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馡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裙擺像一汪淺杏色的流水般掃過樓梯臺階,往樓下走時,張成才緩緩緩過神來。
指尖還殘留著剛才扶她時的絲滑余溫,那觸感像一片輕薄的云,輕輕蹭過掌心,連帶著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她身上那股濃郁卻不膩人的香氣,像雨后玫瑰混著龍井的清甜,讓他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定了定神,快步追了出去,腳步輕得怕驚擾了剛才那片刻的微妙氛圍。
兩人一前一后走下樓梯,客廳暖黃的燈光落在宋馡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珍珠鏈上的翡翠墜子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像一顆跳動的綠星。
宋馡走出別墅,拉開蘭博基尼的車門——銀白的車門像展開的羽翼,映著傍晚的霞光。
她轉過身,手肘輕輕搭在車門上,“張成,下個月的醫(yī)符,你可不可以和關爺爺說說好話,讓我預定了?價格好說,多少都可以。”
“原來她剛才突然跌進我懷里,不是意外,是想我?guī)退f好話,預定醫(yī)符啊?!睆埑苫腥淮笪?。
這姑娘倒是聰明,懂得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那一下看似慌亂的摔倒,既拉近了距離,又不會顯得刻意,反而讓人沒法拒絕。
他沉吟片刻,壓低聲音,語氣認真:“宋小姐,你可能誤會了,醫(yī)符不是只有一種,而是分很多類,比如治外傷的‘愈傷符’、調理身體的‘養(yǎng)氣符’,還有針對疑難雜癥的各種符。你得先說說病人的具體情況,我們才能知道該畫哪種符?!?/p>
宋馡的眼睛瞬間亮起,像兩顆被點亮的星辰,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急切:“任何病都能治嗎?比如……醫(yī)院都沒辦法的絕癥?”
“若是癌癥、艾滋病這種絕癥,一張符可治不好?!睆埑蓳u了搖頭,耐心解釋,“至少需要十張符,而且得按療程用,一張只能緩解痛苦、穩(wěn)住病情,想徹底痊愈,至少要一年。
符制作起來太耗心神,關爺爺每月最多畫一張,所以我們一般不接絕癥的活,更愿意幫人治些醫(yī)院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癥,見效快,也省心?!?/p>
宋馡聞言,悄悄松了口氣,手指輕輕絞著裙擺,聲音壓得更低:“有個大人物的孩子,天生耳聾,各大醫(yī)院都查不出原因,也沒辦法治療……這種情況,能治嗎?”
“這簡單,一張‘耳聰符’就能搞定?!睆埑裳劬σ涣粒Z氣篤定——這種先天的感官缺失,對醫(yī)符來說不算難事,比絕癥好處理多了。
“那太好了!”宋馡臉上瞬間綻開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陽光,連眼角都彎了起來,“下個月就麻煩關爺爺畫一張耳聰符,費用你盡管說,我甚至可以先付款?!?/p>
她自始至終都以為,醫(yī)符是關爺爺畫的,從沒想過張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沒問題,我會跟關爺爺說的。費用嘛,到時再商議。”張成點頭應下。
宋馡笑著揮了揮手,坐進車里,蘭博基尼的引擎發(fā)出一聲輕響,像一陣風般駛離別墅。
張成站在門口,看著車影消失在路盡頭,才轉身回了房間——今天不僅騙到了齊修的一百萬,還預售了一張醫(yī)符,算是雙喜臨門。
……
翌日上午,陽光正好,張成的“成哥花店”里,藍色妖姬和白色玫瑰還剩最后幾支,正擺在門口的竹籃里,泛著新鮮的光澤。
他剛給最后一支玫瑰包好紙,就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店門口,車門打開,齊修帶著兩個高大彪悍的保鏢走了進來。
兩個保鏢穿著黑色西裝,肌肉把西裝撐得鼓鼓囊囊,手臂上隱約能看到紋身,眼神像鷹隼般銳利,掃過店里的玫瑰時,帶著幾分不屑。
張成的精神力輕輕一動,瞬間感應到——他昨天讓顏杰拿去騙錢的那枚觀想玉佩,此刻正躺在齊修的口袋里,像一顆被包裹的精神種子,和他的意識有著若有似無的連接。
齊修慢悠悠地踱步,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玫瑰的花瓣,語氣淡淡:“原來你還會培育玫瑰,質量倒是不錯,看來不全是個只會開車的小司機?!?/p>
“當然,否則李雪嵐那么漂亮性感,身家?guī)资畠|,怎會愛上我?”張成抬起下巴,語氣帶著幾分傲然——他就是要故意刺激齊修,讓這家伙氣急敗壞。
果然,齊修的嘴角抽了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前夜他好不容易說通了李雪嵐的父母,滿心歡喜地去李雪嵐的別墅,結果聽到屋里傳來讓他面紅耳赤的聲音,那簡直是奇恥大辱!現在張成又故意提起,更是往他心上扎刀子。
他死死盯著張成,聲音冷得像冰:“那天晚上,李雪嵐打電話給我,說你的腿出毛病了,怎么現在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成早就編好了說辭,煞有介事地說:“那天李雪嵐扶我下樓,要送我去醫(yī)院,結果我腳滑摔了一跤,正好踩在地上的插板上,瞬間就觸電了,還聽到一陣凄厲的慘叫。等李雪嵐趕緊關了電閘,我爬起來一看,腿竟然不疼了,也不沉重了,你說邪不邪門?”
他故意不提“五雷正法”,就是想讓齊修以為是巧合——萬一這家伙再弄個小鬼來,正好能給他送精神力,何樂而不為?
“真的假的?”齊修的眼睛瞬間瞪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鬼最怕雷霆,而電就是雷霆的衍生,難不成這小子真走了狗屎運,靠觸電弄死了阿寶?
那他辛辛苦苦培育了五年的阿寶,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什么好處?”張成攤了攤手,臉上滿是真誠,心里卻在暗笑——這傻子還真信了。
齊修的臉色越發(fā)難看,眼神里的殺氣幾乎要溢出來:“小子,我勸你馬上從李雪嵐身邊消失,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認為,張成就是個沒背景的小司機,沒必要用陰招,不徹底收拾了這小子,他心里的氣難消。
所以直接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