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男人啊?才剛剛和蘇晴出軌,蘇晴一走,馬上就和新秘書……無縫連接啊?!?/p>
聽完錄音,林晚姝對周明遠徹底絕望。
然后就表揚道:“張成,你真是個福將,這么快就拿到了他出軌的證據(jù)。而我還想解雇你,我差點犯了大錯……嗯,你把錄音發(fā)給我吧。”
“老板娘,發(fā)給你了,我回去了?!?/p>
張成點擊手機操作了一下,然后就往外走,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
林晚姝靠在床頭,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她身上,給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只是她的眼底含著水光,看起來格外脆弱,像易碎的瓷器。
他真想走回去緊緊摟住她,說句“別難過”,可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只能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他的臉頰就“唰”地一下紅透,像被炭火燎過,連耳尖都熱得發(fā)燙。
因為李雪嵐就站在門口,兩人相隔不到半尺,近得他能看清她黑色西裝套裙上細密的格紋,甚至能捕捉到她呼吸時飽滿挺拔的胸輕微的起伏。
下一秒,一股清冽的香氣就絲絲縷縷鉆進鼻腔——不是甜膩的香水味,是雪松混著冷調(diào)茉莉的味道,像寒冬清晨的山林氣息,清得能滌蕩鼻腔,卻又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銳利,明明該是沁人心脾的香,卻讓張成心里瞬間繃緊了弦。
他用最快的速度偏頭。
因為他知道,李雪嵐最忌諱男人靠近,任何異性踏入她一米范圍,她都會毫不留情地扇耳光,去年就有個富二代追求她,不小心離得近了些,當場被她扇得嘴角流血。
果然,他的預(yù)感分毫不差——李雪嵐的手已經(jīng)揚了起來,纖細的手指繃得筆直,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帶著凌厲的風聲扇過來,連她袖口的布料都被帶得微微飄動。
那帶著力道的手掌擦著他的臉頰掃過,只帶起一陣香風,終究是扇空了。
李雪嵐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又被冰冷覆蓋。
她沒再繼續(xù)動手,只是薄唇輕啟,每個字都像裹了冰粒:“你同我來?!?/p>
她也不看張成是否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往隔壁自己的房間走,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裙擺掃過地面時,還帶起了一縷淡淡的香氣。
“我憑什么要跟你進去?”張成卻不想理會——李雪嵐不是他的老板,他不用靠她吃飯,沒必要看她的臉色。
剛才她還想扇他耳光,現(xiàn)在又頤指氣使,真把自己當女王了?
張成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包房,很快就消失在李雪嵐的視線里。
“竟然走了?”李雪嵐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她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一個區(qū)區(qū)小司機,竟然敢不聽我的話?”
她在自己的公司里說一不二,連身價幾十億的合作商都要讓她三分,沒料到會被一個月薪八千的司機駁了面子。
其實她只是好奇,想問問林晚姝和張成在房間里說了什么——林晚姝特意避開她,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李雪嵐氣鼓鼓地推開林晚姝的房門,劈頭就說:“晚姝,你那個小司機也太桀驁不馴了!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你還是早點換掉,免得將來后悔!”
“你別和他過不去了好不好?”林晚姝沒好氣地瞪她,從床上坐起來,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他就是個老實人,平時很聽我的話,也很尊重我。為了我,他甚至愿意付出生命,這樣的人,你讓我換掉?”
“這么忠心?”李雪嵐?jié)M臉懷疑,眼神里滿是不信,“不會是他裝出來騙你的吧?男人沒一個靠譜的,尤其是這種看起來老實的,說不定一肚子壞水?!?/p>
“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林晚姝不想再爭論這個話題,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對了,我拿到周明遠出軌的證據(jù)了,你聽?!?/p>
聽完錄音,李雪嵐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斬釘截鐵地說:“趕緊離婚!離了婚,你就能擺脫那個渣男,再也不用為他傷心了,多好?!?/p>
“你就知道離婚。”林晚姝滿臉失望,嘆了口氣,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語氣里帶著幾分疲憊,“你不知道,我和我爸在周明遠的公司里付出了多少——當年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是我爸給他投了第一筆錢;
他公司周轉(zhuǎn)不開,是我跑遍了所有的親戚,幫他借了兩百萬;
就連他公司的核心客戶,都是我一個個談下來的。
要是離婚,我雖然能帶走40%的股份,可他轉(zhuǎn)頭就能和顏知夏結(jié)婚,或者再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最后受益的還是別人,我這么多年的付出豈不是全好了別人?”
“從財富上來說,你的確虧了,但從精神上來說,你能解脫??!”李雪嵐的語氣弱了下來,“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討厭男人,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牽扯,給不了你更好的建議。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找其他閨蜜商量商量,她們比我懂這些。”
林晚姝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堅定,“我還是想挽回試試,看看他還能不能回頭。要是他真的執(zhí)迷不悟,連證據(jù)擺在面前都不認錯,再離婚也不遲。”
一回到公司,張成就在“家湘快樂湘菜館”訂了個包廂,請梁穎等人吃飯。
包廂不大,擺著一張圓桌,桌上的白瓷餐具邊緣印著“湘”字,墻角的空調(diào)嗡嗡地吹著冷風,驅(qū)散了外面的暑氣。
宋武是第一個到的,他穿著件黑色夾克,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手里拿著一盒白沙煙,一進門就歉意地笑:“張司機,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多有得罪,你別往心里去,我也是按老板娘的吩咐辦事。”
“沒事,我懂,這是你的職責?!睆埑尚χ鴶[手,起身給宋武拉椅子,“我們都是拿老板娘工資的,肯定要對得起這份工作,沒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