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行走!”
他低吼一聲,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折疊。
這是“風語者”一脈最高深的保命神術(shù),以燃燒神格為代價,強行讓自已進入空間的夾層,實現(xiàn)短距離的位面穿梭。
只要讓他進入空間夾層。
哪怕只有一瞬間,他也有把握逃離這個該死的地方!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透明。
巷口的那些黑甲士兵見狀,沒有任何慌亂,只是默默舉起了手中的雷戟。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風隼的身體即將完全消失的剎那。
一只干枯、瘦削,如同雞爪的手,憑空出現(xiàn),精準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那只手看起來沒有絲毫力量,但風隼卻感覺自已的腳踝被一座無法撼動的神山鉗住。
他那即將完成的“維度行走”,硬生生被打斷了!
空間扭曲的狂暴力量反噬而來。
“噗!”
風隼噴出一口金色的神血,身體從半虛幻的狀態(tài)被硬生生扯回了現(xiàn)實。
他驚恐地低下頭。
一個身形微駝的老太監(jiān)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
“在陛下的地盤上,不打聲招呼就想走?”
“這可……不合規(guī)矩啊?!?/p>
“你!”
風隼又驚又怒,另一只腳凝聚起風神力,狠狠踢向王德的面門。
然而,王德只是抬起另一只手,隨意地一抓。
風隼那足以踢爆一座大山的腳,在距離王德面門三寸處,就那么被抓住了。
“放開我!”
風隼徹底慌了,他瘋狂地催動神力,試圖掙脫那只手的束縛。
王德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咱家就喜歡你這股不服輸?shù)膭艃?。?/p>
他五指微微用力。
“咔嚓——”
“啊——!”
風隼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半神之軀的腿骨,竟被硬生生捏碎了。
但這只是開始。
王德松開手,任由風隼摔在地上。
然后,他抬起腳,穿著黑布軟靴的腳,輕輕地、慢條斯理地,踩在了風隼的另一條腿上。
“咔嚓!”
又是一聲骨裂。
同時一股力量蔓延將其神力封印。
巷口兩端的黑甲士兵,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只是在看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行刑。
“你……你這個魔鬼!”
風隼癱在地上,金色的眸子里滿是恐懼和怨毒。
“魔鬼?”
王德蹲下身,用那只捏碎了風隼腿骨的手,拍了拍他的臉。
“不不不,咱家可不是魔鬼。”
“咱家,只是陛下身邊一條會咬人的狗罷了?!?/p>
他笑瞇瞇地說道,眼神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至于你……”
他的目光,在風隼身上掃過,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很有價值!”
“骨頭可以研磨成粉拿去喂狗?!?/p>
“血液,丹藥閣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說不定能煉出什么奇特的丹藥。”
“還有神魂、神格……嗯,最寶貴,可以獻給陛下?!?/p>
他每說一句。
風隼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到最后,風隼的眼中,只剩下了絕望。
他寧愿戰(zhàn)死,也不愿落入這種瘋子手里,被一寸寸地拆解、研究。
“我跟你拼了!”
風隼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想要自爆神格。
“想死?”
“咱家讓你死了嗎?”
他伸出手指,在風隼的眉心輕輕一點。
一股陰寒至極的力量,侵入他的神格,順便將他神魂封印。
“帶走?!?/p>
王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恢復(fù)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兩名黑甲士兵上前,架起癱軟如泥的風隼,向巷外走去。
就在此時。
異變陡生!
二十四道強橫的氣息,從天而降,瞬間封鎖了整個街區(qū)。
他們身披銀色戰(zhàn)甲,手持制式長戟,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繚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不朽”的特質(zhì)。
正是秦風新近催生出的二十四名“準天兵”禁衛(wèi)。
他們一出現(xiàn),便組成一個玄奧的戰(zhàn)陣,將巷子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禁衛(wèi)隊長,目光如電,掃過王德和被架著的風隼,聲音冷硬如鐵。
“東廠辦事,禁衛(wèi)軍回避。”
“奉陛下旨意,前來拿人?!苯l(wèi)隊長毫不退讓,“陛下有令,目標必須活捉,即刻押送至養(yǎng)心殿?!?/p>
王德瞇起了眼。
他看著這二十四名氣息暴漲的禁衛(wèi),又看了看禁衛(wèi)隊長手中那面刻著龍紋的令牌,臉上的陰冷漸漸散去。
他知道,這是陛下不放心,派來的人。
也是在敲打他,讓他別玩得太過火。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
王德重新露出了那副恭順的笑容,對著令牌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
“那便請將軍帶走吧。”
“只是這人犯嘴硬得很,咱家剛才不小心手重了些,還望將軍莫怪?!?/p>
禁衛(wèi)隊長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揮了揮手。
兩名禁衛(wèi)上前,從東廠番役手中接過了風隼。
在交接的瞬間,風隼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頭,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落到這些軍人手里,總好過被那個老變態(tài)折磨。
王德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他笑了笑,對著風隼,做了一個口型。
“我們……還會再見的?!?/p>
.......
養(yǎng)心殿內(nèi),燭火通明。
秦風坐在龍椅上,單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下方跪著的“俘虜”。
風隼四肢被特制的“鎮(zhèn)神鎖”捆綁著,鎖鏈上符文流轉(zhuǎn),不斷抽取著他體內(nèi)殘存的神力,讓他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金色的長發(fā)凌亂地貼在臉上,原本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屈辱和恐懼。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侍立在秦風身旁,那個身形微駝的老太監(jiān)時,身體便會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下。
顯然!
王德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風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風隼沒有說話,他有屬于自已的驕傲。
“不說?”
秦風挑了挑眉,“王德?!?/p>
“奴才在?!?/p>
王德上前一步,對著風隼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風隼的身體猛地一抖,牙齒咬的咯咯響。
“我叫……風隼!”
“很好。”
秦風滿意地點了點頭,“風隼,你是個聰明人,朕喜歡和聰明人說話?!?/p>
“告訴朕,你們的‘神王’修為如何?”
“神界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半神’?又有多少,真正的‘神靈’?”
秦風一連串的問題,讓風隼陷入了沉默。
看到他猶豫,秦風也不催促,只是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口氣。
“王德,看來我們的客人,不太配合啊。”
“咱家?guī)氯ズ煤谩牧摹???/p>
“別!”
風隼心中咯噔一下:“給我個痛快,我說!”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已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想通了一個點。
這些淺顯的情報對方想要獲得不是一件難事。
只需要擒拿一名半神,不,某個神教的主教便能打聽、分析出來。
既如此...
自已何必為了這點事情受一遭罪?
當然!
絕對不是他怕死!
‘搞了半天,只是個偵察兵?’
‘這幫神靈,還真是屬烏龜?shù)模粋€比一個惜命。’
‘不過,那個戰(zhàn)爭與智慧的女神納雅倒是個角色,還知道滲透...算是個有腦子的?!?/p>
秦風一邊聽,一邊在心中構(gòu)建神靈世界的勢力模型。
當風隼說完最后一個字,整個人都虛脫了,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很好?!?/p>
風隼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他交代了這么多,或許……能換來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