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可以。”
陳木看著眼前這位南虞名將。
“但我有三個條件。”
高云點頭:“陳將軍請講。”
“第一,我此次前來,雖然帶的兵不多,但都是精銳,又帶了大批寶貴軍械,震天雷,你剛也看到了,威力極強,但造價也不菲……”
陳木模仿著白葵的語氣,“得給錢。請滄州州府撥付二十萬兩白銀,作為我軍的軍費?!?/p>
二十萬兩?
這個數(shù)目不小。
但尚在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
“好。”
高云想也不想,直接點頭,“錢糧是小事,只要能守住回隆城,二十萬兩,高某認(rèn)了!”
陳木點點頭,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此戰(zhàn)之中,所有繳獲的戰(zhàn)利品,包括兵器、甲胄、糧草以及所有北莽俘虜,全部歸我肅馬軍所有。”
這個條件同樣是在索取利益,陳木給高云的感覺,倒像是個收錢辦事的鏢師。
高云依舊沒有猶豫。
“可以。”
還是那句話。
只要能守住城。
這些利益,都可以給。
一切好說。
“很好?!?/p>
陳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p>
“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擊退北莽大軍,我需要回隆城防務(wù)的全權(quán)指揮權(quán)?!?/p>
“城內(nèi)所有兵馬、民夫、物資,都必須聽我一人號令,包括高將軍你?!?/p>
這一點,才是陳木最想要的。
他看中的,是這回隆城中數(shù)萬經(jīng)歷過血戰(zhàn)洗禮的滄州士兵。
這些人,若是能在此戰(zhàn)中活下來,都將是百戰(zhàn)精兵。
只有拿到指揮權(quán),才能在戰(zhàn)斗中,以主帥的身份施恩于他們,潛移默化地收攏人心,為戰(zhàn)后將他們“拐”回肅馬城打下基礎(chǔ)。
但和前兩條的“利益”不同,這一條涉及“權(quán)力”。
就沒那么容易讓人接受了。
話音落下。
整個城門甬道內(nèi),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高云身后的親兵們,無不臉色大變。
交出指揮權(quán)?
這怎么可能!
高云才是朝廷任命的滄州主帥。
陳木名不正言不順。
讓他協(xié)防已是破例。
怎能將一城軍民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上?
高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可以不在乎錢財,不在乎戰(zhàn)利品,但他不能不在乎這帥印所代表的責(zé)任與權(quán)力。
除此之外……
他也不相信,陳木有指揮全城的經(jīng)驗和能力。
“陳將軍,你年紀(jì)尚輕……”高云開口,“個人勇武,高某平生未見,由衷佩服。但指揮一城之防務(wù),防守北莽數(shù)十萬大軍,不是單靠一人之勇就能辦到的……”
一座城的攻防,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兵力調(diào)動、后勤補給、士氣維持、器械使用……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
陳木卻仿佛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只是淡淡一笑。
“高將軍是擔(dān)心我紙上談兵,會葬送了這滿城軍民?你放心,我既然提出來,就有信心把城守住?!?/p>
高云還是沉默不語。
“嗚——嗚——”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城外,北莽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將軍!北莽人又上來了!”一名瞭望兵聲嘶力竭地喊道。
高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便要提槍上城墻指揮。
可他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猛地一動,牽動了全身大小傷口,眼前頓時一黑,氣血翻涌,身體晃了兩晃,險些栽倒在地。
“將軍!”
親兵們連忙上前扶住他。
“高將軍,你已力竭,強撐無益。”
陳木上前一步,“不如這樣,接下來這一陣,便由我來指揮。你且看著,若是我白白浪費將士性命還守不住城,這指揮權(quán),我絕不再提?!?/p>
“可若是我以最小代價擊退了敵軍,這指揮權(quán),便交給我,如何?”
高云喘著粗氣,聽著城外的沖殺聲,又看了看身邊這豪氣萬丈的年輕人。
國家大事。
本不該如此兒戲。
但眼下。
他沒有選擇。
“……好?!?/p>
高云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就依你所言!”
“痛快!”
陳木哈哈一笑,轉(zhuǎn)身面向城門,下達(dá)了他接手指揮權(quán)后的第一條命令。
這條命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來人!把城門,給我再打開!”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扶著高云的親兵,都滿臉錯愕。
“陳將軍!不可??!”謝國韜勸道,“敵軍正在攻城,打開城門,無異于自尋死路!”
郭凡更是大叫起來:“反賊!他是想獻(xiàn)城投降啊!”
陳木卻不理會眾人的驚愕,只是冷冷地看向那幾名負(fù)責(zé)開門的士兵:“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嗎?”
那幾名士兵被他滿是煞氣的眼神一掃,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再加上陳木的赫赫威名,把心一橫,合力轉(zhuǎn)動絞盤。
“嘎吱——”
剛剛關(guān)上不久的城門,再次緩緩打開。
“特戰(zhàn)隊,三段式疊陣,守住城門!”
“其余人,上城墻!”
陳木有條不紊地發(fā)號施令。
至于他自己……
“我去沖垮他們!”
……
城外,正抬著云梯,吶喊著準(zhǔn)備沖鋒的北莽士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蒙了。
這是開門投降了?
就在他們遲疑的瞬間,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單槍匹馬,從城門內(nèi)悍然沖出!
“是那個殺神!”
“他出來了!”
北莽軍中一陣騷動。
陳木沒有絲毫停頓,一路沖殺,無人能擋住他的步伐。
他奔向一架云梯,將抬云梯的士兵掃滅,隨即騰出一只手,將云梯抓住。
“起!”
他暴喝一聲,竟直接將那架由數(shù)根巨木制成,需要十幾個人才能抬動的沉重云梯,硬生生地舉了起來。
而后,他將云梯掄圓了,如同揮舞一根稻草般,朝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橫掃而去!
“轟隆!”
一聲巨響,擋在前方的數(shù)十名北莽士兵,瞬間被這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掃飛出去。
筋斷骨折,血肉模糊,清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帶。
“放箭!放箭!”
“投石車!給我砸死他!”
遠(yuǎn)處的北莽將領(lǐng)見狀,又驚又怒,竟是下達(dá)了無差別攻擊的命令,完全不顧城墻下的自己人。
“咻咻咻!”
“咚!”
密集的箭雨,如同烏云蓋頂,朝著陳木傾瀉而下。
數(shù)塊磨盤大小的巨石,也呼嘯著從天而降。
城墻上的南虞士兵們看到這幕,無不發(fā)出一聲驚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陳木卻仿佛未卜先知。
在【百戰(zhàn)不殆】的加成下,他的【感知】已超過80點。
方圓百米的一切,他都洞若觀火。
哪片箭雨密,哪片箭雨稀疏。
當(dāng)然也包括那些巨石的落點。
所有信息在腦海中瞬間匯總,又迅速計算出一個最佳的躲避位置。
他沖過去,站定。
“轟??!”
巨石砸下,卻只在他身邊掀起一片煙塵。
至于那些箭矢,大部分落在他的紅犼甲上,只發(fā)出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脆響,便被彈開,連一絲痕跡都無法留下。
少數(shù)射中甲胄縫隙的,也因為【防御】屬性,根本無法破防,如同射在堅韌的牛皮上,無力地墜落。
一波攻擊結(jié)束。
陳木將手按在旁邊的巨石上。
他的【力量】屬性是最高的,BUFF加成下已高達(dá)110點,輕松就能將巨石抱起。
而后朝著北莽軍的投石車陣地,狠狠地扔了回去!
巨石貼地飛行,仿若一顆出膛炮彈,精準(zhǔn)地砸中一架投石車。
“轟!”
木屑紛飛,那架巨大的戰(zhàn)爭機器,連同周圍的幾名炮手,瞬間被砸成了一堆廢鐵和肉醬。
整個戰(zhàn)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北莽士兵,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陳木,被這非人的恐怖戰(zhàn)力,徹底震懾住了。
陳木造成的殺傷,其實也就數(shù)百人,對數(shù)千人的戰(zhàn)場來說,不算無法接受的損傷。
但他的這些表現(xiàn)……
給人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妖怪!”
“魔鬼?。 ?/p>
“盤韃天神下凡了!”
許多北莽士兵們號叫著,丟盔棄甲,連滾帶爬地逃跑。
督戰(zhàn)官……
哦,督戰(zhàn)官也在顫抖。
整支北莽軍的士氣,瞬間跌破谷底。
終于,后方傳來鳴金收兵的當(dāng)當(dāng)聲。
北莽大軍如蒙大赦,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陳木環(huán)視戰(zhàn)場,滿意地點了點頭。
所有屬性加成中,效果最明顯的還是【耐力】。
揮舞云梯,投擲巨石,這都是極其消耗體力的動作。
這之前,還在戰(zhàn)場上沖殺了這么久。
放平時早不行了。
但現(xiàn)在,他還有兩分余力。
油箱拉滿的感覺。
爽!
陳木不疾不徐地走回城內(nèi),看到目瞪口呆的高云,笑了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