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心中大安,也沒要求他們簽合同,直接把藥水給江蕓喝了下去。
沒過十分鐘,江蕓就感覺渾身發(fā)熱,皮膚表面漸漸滲出細密的黑色黏液,像油污似的順著手臂往下淌。
“這是正常排毒,不用擔(dān)心。等毒素排得差不多了,扶她去沐浴就行?!比f勇在一旁篤定地解釋,他可是親身經(jīng)歷過。
張成見狀,悄悄退了出去,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神情淡定地喝著茶。
萬勇也跟著走出來,坐在旁邊陪他聊天,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同樣走出來的何香萱。
何香萱的目光始終落在張成身上,像是要透過面具看穿他的真面目。
終于,她走了過來,語氣平淡地開口:“神醫(yī),你臉上的面具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她還是怕自己認錯人,只有看到全臉,才能徹底確定。
“不能?!睆埑上攵紱]想就果斷拒絕,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他心虛啊。
他不僅殺了她的前夫厲鬼,還和她擁吻纏綿,甚至她還幫忙過。
要是被這個身份高貴的何書記知道了真相,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偏偏他還有749局的身份,那一查就可以知道他擅長五雷正法。
所以,還是別讓她認出來好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能?”何香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宇間攏起一層寒霜,連聲音都冷了幾分。
她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節(jié)泛出淺白——這個混蛋,那天晚上還與她擁吻纏綿,對著她的耳垂說軟話,轉(zhuǎn)頭就翻臉不認人。
難道是自己認錯了?可這身形、這說話的語調(diào),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一旁的萬勇見狀趕緊湊到張成身邊,壓低聲音急道:“張神醫(yī),給何書記看看沒關(guān)系的,對您絕對有好處!”
他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眼神不住地往何香萱那邊瞟,暗示之意再明顯不過。
張成卻端著茶杯紋絲不動,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指尖摩挲著杯沿,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萬勇見他油鹽不進,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訕訕地退到一邊,對著何香萱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客廳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就在這時,江蕓的臥室里突然傳出一陣壓抑不住的歡呼聲,緊接著是桌椅挪動的輕響。
何香萱眼中的慍怒瞬間被期待取代,她快步走向臥室,連腳步都比之前急了幾分。
下一秒,臥室門口出現(xiàn)了江蕓的身影。
她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臉色泛著健康的紅暈,腳步雖然還有些遲疑,卻真真切切地自己走了出來。
她抬起手,激動地指著自己的腿,聲音都在顫抖:“神醫(yī)!你的藥太神奇了!我現(xiàn)在恢復(fù)了很多,雙腿有了知覺,基本上能走路了!”
“老婆!”周明遠幾步?jīng)_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眼眶通紅,激動地對著張成大喊,“神醫(yī),你太神奇了!快配更多的藥,把我老婆徹底治好!多少錢都沒問題!”
江蕓的父母也在一旁抹著眼淚,老兩口拉著女兒的手,一遍遍地撫摸著她的腿,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太好了”“真是救星”。
何香萱看著小姨能自主站立,臉上滿是震撼,她走上前輕輕擁抱了江蕓一下,聲音里帶著真切的欣慰:“小姨,你真是福大命大呀,得了這樣的絕癥都有轉(zhuǎn)機?!?/p>
客廳里的壓抑一掃而空,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你們放心?!睆埑勺呱锨?,語氣篤定,“我正在聯(lián)系渠道收購藥材,雖然過程麻煩,但勉強能湊齊治療江女士的藥量,不出三天,她就能徹底痊愈?!?/p>
“太好了!真是太感謝神醫(yī)了!”眾人異口同聲地道謝,看向張成的眼神里滿是感激與敬畏,之前的懷疑早已煙消云散。
見事情穩(wěn)妥,張成便提出告辭。
回家的路上,張成側(cè)頭問:“萬總,剛才那個何書記,到底是什么官?”
“深城一把手啊!”
“臥槽。”張成瞬間目瞪口呆,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腿上。
難怪沈瑤對她畢恭畢敬,萬勇更是點頭哈腰,原來是這么大的人物。
他想起那天晚上和何香萱的親密,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這要是被她記恨上,他在深城就別想混了。
……
三天后,張成帶著新配的藥水再次和萬勇來到江家別墅。
這次的藥水融入了三張祛病符,淡綠色的液體在玻璃瓶里泛著瑩潤的光。
江蕓毫不猶豫地將藥水喝了下去,不到半小時,皮膚上就滲出了大量深褐色的毒素,比上次的顏色更深,顯然是深層的病灶被徹底清除了。
“感覺怎么樣?”
等江蕓沐浴完畢,周乾緊張地問。
江蕓活動了一下手腳,又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幾步,腳步穩(wěn)健,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完全好了!一點麻木的感覺都沒有,渾身都有力氣!”
她甚至原地跳了跳,證明自己徹底康復(fù)。
周乾當(dāng)即拿起手機,十億的轉(zhuǎn)賬瞬間到了張成的賬戶。手機提示音響起的那一刻,張成的心情格外舒暢——距離千億富豪的目標(biāo),又近了一大步。
為了感謝張成,江家特意在頂級酒店擺了慶功宴,邀請的都是親近的親友。
宴席進行到一半,何香萱才匆匆趕來,她換下了嚴肅的西裝,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少了幾分官威,多了幾分溫婉。
她一進門就快步走到江蕓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又真心實意地恭喜了周明遠夫婦,隨后轉(zhuǎn)身看向張成,語氣溫和了不少:“張神醫(yī),這次多虧了你,江家人都記著你的恩情。”
說完,她吩咐江家人多敬張成幾杯,自己更是親自端起酒杯,走到張成面前:“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救了我小姨。”
張成不好推辭,只能起身接了酒。
萬勇在一旁起哄,江家人也輪番敬酒,盛情難卻之下,張成和萬勇都喝得酩酊大醉,舌頭都開始打卷。
宴席散后,兩人被安置在酒店的客房休息。
張成頭重腳輕地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連面具都忘了摘。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輕輕觸碰自己的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何香萱站在床邊,手里還端著一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