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拿回兒子的臍帶,張媽流著淚一五一十地把實情交代出來。
她算是個懂點陰陽道道的神婆,丈夫早逝,一個人將兒子小安拉扯大。
小安進(jìn)城找到了工作,把她接到城里一塊生活。
母子倆生活雖然不富裕,但兩人都勤勤懇懇干活,日子充滿盼頭。
小安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孩子,有天工廠加班,他很晚才下班回家。
回來的路上,為了抄近道,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
沒成想,一去不回。
兒子一夜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張媽心神不寧,第二天一早便去工廠尋人。
可工廠的人說小安早就下班了。
張媽慌了神。
工廠報了警,后來警方在那條小路找到了小安的尸體。
小安躺在草叢當(dāng)中,渾身慘白,早就沒了呼吸。
他的眼睛和嘴巴大大張開,仿佛死不瞑目。
張媽看到兒子嘴里塞滿了菊花,當(dāng)場暈厥過去。
法醫(yī)鑒定小安是疲勞引起的猝死,但張媽知道不是,兒子是被人害死的。
她使用通陰的法子,將兒子的魂魄找了回來,問清楚了情況。
那天晚上,小安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忽然聽到有人喊救命。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循著聲音跑過去,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那女人正掐著一個人的脖子。
“快住手!”
他想沖過去救人,但那女人回過頭來,朝著他兇狠地瞪了一眼,眼神極為可怕,然后對他一揮手。
他聞到一片令人窒息的菊花香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張媽無法接受兒子的死亡,將兒子的魂魄養(yǎng)在出生時的臍帶當(dāng)中。
后來她發(fā)現(xiàn)懷了孕的小雅與兒子八字相合,所以才起了歪心思,想借腹生子,將兒子復(fù)活過來。
“小先生,我......我知道我這么做不對,求你念在我兒子是為了做好事的份上,不要讓他魂飛魄散,我給先生太太賠罪了?!?/p>
張媽對著蔣豪和小雅磕頭。
“對不起!先生太太,你們要殺要剮我都認(rèn),求你們放了我的兒子?!?/p>
蔣豪面無表情。
但小雅有所動搖。
同樣是即將成為母親的人,她更能體會張媽的悲痛。
“可是我們放了你,你又來害我的孩子怎么辦?”但她又很擔(dān)心這個。
“我保證,我對天發(fā)誓!”
張媽豎起手指。
“發(fā)誓有什么用?”陸非搖搖頭,“我可以做個好事,把你的孩子送去超度,讓他有機(jī)會重新投胎做人。不過,有個條件?!?/p>
“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p>
張媽眼神中透出驚喜,擦了擦眼淚,忙不迭點頭。
“你要告訴我,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還要帶我們?nèi)ツ菞l偏僻的小路?!?/p>
“什么?”
張媽有點懵,她已經(jīng)做好接受懲罰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陸非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
但看陸非一臉正色,可不是開玩笑的樣子,連忙點頭同意。
“好!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訴小先生!我兒子說,他其實沒太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那條小路太黑了,但是那個女人的胸口好像有一朵菊花在發(fā)光。”
“胸口的菊花?!”
陸非眼神一凜。
島國料理店的老板娘,那個叫山本信子的女人,胸口就有一個菊花的紋身。
而且。
上一次,她還故意送菊花茶給他們喝。
還有,桃山村萬人坑里面那件紅色的袍子上,也有菊花的圖案。
這些事絕對不是巧合!
“陸非,怎么了?”荊劍感覺有點奇怪,陸非很少露出如此鄭重的表情。
“回頭再跟你解釋?!?/p>
陸非將期待盒子蓋上,對蔣豪夫妻說道:“豪哥,嫂子,我將這臍帶拿去超度了,張媽的孩子便無法搶奪嫂子的胎位。你們也放張媽一馬,如何?”
“我沒意見,能這樣處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陸掌柜,還有劍哥。”
小雅感激地對兩人笑了笑,長長松口氣。
蔣豪見妻子發(fā)話了,自然也不會多說。
“張媽,算你運氣好!我老婆善良,陸掌柜仁義!但你以后再搞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他冷冰冰地瞪著張媽。
“不敢,我不敢了!”
張媽拼命搖頭。
“張媽,現(xiàn)在就帶我們?nèi)ツ菞l偏僻小路?!标懛橇⒖虒垕寯[手。
“那我兒子呢?”
張媽用手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眼巴巴看著臍帶盒。
“先帶路!你放心,我這人說到做到!”
“好,好吧?!?/p>
張媽深吸一口氣,朝著外面走去。
她這樣的人還沒本事和陸非講條件。
陸非當(dāng)即和蔣豪夫妻倆告別,帶著陸非和虎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上了車。
“陸非,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陸非如此著急,荊劍更加奇怪了。
“這陣子你不在,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陸非瞇著眼睛,在路上將島國料理店和都桃山村的事都簡單講了一遍。
“菊花?島國?”
荊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良久。
幾人來到張媽所說的那條偏僻小路。
這里原本是一處廢棄工廠,小路早就被荒草掩蓋,很少人知道這條路。
“就是這,當(dāng)時我兒子就躺在這?!?/p>
張媽指著一處草叢。
兒子躺過的印記已經(jīng)被荒草覆蓋,但她的內(nèi)心還是像被揪著一樣生疼。
“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陸非對荊劍和虎子揮手。
大家立刻行動起來,小黑也跳進(jìn)草叢當(dāng)中。
很快。
小黑就有了發(fā)現(xiàn),使勁地扒拉著一處草叢。
“害,有黑子在,我們都顯得多余了!”虎子直搖頭。
大家快步跑過去。
手電照亮。
草叢里有一枚玉扳指。
“這是誰掉的?”
陸非將其撿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扳指里面刻著幾個字。
紫氣東來。
“東來?”
荊劍好像聽說過,使勁看了看扳指,脫口道:“我好像看人戴過這個扳指,紫氣東來,是不是東來堂的老板于向東??!他是咱們靈隱協(xié)會里的人??!”
“協(xié)會的人?!難道小島子要對咱們協(xié)會下手?”
陸非心中一沉,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快,聯(lián)系徐副會長,問清楚情況!”
他連夜撥打徐北的號碼。
可得到的結(jié)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