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倒是沒有?!?/p>
穎嫻如實道:“不過,鐘家二爺鐘寧安,倒是派人來問了許多情況,如我們是否和葉公子認識,以及當(dāng)初具體細節(jié)情況等。”
“只告訴他們,你們與我無關(guān)即可?!?/p>
葉無憂隨即道:“這妙音樓,我日后會少來,來的時候也會隱藏身份?!?/p>
“是?!?/p>
“這位姑娘,我便交給你了!”
葉無憂指了指魏青櫻。
“有時間,讓你們樓主帶著她外出,磨煉磨煉實力?!?/p>
穎嫻聞言,慎重點頭。
“葉大哥……”
“你留在這里吧。”
看著魏青櫻神色焦急,葉無憂道:“我在天青學(xué)院,其實更危險。”
“你和風(fēng)少羽、風(fēng)司音在妙音樓,有穎嫻和那些花魁在,你們?nèi)税踩?,我無須擔(dān)心?!?/p>
魏青櫻隨即道:“好!”
她雖想跟在葉無憂身邊,可也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待在葉無憂身邊,是添麻煩的。
“行了,我們幾個就回學(xué)院了。”
葉無憂伸了伸懶腰,道:“出來一趟,又是殺人,又是救人,可太累了?!?/p>
“我準(zhǔn)備回去,到戒律塔內(nèi)好好休息!”
此言一出。
周玄葉和蘇青禾眉頭一挑。
風(fēng)少司也是一愣。
到戒律塔?好好休息?
一行四人,走出妙音樓,只見一輛奢華車輦,停在妙音樓外。
“上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車簾掀開,姜南檸嬌俏小臉出現(xiàn)。
葉無憂也并未忸怩,帶著三人,直接登上車輦。
車輦內(nèi),裝飾更是奢華。
姜南檸盤坐在正座上的毛絨臥榻上,笑吟吟道:“夫子讓我送你們回去,我又不想麻煩,干脆就把閣主出行的車輦給拉出來了!”
閣主出行的車輦?
周玄葉摸著座位上的毛皮,一臉艷羨道:“這是什么靈獸的皮毛?真軟和,舒服??!”
“八階靈獸赤極火狐的!”
“八……八八八階?”
八階靈獸,洞虛境級別。
周玄葉見都沒見過八階靈獸,誰知竟是能坐上八階靈獸皮毛鋪就的座椅。
姜南檸笑了笑,看向葉無憂,道:“夫子讓我轉(zhuǎn)告你呢,日后若是外出,可以提前告知我們?nèi)f象閣的人,省得出現(xiàn)麻煩。”
“盡量!”
面對葉無憂這般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姜南檸也沒什么生氣的。
畢竟這位,現(xiàn)在可是老夫子和爺爺?shù)馁F人。
車輦緩緩出發(fā),載著幾人,朝著天青學(xué)院而去。
夜幕降臨。
偌大的天嵐城內(nèi),百坊之地,家家燈火亮起。
身為天玄帝國八大家族之一的鐘家府邸內(nèi),燈火亮起,可府邸內(nèi)外,卻是一片縞素,族內(nèi)不少人,披麻戴孝。
鐘家三爺鐘寧山身死,鐘寧山之子鐘無憂身死。
這對鐘家來說,可謂是一件大事了!
靈堂之中。
鐘家族長鐘寧遠,鐘家二爺鐘寧安,以及鐘家一眾長輩、小輩,齊聚一堂。
寂靜深夜。
鐘寧遠坐在堂中木椅之上,看著自己三弟和侄兒的棺槨,臉色陰沉。
就在這時,一位仆人走來,貼著鐘寧遠耳朵,低聲講述著什么。
“當(dāng)真?”
“嗯……”那仆人道:“應(yīng)該就到了……”
鐘寧遠立即起身,呵斥道:“不早說!”
隨著鐘寧遠起身,靈堂外,此時已經(jīng)有著一行十幾人,突然出現(xiàn)。
那十幾人皆是身著灰衣,腰間挎刀挎劍,來到靈堂大門外,并列兩排。
繼而。
一道身影自堂外走來。
來人看起來二十歲上下年紀(jì)模樣,一身淡青色勁服,外披一件藏藍色對襟短袖長衣,長發(fā)以玉冠束起。
其身材修長,面容更是一等一的俊俏出彩。
看到青年。
鐘寧遠急忙迎了上去。
“殿下!”
年輕人看了一眼鐘寧遠,點點頭,邁步進入靈堂,而后從一旁的香盒里取出三炷香,點燃。
繼而。
年輕人雙膝跪在蒲團上,恭敬施禮。
“殿下,不可!”
“殿下,使不得!”
整個靈堂內(nèi),包括鐘寧遠在內(nèi)的諸多鐘家核心人物,紛紛跪倒在地。
年輕人卻是不管,畢恭畢敬磕了頭之后,方才緩緩起身。
“諸位不必如此?!?/p>
“我雖是皇子,可鐘家三爺,對我來說,如同長輩一般,我并非是以皇子身份來祭拜,大家起來吧?!?/p>
鐘寧遠緩緩起身,鐘家一位位族人這才紛紛起身。
“殿下,請……”
鐘寧遠將眼前這位殿下請到一旁落座,卻是恭敬站在其身側(cè)。
這位正是八皇子玄子墨。
當(dāng)今皇上,子女不少。
但是,最得器重者,便是四皇子玄啟元,以及眼前這位八皇子玄子墨。
而鐘家,早已經(jīng)選擇站隊八皇子。
“鐘族長,實在是抱歉了?!?/p>
玄子墨嘆了口氣,方才道:“此事,我已經(jīng)請了姑父出面,可今晚姑姑派人來與我說,萬象閣那邊,對葉無憂比較袒護?!?/p>
鐘寧遠聽到這話,一臉錯愕道:“這是為何?”
“他葉無憂,不過通脈境,算個什么東西?”
玄子墨無奈道:“姑父和姜太玄談了,但是沒談妥?!?/p>
“這件事情,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們了!”
鐘寧遠聽得此話,當(dāng)即拱手道:“殿下言重了?!?/p>
“只是,殿下,且不說為了我三弟和侄兒,這葉無憂,在學(xué)院內(nèi),殺方家子弟和鐘家子弟,且和蘇青禾走得很近,擺明了是絲毫不將您放在眼里,就這么放過他?”
“自然不是!”
玄子墨繼而道:“只是說,不希望長輩們插手?!?/p>
不希望長輩們插手?
鐘寧遠立刻明白過來。
“此子如今不過是通脈境四重,天青學(xué)院內(nèi),有不少通脈境,元府境弟子,能殺他的,沒有嗎?”
“有是有……可是……”
“一來,殺了他,必然要償命,那些每一個都是我們鐘家天才子弟,太虧了!”
鐘寧遠繼續(xù)道:“二來,在學(xué)院內(nèi)殺人,天青學(xué)院那些個導(dǎo)師院長,抓住這個機會,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薛靈薇,江驍那一批人……”
聽著鐘寧遠此話,玄子墨沉默不語。
“馬上就有機會了!”
過了片刻。
玄子墨看著前方兩座棺槨,道:“七院會武,不是快到了嗎?”
“七院會武?”
“嗯?!毙幽c頭道:“每一次七院會武,七大院彼此在丹術(shù),器術(shù),陣法,體術(shù),以及劍術(shù),還有綜合實力上,都會進行一場場比試!”
“葉無憂如今加入靈武院,必然會參加會武,屆時,在綜合實力比試上,鐘家子弟,方家子弟,皆可殺他,既不違規(guī),薛靈薇、江驍?shù)纫矡o話可說!”
鐘寧遠聽得此話。
眼神一喜。
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可是,殿下,葉無憂必然知道,我們對他心懷殺機,他不參加怎么辦?”鐘寧遠擔(dān)心道。
“不參加,那就逼著他參加!”
玄子墨冷淡道:“據(jù)我所知,他和靈武院的風(fēng)少司關(guān)系不錯,就從風(fēng)少司下手。”
“風(fēng)少司……若是殺了風(fēng)少司,那葉無憂又發(fā)瘋……”
“誰讓你殺了他了?”
玄子墨卻是道:“好好羞辱一頓便是,并且,要讓葉無憂知道,我不信,他能咽下這口氣!”
鐘寧遠聞言,點頭道:“我明白了?!?/p>
看著自己眼前這個鐘家族長,玄子墨心中鄙夷萬分。
這腦子,怎么能當(dāng)上族長的?
而且……
不管是方家還是鐘家,太沒有魄力了。
葉無憂在學(xué)院內(nèi),殺了數(shù)十位方家和鐘家子弟。
他不止一次暗示方慕山和鐘寧遠兩人,派遣自家在天青學(xué)院內(nèi)院的通脈境頂尖,甚至是靈府境弟子,不顧一切,殺了葉無憂,不過一命換一命而已。
可兩人都不舍得自家天才。
同時又擔(dān)心薛靈薇、江驍那些人發(fā)起火來,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愚蠢!
而不自知!
等將來,他若是繼承大統(tǒng),必要挑選一位符合自己心意的族長。
就在二人談話間。
大廳外。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急匆匆而來,到了玄子墨身前,低聲道:“殿下,不好了,李問天死了!”
“誰?”
玄子墨似不敢置信般,聲音突然高昂道:“你再說一遍!”