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王府失敗,西域四大家族陣腳大亂。
“巴圖兄,這可如何是好?”精衛(wèi)一族族長急得來回踱步,額頭上青筋暴起。
巴圖勝強作鎮(zhèn)定:“慌什么!就算戰(zhàn)帝驍懷疑,也拿不出確鑿證據(jù)。等他興師問罪,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便是?!?/p>
他眼中閃過狠厲,“況且九州如今忌憚戰(zhàn)事消耗,只要異瞳族還肯相助,我們就有周旋的余地?!?/p>
話音未落,一聲震天巨響轟然炸響,地面劇烈震顫,燭火瞬間熄滅。議事廳的梁柱簌簌落下灰塵,眾人被震得東倒西歪。
“怎么回事?”巴圖勝踉蹌著扶住桌案,臉色驟變。
一名士兵連滾帶爬沖進來,鎧甲沾滿血污:“族長!大事不好!九州突然發(fā)兵,還動用了...動用了從未見過的武器!我軍根本無力抵擋,傷亡慘重!”
又是一聲轟隆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外面火光沖天,映得眾人面如死灰。
西周國、北涼國、青龍國的眾人聚集在觀戰(zhàn)地,望著遠處戰(zhàn)場瞠目結舌。
戰(zhàn)帝辰盯著地平線騰起的蘑菇云,喉結不住滾動:“大哥,這究竟是何物?”
青陽恭敬抱拳,眼中難掩自豪:“回殿下,這是鐵大炮。此等重器?!?/p>
唯有戰(zhàn)王府掌握鑄造之法。
蒼王似笑非笑開口:“大哥藏得夠深啊。如此威力的殺器,為何不早用于戰(zhàn)事?父皇可知此事?”
戰(zhàn)帝驍望著燃燒的西域營地,眼神冷如寒潭:“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鐵大炮鑄造工序繁復,這十臺耗費兩年心血才堪堪完成?!?/p>
他不再多言,轉身下令:“繼續(xù)發(fā)射!把十箱彈藥全部傾瀉出去!”
冰冷的語氣讓在場眾人脊背發(fā)涼,仿佛置身冰窖。有人下意識吞咽口水,終于見識到戰(zhàn)王平日的溫和不過是表象,真正展露獠牙時,當真是鐵血無情。
戰(zhàn)帝冥突然開口:“諸位有所不知,昨夜有人行刺大哥,妄圖擄走大嫂和三個寶寶?!?/p>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場雷霆攻勢,竟是戰(zhàn)帝驍?shù)难珡统稹?/p>
看來西域四大家族真是自己作死,明明戰(zhàn)帝驍都給他們爭取到了最好的結果。
夜空被鐵鑄炮口噴出的火舌染成猩紅,十臺鐵大炮一字排開,青銅炮身燒得通紅,炮輪碾過的土地焦黑龜裂。
隨著青陽一聲令下,鐵彈如流星般劃破夜空,在西域軍陣中炸出數(shù)丈深坑。
沙塵裹挾著殘肢斷臂沖天而起,前排騎兵連人帶馬被氣浪掀上半空。堅固的盾墻在鐵彈面前如同薄紙,被輕易洞穿。
受驚的戰(zhàn)馬嘶鳴著踐踏同伴尸體,卻在下一秒被后續(xù)鐵彈炸成碎肉。滾燙的鐵砂嵌入巖石,迸濺的火星點燃營帳,熊熊大火瞬間吞噬整片營地。
巴圖勝死死攥著韁繩,胯下戰(zhàn)馬因劇烈震動人立而起。望著精心布置的拒馬樁和壕溝在炮火中化為齏粉。
他心中又驚又怒,當年與北涼國攻打南凌國時,他見識過鐵球炸彈的威力,卻沒想到如今的兵器竟恐怖如斯!
“快撤!所有人撤退!”他聲嘶力竭地嘶吼,硫磺與血腥混合的氣息嗆得他涕淚橫流。
“族長!左翼防線徹底崩潰!”親衛(wèi)的呼喊被爆炸聲淹沒。遠處,整齊的軍陣早已化作人間煉獄,士兵們互相踐踏,有人妄圖用刀格擋鐵彈,卻被震碎的刀刃割開喉嚨。
看著燃燒的軍旗在火海中扭曲變形,巴圖勝終于明白,從夜探王府失敗的那一刻起,戰(zhàn)帝驍就已布下這場致命殺局。
“傳令全軍,立刻撤兵!”他無力地揮了揮手,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
最后一輪炮擊徹底擊潰了西域軍的心理防線,殘兵如驚弓之鳥般逃往沙漠深處。焦土上遍布扭曲的尸體,鐵彈坑中涌出的血水與沙土混合,凝結成猙獰的暗紅色硬塊。
戰(zhàn)帝驍立于炮陣之后,染血的披風在硝煙中獵獵作響,宛如來自幽冥的修羅。
“王爺,十箱彈藥已全部發(fā)射完畢?!?/p>
“傳令下去,全軍入城!”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歐陽克、殷稷、楚驚鴻、戰(zhàn)帝辰即刻點兵,從四面八方攻入西域。失去反抗之力的四大家族,只能眼睜睜看著城池淪陷。
異瞳族早在應淵被抓后就迅速撤離了戰(zhàn)場。
現(xiàn)在他們只能乖乖投降,要么只有死路一條!
“不行,我們不能輕易放棄!”軒轅一族不甘心的吼道,“真的答應戰(zhàn)帝驍?shù)臈l件,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奴隸了。那創(chuàng)建了王朝又有何意義?”
……
消息傳回京城,元御帝震驚地打翻了手中茶盞。
“皇上,戰(zhàn)王私藏如此大殺器,其心可誅!他此番舉動,恐怕……”裴遇進言,聲音中滿是憂慮,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卻是意有所指。
元御帝眸色微沉,頓時砸了奏折,怒道,“混賬東西!他是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