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將房間內(nèi)照得一片明亮。
陳木從酣睡中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低頭看去。
聶紅娘如同一只慵懶的貓咪,蜷縮在他的懷里,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而另一邊,白瞬則依舊保持著側(cè)臥的姿勢,只是那張清冷俏臉上,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陳木心中一動,忍不住低頭,在兩女的額頭上,各親了一口。
“唔……”
聶紅娘被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俏臉一紅,伸手在陳木的胸口,輕輕地捶了一下。
“你這家伙……昨晚……真是個禽獸……”
聲音嬌媚入骨,聽得陳木心頭又是一陣火熱。
“你們紅白雙煞,也不行啊。”
陳木笑道。
昨晚切磋,聶紅娘和白瞬聯(lián)手,他差點不敵。
不過攻略白瞬后,臨時獲得【耐力】,續(xù)了一波關(guān)鍵的體力。
完成反殺!
現(xiàn)在還意猶未盡。
陳木翻身將聶紅娘壓在身下。
“呀!你還來?!”
“饒了我吧……”
又是一番毫無功利心的大戰(zhàn)后。
三人這才起床。
收拾妥當(dāng)。
準(zhǔn)備動身返回肅馬城。
……
出城之時,天已大亮。
回隆城的街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來到城門口。
陳木注意到一輛馬車。
那馬車滿載貨物,上面用油布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出了城后卻不走官道,反而拐進(jìn)了一條小路,朝著河邊的方向行去。
“難道說?”
陳木與二女對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尾隨,來到一處荒僻的河灘。
那輛馬車停在一艘早已等候在此的貨船旁,幾個伙計正將車上的貨物,搬運到船上。
“你們是打算渡河去肅馬城?”
陳木現(xiàn)身問道。
幾個搬貨的伙計被嚇了一跳,有人下意識想要否認(rèn),還有人相互對著眼色,鬼鬼祟祟。
“何人?”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船艙內(nèi)走了出來。
卻是謝遠(yuǎn)安。
他看到陳木,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陳木今天換了個妝容。
但那身獨特的氣質(zhì),那聲音,還有最重要的,他背上那圓鼓鼓的行囊,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鄭湘的腦袋吧……
謝遠(yuǎn)安吞了口唾沫:“陳將軍?”
“謝公子,好巧啊?!?/p>
陳木笑了笑,目光落在那艘貨船之上,“這么一大早,就急著出城,這是要去哪啊?”
“我……”
謝遠(yuǎn)安面對陳木,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起陳木一刀砍下鄭湘腦袋的畫面,還是有些緊張。
“是想去肅馬城做生意?”
陳木走到船邊,隨手掀開油布,只見下面,赫然是一箱箱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鐵錠。
謝遠(yuǎn)安定了定神,拱手道:“正是。陳將軍堅守肅馬城,為南虞守國門的壯舉,在下敬佩不已,聽聞肅馬城缺鐵石,特備此……薄禮……”
“那正巧。容我搭個便船?!标惸旧锨?,親切地拍拍謝遠(yuǎn)安的肩膀,“一起過河?!?/p>
……
……
馬車駛?cè)朊C馬城。
謝遠(yuǎn)安掀開簾子,眼前的畫面讓他暗暗驚訝。
街道兩旁,隨處可見正在修建房屋的工匠。
有田地被開墾出來,農(nóng)夫在清理積雪,為來年的春耕做著準(zhǔn)備。
遠(yuǎn)處的軍營里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聲音整齊而洪亮。
城里百姓雖然不多,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期盼,充滿活力。
與回隆城中的壓抑氣氛。
形成鮮明對比。
貨物被運到工坊卸下。
一個樣貌明麗可愛,干起事來卻格外干練的女子,麻利地清點完貨物,很快報出價格。
竟真的比市場價高出五成。
謝遠(yuǎn)安還想推辭,陳木卻已將裝滿銀子的箱子塞他懷里。
“細(xì)水長流,后面接著再來,我們目前還缺大量的硫磺、硝石和木炭……小柔,把清單給他。”
一張貨物清單被遞到謝遠(yuǎn)安手里。
“是,我回去后盡快籌措貨物……”謝遠(yuǎn)安還有些恍惚。
沒想到陳木的承諾是真的。
來肅馬城送貨……
真有暴利啊……
“對了謝公子,如今肅馬城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讀過書的文人?!?/p>
陳木看著謝遠(yuǎn)安,又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城中工作?”
“這……我得回去跟家父商量……”
“嗯,不著急,你若不愿,幫忙多介紹幾個算賬管事的先生,還有大夫吧,我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還出雙倍的工錢,分他們田地和房屋……”
陳木提了幾個訴求。
謝遠(yuǎn)安一一答應(yīng)下來。
不過聽著聽著,謝遠(yuǎn)安心里忽然咯噔一聲。
練兵、囤糧、招攬人才、分田……
陳木的野心,看上去不像是僅僅守住肅馬城啊。
怎么感覺……
好像是……
想占城為侯?
……
……
送走謝遠(yuǎn)安。
陳木去看謝弦。
藥廬內(nèi)。
謝弦的恢復(fù)速度意外地快,不過兩天的功夫,已經(jīng)能靠著床頭坐起來。
雖然依舊虛弱,左眼也蒙上了厚厚的紗布,但精神頭卻好了許多。
李飛鵬正守在一旁陪他說話,自夸在夜襲戰(zhàn)中的英勇表現(xiàn)。
“……當(dāng)時那情況,是千鈞一發(fā)!我一個餓虎撲食,就把那北莽的百夫長給按倒在地,咔嚓一下……”
“將軍!”
李飛鵬見到陳木進(jìn)來,精神一振,連忙起身行禮。
“將軍你從滄州回來了?”
謝弦也想起身,被陳木擺擺手按下。
“回來了。”
陳木提起手中的包裹,打開,將鄭湘的腦袋展示出來。
“這是……”
“滄州巡撫鄭湘的頭顱,傷你的人,正是他的部下?!标惸镜馈?/p>
“滄州巡撫?”
謝弦一愣。
李飛鵬更是發(fā)出一聲驚呼:“陳將軍,你去把滄州巡撫殺了??。。 ?/p>
“不然呢?”陳木道。
“我以為你只是去教訓(xùn)幾個百夫長……乖乖,滄州巡撫,這么大的官,身邊的護(hù)衛(wèi)應(yīng)該不少吧?將軍只帶兩個女人,說殺就殺了?”
“鄭湘才是罪魁禍?zhǔn)??!标惸究粗x弦,“殺他是費了點功夫,但我不會讓我的兵,白白流血?!?/p>
“多謝將軍!”
謝弦握住陳木的手,沒有多說什么,但一語勝千言。
他沒跟錯人!
“好好養(yǎng)傷。”
陳木拍拍謝弦的肩膀,“等你傷好了,特戰(zhàn)隊,還等著你這個隊長呢?!?/p>
聊了一會,陳木走出藥廬,看見一個身形瘦削矮小的男子候在旁邊。
“將軍,您回來了,我有事匯報?!?/p>
此人名叫葛浩,特戰(zhàn)隊成員之一,擅長輕功身法,曾在龍虎山莊有“飛天蝙蝠”的外號。
葛浩抱拳,沉聲道,“您之前讓我盯著的那幾個錦衣衛(wèi),這兩日活躍起來了?!?/p>
“哦……”
陳木想起沈忘這個人來。
之前還沒和朝廷撕破臉,所以沒動他們,只是讓葛浩盯著。
現(xiàn)在嘛……
若他們不長眼,倒是可以殺了。
“他們在做什么?”
陳木問。
“他們四處接觸營中將領(lǐng)。今天主要守在縣衙附近,似乎盯上了唐知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