讓他加入我們。”
“放你狗屁!”云青璃勃然大怒,“你們想要孩子自己生,敢抓我兒子,就別想我們善罷甘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定將你們大卸八塊!”
鬼面人被懟得語塞,沉默片刻才繼續(xù)說:“但我們的確不知道孩子的下落。人被抓走后,就交給另一批同伴送走了?!?/p>
云青璃不再廢話,拿起弓箭對準他射了一箭,眉眼間滿是冷厲:“本宮不想聽廢話。阿驍,殺了他們!”
“留個活口?!睉?zhàn)帝驍開口,聲音冷靜。
“嗯?!痹魄嗔c頭應(yīng)下。
見戰(zhàn)帝驍又要發(fā)動進攻,鬼面人不敢再硬撐,轉(zhuǎn)身就跑。
跑不動的黑衣人被禁衛(wèi)軍的亂箭射殺,剩下的要么受傷被捕。
特殊能力者,幾乎全跑了。
“別追了,我們先回去。把這些人帶回去審問?!痹魄嗔ч_口,她必須盡快趕回京城。
戰(zhàn)帝驍點了點頭,示意手下把俘虜帶走,隨后一行人朝著京城的方向趕去。
此時,東宮之內(nèi)。
謝玉珩躺在榻上,渾身是血,像個血人。
胸口那支箭還扎在上面,位置極其兇險,就在心口邊上。鮮血把他的前襟全浸透了,一片暗紅,看著觸目驚心。
百曉生和幾位太醫(yī)圍在榻邊,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一位太醫(yī)顫巍巍地指著箭桿,對百曉生說:“百曉神醫(yī),這……這箭離心脈太近了,稍微一動,世子就可能……”
他話沒說完,卻滿眼焦急,“您看有什么辦法?世子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說了,若是救不活,我們都要提頭來見??!”
百曉生臉色發(fā)白,連連搖頭:“不行,這箭絕不能隨便拔。得等皇后娘娘回來!”
兩人急得團團轉(zhuǎn),看著謝玉珩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戰(zhàn)星河坐在床邊,緊緊握著謝玉珩的手,哭得像個淚人:“你們在干什么?趕緊救人啊!他還有力氣,他還握著我的手呢!你們快救他!我求求你們了……”
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王嫣然和張氏匆匆趕來。
看到榻上的景象,張氏眼前一黑,直接被刺激得暈了過去,嘴里還喃喃著:“珩兒……我的珩兒……”
“娘!”王嫣然眼睛紅腫,淚流滿面,身上還穿著未換下的嫁衣。
她一邊扶著暈倒的張氏,一邊看著榻上的謝玉珩,心如刀割。
百曉生見狀,連忙對王嫣然說:“麻煩夫人先送侯府夫人到一旁歇息。”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現(xiàn)在只能等皇后娘娘回來。我們只能暫時給他止血,但血根本止不住……”
百曉生看了一眼香爐里緩緩升起的香煙,補充道:“若是再過半盞茶的時間,娘娘還沒回來,我就只能冒險試試拔箭,但我無法保證能救活世子?!?/p>
聽到這話,剛被救醒的張氏一口氣沒提上來,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