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沉忽略過年紀(jì)的話題,回歸正題:“如果你因為這個怨我,也該去怨你姐,為什么非要給你換個姐夫。”
“我當(dāng)然不喜歡陸京淮!”
顏旭很坦然道:“我只認(rèn)你這一個姐夫!”
顏旭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商沉,一根筋的固執(zhí)。
商沉:“……”
他幽幽的掃了顏旭一眼,“還有什么委屈,你可以一次性說出來。”
顏旭:“沒了!”
顏旭坦然道:“我就是不想被莫名其妙塞個姐,更看不得我姐受委屈?!?/p>
“你也說了,孩子抱錯是雙方父母的錯,為什么要牽累我?!”
商沉微微頷首:“你說的也有道理?!?/p>
得到了商沉的肯定,顏旭忽然就沒那么逆反了,像是心里那口氣終于發(fā)泄出來。
他嘀咕了聲:“再說了,不止是我不想認(rèn)聞溪,聞溪不也不想認(rèn)我?”
“當(dāng)初在警局,她當(dāng)著我的面說不認(rèn)識我。我又不是舔狗,為什么要上趕著?”
“聞溪不是還有個親哥?”
“我就不信他哥會接受自已妹妹莫名其妙換了個人。到時候他偏心他妹,我偏心我姐,很公平!”
商沉:“我要糾正你幾件事。”
“聞洲認(rèn)不認(rèn)顏昭是一回事,但他從來沒言語侮辱過顏昭?!?/p>
“你說公平?”商沉語調(diào)微微上揚:“等聞洲回來,對顏昭動輒口出惡言,說不認(rèn)顏昭,要趕她出聞家,那才叫公平。”
顏旭臉色一緊,也不得不承認(rèn)商沉說的有道理。
他也真怕聞洲仗勢欺負(fù)顏昭。
“第二,是你對聞溪幾次三番言語羞辱在前,也公開說過不認(rèn)聞溪這個姐姐,聞溪才會說出不認(rèn)識你這句話?!?/p>
“別顛倒因果?!?/p>
“聞溪說不認(rèn)識你,你不應(yīng)該很滿意嗎?”
畢竟這就是顏旭一直想要的。
顏旭抿唇,臉色黑沉,像是憋了一肚子話,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許久,他才悶悶出聲:“姐夫,我知道錯了。”
“但是我是不可能認(rèn)聞溪這個姐姐的。”
商沉:“你認(rèn)不認(rèn)聞溪,那是你的事,沒人能強(qiáng)求?!?/p>
“但你對我的老婆幾次三番冒犯,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顏旭也害怕商沉,這會十分聽話:“姐夫,我知錯了……你想讓我干什么?”
“賠禮道歉?!?/p>
顏旭對商沉的敬畏感,比對顏懷安和周若的都強(qiáng)。
而且商沉也是以理服人,他無話可說。
顏旭低著頭:“好,我去給她道歉就是?!?/p>
至于賠禮……顏旭一時間也想不到賠什么。
“以后,別喊我姐夫了?!?/p>
“我的妻子是聞溪,她沒有弟弟?!?/p>
顏旭猛然抬頭,驚愕的看向商沉,只是對上商沉黑沉冷然的眸子,驟然啞口無言。
只是顏旭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姐夫嘴上說著理解他,其實就是不滿他的行為,為了聞溪,甚至不惜和他撇清關(guān)系。
顏旭好面子,不肯落下風(fēng),咬牙道:“不喊就不喊!”
臨走前,商沉語重心長道:“顏旭,別讓聞家人笑話顏家的家教?!?/p>
顏旭面色一緊,不自覺攥緊了手。
他想到了她媽和他爸念叨的話。
【確實是我沒教好孩子?!?/p>
【顏昭天真嬌蠻,顏旭叛逆乖張,對比起來,聞家把聞溪教的很好,聽說聞家老大聞洲也十分優(yōu)秀。】
當(dāng)時顏旭就在旁邊聽著,十分氣憤,也很不服氣。
現(xiàn)在回想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顏旭面色發(fā)紅,有些窘迫。
顏旭也不想被聞溪大哥看不起。
他敬重商沉,也不想被商沉看不起。
“我知道了?!鳖佇竦吐暤溃骸拔乙院蟛缓退f話總行了吧?”
商沉:“希望你言出必行。”
離開咖啡館時,商沉路過一家商場。
他忽然道:“停車?!?/p>
吳特助抬頭看了看:“商總,您要視察這家商場?”
商沉才想起來,這是商家的產(chǎn)業(yè)。
商沉:“聯(lián)系一下海報上的那家店?!?/p>
吳特助這才注意到商城高樓上貼了個國際女星的珠寶宣傳海報。
“我這就去聯(lián)系。”
“您是要給太太買首飾?”
商沉推開車門下去,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嗯?!?/p>
昨晚,他在聞溪身上嗅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聞溪身上本來就有股冷調(diào)的香,配上一點玫瑰的馥郁芳香,很好聞。
若有若無、忽冷忽熱,清冷中夾雜著點點嫵媚,很勾人。
像她偶然任性時的感覺。
商沉剛剛不經(jīng)意看到海報上的女明星戴的玫瑰耳環(huán),忽然就覺得很適合聞溪。
店長聽到商沉來了,還特意掛了閉店的牌子,專門帶人接待他一個。
商沉點名要看那套首飾,恰好是店里鎮(zhèn)店之寶。
店長連忙讓人安排拿了出來。
商沉的視線掠過鑲嵌碩大紅鉆的項鏈,落在了一旁玫瑰流蘇耳環(huán)上。
玫瑰花瓣做了絲絨立體設(shè)計,中間鑲嵌碎紅鉆,質(zhì)感很好。
商沉指尖撫著耳墜,忽然想到昨晚。
聞溪問他有什么話要解釋時,指尖不經(jīng)意的摸了摸耳朵上的寶石耳墜。
她當(dāng)時存著逗他的心思,靠在車門微微歪頭。
眉眼精致冷,噙著笑,姿態(tài)慵懶,臉頰被耳釘上的寶石襯托的雪白。
當(dāng)時聞溪戴的是一對墨藍(lán)耳釘,鉆石色彩幽暗,透著冷質(zhì)色調(diào)。
商沉想,她膚色白,戴上這對紅玫瑰耳墜會更白。
他收回手,淡聲道:“把這一套包起來。”
“這個單獨包裝。”
吳特助立馬跟過去安排,心里想著商總最近進(jìn)步良多。
前兩天才定了一套首飾,今天又給夫人訂了一套。
下樓時,吳特助輕聲建議:“商總,要不您再買束花?”
商沉抬眸睨了他一眼,眸光沉靜。
吳特助做了會心理建設(shè),才道:“送禮,也不能每次都送一樣的?!?/p>
商沉皺眉:“不一樣?!?/p>
上次他送的是腳鏈,這次是耳墜,哪里一樣了?
吳特助誤會了商沉的意思,小聲道:“雖然首飾款式和設(shè)計不一樣,但說起來都是珠寶?!?/p>
雖然商總有錢,但一個勁的送首飾套盒,擱在誰身上都會膩吧?
太太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商沉當(dāng)初單獨包裝腳鏈時,沒讓吳特助知道。
他覺得那是屬于他和聞溪的私人事情。
吳特助理所當(dāng)然的誤會了,只當(dāng)是商沉就愛給聞溪送珠寶套盒。
商沉微微頷首:“行?!?/p>
吳特助見到商沉還算聽勸,心滿意足。
商沉又問:“買什么花?”
吳特助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要看先生的心意了?!?/p>
商沉:“也是?!?/p>
最后商沉在花店里訂了個厄瓜多爾黑玫瑰花籃。
深暗的玫瑰色調(diào)很有質(zhì)感,隱隱泛著點暗紅,像是盛開在懸崖的絕美枯枝,又帶著一份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