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錢宏志在這一刻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所有人的目光,讓他顯然明白,這位他第一次看到,不論是身上陰職的本能反應(yīng),還是之前的這架勢,都證明了這位恐怖身份的存在,就是奔著他來的。
實(shí)際上,他的這個行為舉動,不只是他做了,整個造紙廠中的這些車間主任,大都在手底下的這些普通人的身上弄到了一些陰壽的孝敬,
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只有他的手底下,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刺頭。
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不懂得這些的蠢女人,所以,錢宏志才會針對。
甚至于,錢宏志自已都有點(diǎn)委屈,因?yàn)閷?shí)際上,這種不長眼的家伙,若是換做旁人,可不只是延遲下班這點(diǎn)小事兒針對了。
要不是傳聞這個女人后面有點(diǎn)巡查隊(duì)那邊的背景,哪里能夠那么簡單?
然而,即便是這樣,錢宏志都沒有想到,特么的就這點(diǎn)事兒,都能招惹來?
而且還是招惹的這種級別的人物?
錢宏志人麻了。
尼瑪?shù)?,大姐你有這種背景,你不能早說嗎?你是不是有病???這種關(guān)系,還在造紙廠這種鬼地方,當(dāng)什么組長?
你直接說,老子別說暗示你要孝敬了,你特么的要我這個車間主任的身份,哥們也是二話不說啊。
心里頭瘋狂的吐槽,錢宏志卻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上首的那一道身份和目光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的筆直無比的看向了他,他終于能夠徹底確定,果然是沖著自已來的。
他慌忙的站起身來:
“方大人,我……”
他想要解釋,但是很顯然,若是的確是方平自已來面對解決這個事兒,他還是挺有興致聽錢宏志解釋解釋的。
只可惜,這一次的事情,不只是他來解決和關(guān)注的。
他的面容變得淡漠,站起身來的錢宏志只感覺渾身仿佛被絲線纏繞,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完全不受自已控制了。
他只能感受著身體的五感。
不僅僅是他,就連他懷里的那個紙人詭異,此時此刻,同樣也是如此。
怎么可能?
這個詭異時代,人類御鬼者竟然有這么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嗎,連詭異都沒有召喚,就可以直接操控他們所有?
“以枉死城所賦予的陰職力量與權(quán)能,索賄于尋常員工,影響極為惡劣,根據(jù)枉死城的刑法以所屬陰職進(jìn)行處罰,
進(jìn)入紙巷三天三夜,若是活著出來,罪責(zé)全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方平。
如果說,巡查隊(duì)的許多御鬼者,最為恐懼的地方,就是之前林城所說過的那個火焰煉獄,那么造紙廠的御鬼者,最為恐懼的,就是只差了一條街,兩堵墻的紙巷。
這個和直接被判處死刑有什么分別?
紙巷,紙冢,那里面,有著難以計數(shù)的,大量的紙類詭異,甚至于,傳聞之中,連七品的詭異都有。
哦不對,還是有區(qū)別的,死在了紙巷之中,據(jù)說連尸體都不會留下,尸身會直接變成紙張,然后會形成全新的紙類詭異。
這懲罰……是不是有點(diǎn)太過嚴(yán)重了?
瞬間,所有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還是那句話,錢宏志干的事兒,所有人都干了,只不過其余人的手下,那些組長已經(jīng)被收拾的差不多服軟了,只有錢宏志手底下,還有這么一個刺頭罷了。
如此情況下,豈不是說,眼前的方平想要?dú)⒘怂麄儯@個理由,同樣也可以。
所有人低著頭,甚至于,就連此時此刻,錢宏志目光所看的他的最大依仗,馬林都沒有理會這些,同樣低著頭。
說到底,也就是前段時間在枉死城的幸存者之中找到的小老婆的弟弟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說不定對方本身就是殺雞儆猴。
要是沒有儆到,猴子還敢跳,
他要是因此一起死了,那才是冤死的。
下一秒,一個古怪的大方盒子,仿佛從地面之上敞開,不知道何時,將錢宏志直接收入了盒子之內(nèi)。
會議室之中,突兀的沒有了一個人。
但是,始作俑者卻似乎絲毫沒有在意,平靜的坐在了上面,那個剛剛巨大的,足以將整個會議室收起來的紙盒子,變成了對方手中只有巴掌大小的東西。
方平丟了丟紙盒子,隨后臉色稍稍緩和,示意了一下一旁的鐘意坐下,隨后這才開口道:
“枉死城,有著枉死城的規(guī)矩,枉死城的所有一切,都是王上的,包括我。
所以,枉死城給你們的,你們安心接著,但是枉死城沒有給的,誰要是敢于繼續(xù)伸爪子,這就是下場!”
所有人沉默不語,方平頓了頓繼續(xù)道:
“我這一次過來呢,也不只是這點(diǎn)小事兒,主要還是有三件事兒!
“第一,你們也知道,造紙廠的二廠,已經(jīng)完成了,一廠和二廠,同為造紙廠,日后為競爭關(guān)系,看你們這些管理的手段能力,業(yè)績好的自然會有獎賞。到時候,我會選拔一些能力足夠的進(jìn)入二廠?!?/p>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卻再也不敢多問了。
“第二,從現(xiàn)在開始,枉死城會成立監(jiān)察隊(duì),監(jiān)察隊(duì),對于枉死城的所有御鬼者隊(duì)伍,群體等等,有著監(jiān)理和調(diào)查的權(quán)限。
任何人如這個人這樣,用枉死城所賦予的能力,所賦予的陰職和位格去謀取自身私利,那么結(jié)果也不用我多贅述了……”
很顯然,這是懸在了整個枉死城所有御鬼者頭上的一把刀。
之前的好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了?
方平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人的模樣,在枉死城之外,他們這些人是否還能夠活著都是個問題,要是因此而有意見,下一次去的地方,可就不只是紙巷了,
到時候,寒泉,火之刑獄這些更加殘忍痛苦的地方,也可以去嘗試一下。
不過,除了好事兒之外,自然還是有相對來講的好消息的:
“第三件事兒,枉死城創(chuàng)立陰箓,位列陰箓之上,首先,每個月的陰壽俸祿加倍,其次,陰箓之上,有著分明的記錄功能,可以根據(jù)陰箓之上的情況,申請陰職御鬼者品級的晉升,陰職儀式的幫助,詭異冥器的獲取等等!
而陰箓的記錄,主要由手下普通人類的不記名評分,以及一些特殊事故的處理等等?!?/p>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前一亮。
不論什么時候,打一棒子,也還是要給一個甜棗的。
而很顯然,方平的這個甜棗,不可謂不大了。
相比起這些貪圖手下普通人的那點(diǎn)孝敬,枉死城向上攀爬的階梯,才是最重要和關(guān)鍵的啊。
想到了這里,一旁的鐘意連忙道:
“方大人,這錢宏志如今被您給正法了,正好,負(fù)責(zé)打漿的車間主任缺少了一個,這錢宏志針對的打漿四組的組長王新月,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不如就讓王組長升任車間主任,讓我們幫助其完成扎紙匠的晉升吧?”
方平看了一眼拍馬屁討好自已幾乎寫在了臉上的鐘意,眉頭皺起:
“這個王組長,有什么突出的貢獻(xiàn)嗎?加入枉死城的時間很久嗎?能力上有什么很突出的方面嗎?”
鐘意眨了眨眼,似乎沒有理解方平的意思。
他不知道對方是在讓他繼續(xù)給王新月的晉升遞臺階,還是如何。
事實(shí)證明,鐘廠長的思慮是有著道理的,因?yàn)楹芸欤狡骄屠^續(xù)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位列陰箓之上的,尤其是基礎(chǔ)的御鬼者,如今,陰箓出現(xiàn),御鬼者的隊(duì)伍選拔更是要嚴(yán)謹(jǐn),
我這一次來,處理這個錢宏志,也不是因?yàn)檫@個王組長如何,枉死城的晉升,也不可能如此兒戲!”
此言一出,包括鐘意在內(nèi),所有人是真的搞不清楚了。
難不成,這個王組長的背后后臺,也不是這個方大人?
難不成,錢宏志真的就只是單純的運(yùn)氣不好,丫的撞槍口上了嗎?
那也太倒霉了吧?
那這個女人的后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