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看來你也明白了?!?/p>
“化神三境之上,無論是道尊,還是上古仙道,都是隸屬于不可言說,而你能夠知曉道尊機(jī)已經(jīng)很讓人覺得不可以思議了?!?/p>
黑袍尊上笑容收斂,繼續(xù)敘說著。
仙道大界,所能夠承載的上限,就是化神三境,毫無例外。
就如同下界達(dá)到了極限,想要踏足更高的境界,必須去往更大的大界一樣,化神第三境想要走上古仙路,只能去往仙界。
而如今,仙界早已破滅。
上古仙道,近乎可以說是斷絕。
于是。
大界當(dāng)中,便有人另辟蹊徑,走出來了獲取大界權(quán)柄,以身融道,一界道尊的路
,照樣能夠執(zhí)掌不可言的力量。
雖然無法跟真正三境之上,上古仙道的力量媲美,但也是不可言的力量,足夠讓人著迷了。
“你們山海界的那位道尊說,道尊的路是錯的,其實(shí)也算是對的?!?/p>
“因?yàn)??!?/p>
“道尊,只是觸及不可言的力量?!?/p>
“再朝前去?!?/p>
“前方就是絕路了!”
“真正不可言的上古仙道,還有三境,在仙界還存在的時候,他們就是真仙,能夠征戰(zhàn)星空,掌生緣滅?!?/p>
“可惜?!?/p>
“那一尊新神族始祖,神族的天帝,太過妖孽絕倫了,他的神道不可言也有三境,親自領(lǐng)著大軍攻入了仙界?!?/p>
“仙界破滅了。”
“自此以后,仙神之爭也算是落下了帷幕,畢竟,上古仙道的不可言真正三境,都已近乎變成了傳說?!?/p>
黑袍尊上,似乎心情不錯,在藤椅上搖晃著身軀,告訴了蘇辰的許多。
隨后。
他瞇了瞇眼睛,才想起來此番過來的正事。
地藏天門快要逆轉(zhuǎn)了。
于是。
他便醒來了。
醒來以后,方才知曉,在這七八萬年以來,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這么有意思的小子。
從不曾有過的十轉(zhuǎn)天人,在這大玄境內(nèi),并且讓他的兩個手下,紫火天君,還有大魔明君都素手無策。
故而。
他才來了。
原本,只是想要隨手滅掉這個小家伙。
二境天君,他殺了不知道多少。
在他眼中。
的確只能算是小家伙。
畢竟,他可是在巔峰時期,曾經(jīng)短暫踏進(jìn)過化神三境仙君的家伙,自有一份驕傲,根本不將蘇辰放在眼中。
哪怕對方是史無前例,第一尊十轉(zhuǎn)天人。
不過,真見面以后。
黑袍尊上改變了主意。
對方的身上,又跟他一樣的氣息,那是來自于仙界的氣息,去過仙界,并且跟他一樣都是仙界所選中的種子。
如此種種,才讓殺心極重,如同魔頭一樣的他,放下了對于蘇辰的惡意,并且破天荒的講述了這么多。
“地藏天門快要逆轉(zhuǎn)了?!?/p>
“估計(jì)。”
“那一頭地藏魔祖也快要醒來了?!?/p>
“呵呵?!?/p>
“我來通知你一聲,別到時候,面對那一座大兇古墓當(dāng)中蹦出來的地藏魔祖不知所措?!?/p>
“不過看來,我來的晚了,你自己也該猜出來地藏魔祖就在大玄皇陵之下沉睡了。”
黑袍尊上,笑呵呵說著。
仙界在破滅的時候,那一尊末代仙界天帝,自然是有所準(zhǔn)備,在臨死前留下了后手,也就是不可言仙道三境的種子。
而他,便是其中之一,得到了繼續(xù)修行上古仙道的種子。
他以為蘇辰也是如此。
但殊不知。
蘇辰是特殊的,他只是去過在最近百年去過破滅后的仙界,根本不曾得到過上古仙道的種子。
圣地尊上離去了。
在大玄皇城之外,等候的紫火天君,還有大魔冥君都是一臉詫異。
“尊上?!?/p>
“這人怎么還活著?”
“地藏天門快要逆轉(zhuǎn)了,再讓此人搗鼓混亂命理,那么可就要不好了……”
大魔冥君忍不住說著。
他對蘇辰,可痛恨得很,遠(yuǎn)沒有紫火天君那般能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只是。
黑袍尊上,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如同墜.落冰窟,遍體生寒,恐懼到了極點(diǎn)。
這時,他才醒悟過來。
自己有多愚蠢。
這一尊大玄的二境天君能夠活著,很顯然是獲得了黑袍尊上的認(rèn)可,跟他們這種鷹犬待遇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你應(yīng)該慶幸,這里距離大玄皇陵太近了,要不是怕驚動魔祖,或者恒生變數(shù),剛才你就已經(jīng)死了?!?/p>
“回去,自己斷一臂吧。”
圣地尊上,話音冷漠森寒,不容置疑。
這才是他真正的姿態(tài)。
所謂大魔冥君跟他比起來,反倒是像個和善的小子,哪里有半點(diǎn)魔頭的模樣。
“是?!?/p>
“尊上?!?/p>
大魔冥君,誠惶誠恐,連忙跪伏。
臨了。
在離去時。
圣地尊上,扭頭看了皇城的那一株擎天之樹一眼,依稀還敢有些疑惑,自言自語道。
“是錯覺嗎?”
“我曾在仙界,接受傳承時,神游一夢,去往了萬古之前,仙道還巔峰璀璨的那個時代?!?/p>
“為什么……我感覺那一棵樹,也有仙界的氣息?”
……
……
庭院里。
蘇辰也是看了眼這一株擎天之樹。
這五六十年來。
他可沒少用長生氣喂養(yǎng)這一株凡樹,按道理,就算是鐵樹也該修成靈性來了,它卻還在不停生長。
“跟我一樣?!?/p>
“都這么多年了?!?/p>
“還是沒辦法,踏進(jìn)天魂九轉(zhuǎn)的境界當(dāng)中?!?/p>
蘇辰忍不住感慨一二。
這臨門一腳始終無法踏過去。
要知道。
圣地三巨頭都已經(jīng)相繼現(xiàn)身,就連地藏魔祖所在都被他探尋出來,還有地藏天門逆轉(zhuǎn)的日子也快要到來了。
也就是這幾年了。
結(jié)果。
他還是天魂八轉(zhuǎn)。
如此實(shí)力,放在外界,已經(jīng)算是很強(qiáng)大了,但是在未來的三境道痕爭奪與廝殺當(dāng)中,恐怕根本不夠看。
要知道。
他對于三境道痕的需求,可不比圣地尊上少,到時候,免不了交鋒,天魂八轉(zhuǎn)可不夠資格做對方對手。
“大玄啊大玄?!?/p>
“我看了你三代帝王的起落,還有王朝興衰,為何還是始終無法有所感悟……”
蘇辰低語。
他倒是沒有太過失落。
反正,天魂八轉(zhuǎn),也算是有所收獲了。
大不了。
日后,離開了地藏世界,再去神墟天.葬當(dāng)中,尋一尋,看一看,那里應(yīng)該也有三境道痕,或者神道本源。
大玄王朝,乃至是整個地藏三千國度,都還是風(fēng)輕云淡,絲毫不知曉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場恐怖的大亂席卷整個地藏世界。
皇宮。
榮親王,坐在這秋明殿的龍椅上,貪婪的呼吸著其上并不存在的帝王氣息。
他在封地,雖然落魄,只是個比富戶好不了多少,遭受打壓的親王,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
他是攝政王!
一尊強(qiáng)大王朝的攝政王!
在他來到皇城以后,就立馬有大臣,還有相應(yīng)的勢力前來投奔,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充當(dāng)他的爪牙。
并且。
在坊間,有流言紛飛,稱鳴帝已死,沖擊人間武圣失敗,三龍衛(wèi)死守這個消息,讓榮親王入京,就是為了?;蕶?quán)。
現(xiàn)在的榮親王,看似是攝政王,但要不了多久,他就是貨真價實(shí)的正統(tǒng)大玄皇帝。
“大玄皇帝啊?!?/p>
“說起來?!?/p>
“也就該如此?!?/p>
“我這一支皇族血脈,當(dāng)年才是玄帝父皇最看重的,當(dāng)年,我這幼子也是玄帝最疼愛的皇子……”
榮親王,握緊了拳頭。
當(dāng)年。
要不是秋明帝的那一場叛亂,讓洛青山斬殺了玄帝,這皇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秋明帝這個大牢里的廢太子來做。
榮親王,越想越是如此。
瞬間。
覺得這坊間流言,恐怕是真的。
算來算去。
這大玄,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畢竟,皇族血脈正統(tǒng)除卻鳴帝這一支被殺絕的,就只剩下他這一支最近的血脈了。
皇位,舍他其誰。
接下來。
一連數(shù)月。
榮親王一反常態(tài),逾越的將自己的王妃,還有孩子全都接到皇宮來居住,并且,還浩浩蕩蕩的給自己來了一場選妃,擴(kuò)充后宮。
已然是一副以皇帝模樣自居了。
如此種種,自然也是暗中散播坊間流言的那些人樂意看到的,或者說,這就是他們的意圖。
這一.夜。
月黑風(fēng)高。
鳴帝四十五年,年初。
榮親王,已經(jīng)榮登攝政王半年之久,在皇宮當(dāng)中,逾矩之舉,也已經(jīng)四個月了,就連皇妃都冊封了不少。
更別說,其他的美人,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什么的了。
一座荒廢宅院。
有數(shù)道人影,在此屹立,他們有的是江湖三大派,有的則是門閥世家,但通通都只是殘部而已。
鳴帝,跟他們可是結(jié)下了死仇。
也就是鳴帝閉關(guān)的這些年,三龍衛(wèi)隨之銷聲匿跡,對他們的圍剿才淡了一些,讓他們能夠憑借昔年的底蘊(yùn),恢復(fù)一些元?dú)狻?/p>
“看來。”
“鳴帝是真的死了。”
“我對鳴帝這小崽子,還算是了解,他如果還活著,絕對不可能繼續(xù)閉關(guān),放任榮親王篡權(quán)的?!?/p>
一尊光頭老者,緩緩開口。
坊間流言,還有投靠榮親王的人馬勢力,全都是他們的手筆。
為的就是試探!
試一試鳴帝的生死,試一試還有多少終于大玄鳴帝的大宗師,以及勢力。
結(jié)果。
根本沒有。
七尊人間武圣出手,當(dāng)時,效忠于大玄皇族的那一批大宗師,基本上都已經(jīng)死了個干凈了。
就連駐守在皇城當(dāng)中守衛(wèi)的一部分蒼龍衛(wèi),也是全滅。
武圣,基本上武道極致,萬軍都難以絞殺,近乎是一波帶走了鳴帝留在皇宮的數(shù)十年底蘊(yùn)。
“那就動手吧?!?/p>
“兇戾的鳴帝,沒想到竟然也會死在閉關(guān)當(dāng)中?!?/p>
“如此。”
“便讓天下大亂吧。”
“三大派,還有門閥世家,雖然被鳴帝屠滅過一次又一次,但我等的根基在這大玄的舊土上卻是統(tǒng)治了數(shù)百上千年?!?/p>
“有太多節(jié)度使,還有江湖勢力,要遭受我們的影響,根本不是一個榮親王能夠?qū)Ω兜昧说?!?/p>
屋子里。
一道道身影,相繼開口,飛速制定了對大玄王朝的顛覆計(jì)劃。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
要不是玄帝死的太早,還出了秋明帝,還有鳴帝這兩個雄才大略,并且一直在對世家門閥動手的帝王,他們能支配大玄王朝一直到下一個王朝的誕生。
于是。
在這一場密謀過后,動亂起來了。
就連宇文化及,連同其余不少被滅六國的皇族貴者,都受到了邀請,一起來讓大玄四分五裂。
對此。
宇文化及,沒有涉及其中。
經(jīng)歷過皇陵之事后,他可是很清楚,這個世界的水很深,大玄的水更深,并且鳴帝也從來都沒有死去。
而是,變成了一尊恐怖非人,難以言說,可以覆滅整個世界的怪物!
“我就不參與了?!?/p>
“以我武圣之尊,哪怕大玄還存在著,只要我愿意,他們都必須要將大夜國的疆土還給我?!?/p>
“因?yàn)槲沂侨碎g武圣,而如今的大玄沒有人間武圣……”
宇文化及回絕了對方,并不愿意躺著一趟渾水。
他并不怕對方有報(bào)復(fù)的舉動。
靠著那一枚樹果,他已經(jīng)肉身也成就了人間武圣,強(qiáng)悍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就算是放在武圣當(dāng)中也是獨(dú)一檔的存在。
就算是換了新王朝,新王朝的皇帝,都要尊重他的意愿。
就是因?yàn)樗侨碎g武圣!
……
……
轟!
沖天的火光。
這一.夜,整個大玄龐大的疆土,到處都是兵馬,還有燃燒起來的火光,他們來自每一州府的節(jié)度使。
他們領(lǐng)著兵馬,其中還混雜著大宗師,朝著大玄皇城邁進(jìn)。
在他們當(dāng)中。
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
那就是……
“鳴帝已死!”
“先入皇宮,斬下大玄皇族最后一人,榮親王一族的腦袋者,便是下一任王朝的皇帝!”
兵戈再起。
大玄皇城,才安定了沒多久,便又是一片兵亂。
烏泱泱的一片。
蘇辰,自然也被驚醒了。
他高坐在云巔,在樹冠上,看著這混亂的一幕,看著有一尊周姓節(jié)度使,兵強(qiáng)馬壯,有大宗師數(shù)位,橫掃了其他爭雄的節(jié)度使。
就這樣。
殺入了皇宮,將名為“新周”的大旗,插在了宮墻城門之上。
“不!”
“亂臣賊子!”
“我是大玄皇帝,三龍衛(wèi)何在,還不速速來護(hù)駕!”
“殺!”
“來人,給我殺了這些亂臣賊子!”
榮親王被嚇瘋了,滿口胡言亂語,被壓在新周王的面前。
但。
裝瘋,擋不住屠刀。
他,死了。
自此。
再也沒了大玄王朝。
有的,只有新周。
也在這一.夜。
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這一株擎天之樹,闊別五十多年,又一次的綻放出了耀眼的銀輝之花。
也在此時。
觀看大玄的興衰與落幕。
蘇辰,終有所悟,踏進(jìn)了天魂九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